“譬如你我的亲事。”
“……”
李明琅的风疹已然痊愈,但怕邪风入体,受凉复发,便仍戴着茜色面巾。此时她分外庆幸有面纱在,否则她两颊绯红的样子就会为谢钰看到。
“咳。”李明琅翻身上马,轻拉缰绳,“先去客栈休整一番,赶在太阳下山前还能逛一逛这临州城。”
镖局众人等待良久,听到李明琅的呼哨纷纷上马。谢钰跟在队伍最末,看一眼李明琅艳丽的红衣,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一行人递出路引,被城门子上下盘问一盏茶时间,还登记了他们佩戴的武器才放行。
谢钰面色不变,仔细观察临州城的城门守备,发现这一边陲城镇比中原重镇的盘查都要严苛仔细,不禁眉心轻蹙。
李明琅也觉出不对,待镖局的马队远离城门口,才驭马缓步走到谢钰身旁,低声问:“你也瞧出不对劲了?”
“嗯。”谢钰颔首,也不藏着掖着打花腔,直截了当道,“京城的城门子盘问过往行人,都未必那么谨慎。”
李明琅轻抬下巴,指向路边酒肆里喝酒吹牛的几个壮汉:“看他们手边的刀剑和身板,从城门口短短一条路走过来,这样的剽悍人物不下十人。这临州城里会舞枪弄刀的人似乎不在少数。”
若是别的城池如此也就罢了,李明琅比任何人都清楚,滇西王会在两年多后率兵北上,名曰勤王,实为逐鹿天下。
那么临州城的异样,极有可能便是滇西王有意为之的手笔。
此地天高皇帝远,滇西王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他招揽江湖匪盗、强人,所图为何再清楚不过。
李明琅抬头看一眼谢钰,却在他眼中看到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担忧。
“算了,咱们也别多想。”李明琅笑道,“临州离云湘城远着呢。我手底下不过一个小小镖局,又不关我的事。关门过日子就是了。”
谢钰抿着唇点头,瞧着温柔俊美,乖巧听话。
李明琅满意地勾起嘴角,轻夹马腹,往客栈而去。
福门客栈是沈家的产业,少东家即将成亲,客栈门口亦挂起红灯笼。
听闻李明琅一行人便是护送少夫人从云湘城来的镖局车队,掌柜的连忙迎出门,指挥店小二们帮他们搬运行李,打热水洗浴。
“李当家,沈少爷特意嘱咐了,给贵镖局的人包下客栈东边的两个院子,都是上好的房间,很是清静。当家的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店里的那群小子。”
福门客栈的白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心宽体胖,与云湘城福满楼的王掌柜有异曲同工之处。
李明琅心想,没有不偷吃的厨子,做酒店掌柜一行想来也是如此,吃喝享乐都要比常人丰盛,才会各个福相,肥的流油。
“掌柜的,叨扰了。”谢钰温声道。
“您是……啊,这位想必是谢姑爷了,一表人才,气质不俗,与李当家瞧着很是般配呐。”白掌柜伸出蒲扇大肥厚的手,引云生镖局一行人去客栈后院。
吕乐成等镖师住在一个四方小院内,谢钰刚要跟进去,白掌柜却把门一关,脚下一拐,请李明琅二人去了一墙之隔的另一座小院。
李明琅嘴角抽了抽,刚想跟白掌柜解释,后者却撂下一个“别说了我都懂”的眼神,脚底抹油告辞离开。
“他该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成亲了吧……”李明琅步入小院,花园小而精美,栽了几株滇西特产的奇花异草,“罢了,小谢你住隔壁厢房,出门在外的这也没什么。”
可等他俩一一将小院内房门推开,李明琅却傻眼了。
这座院子居然仅有一个套间,两侧的厢房一个是浴室一个是茶室,连床都只有一张!
谢钰看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着实可爱,不由哼笑一声:“当家的不是说,出门在外的,这也没什么?”
李明琅面上飞霞,嗔他一眼:“滚你的,去去去,跟吕乐成他们搭伙过日子去。”
话毕,手却被人握住。
谢钰把玩着李明琅的右手,轻轻揉捏她的指腹,肌肤柔滑细嫩,仅在惯使金乌弩的食指有一处薄茧。
“做什么……”李明琅的脸都烧红了,冒着热气,像只扑簌扑簌冒泡的烧水壶。
“明琅。”谢钰轻声说,“等我们从临州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讲?”李明琅狐疑道。
谢钰却摇了摇头,鬓角的墨发随风飘曳:“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罢。”李明琅轻推一把谢钰的肩,“那到时再说。你先出去,让他们腾个地儿给你休息。等我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出门去。”
赶在太阳落山前,李明琅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褪去一身的风尘和疲惫,梳着个犹冒着水汽的大辫子,轻快地跑去隔壁小院敲门。
谢钰也洗漱过,换好衣裳,身上弥漫淡淡的檀香。
鼻翼皱了皱,李明琅凑过去闻,忍不住提出个憋了许久的疑问:“你是拿檀香皂沐浴了么?”
谢钰刚从杨岘处接过熏香熨烫过的衣物,此时也不知该怎么跟李明琅解释,只好“唔”了声点点头。
“骚包。”李明琅撇嘴。
“当家若是喜欢,在下回头给您买一份一样的。”
李明琅摆摆手:“噫,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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