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诚毅正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牵着兴高采烈的童童,他扬声叫着:“妈妈。”佟诚毅含笑把他抱起来,送到方惟怀里。
方惟抱着童童,抬头看着他,一时语塞。
他却满脸笑意的望着她,问道:“去哪里了?倒让我们等了好半天,是不是童童?”
童童听话的朝方惟点了点头,说:“我都喝了两碗莲子汤了,妈妈还不回来,我要喝第三碗了。”
方惟听了忍不住笑,抬头叮嘱道:“不要给他多吃,莲子性凉,小孩子吃多了肚子痛。”说着抱着孩子坐到桌边去,说:“妈妈陪清芳阿姨去买东西了,不知道你要来呀。”
“舅舅说,让我这几天住在妈妈这里,妈妈放假了是不是?”童童伸出滚圆的小手臂揽上她脖子。
方惟听了转头看向佟诚毅,眼中是询问的意思。见他伸手捞了张凳子坐在他们旁边,点了点头。
方惟有些奇怪的问童童:“家里外公好点了么?能起来了么?”
童童其实不大懂她问的意思,只顺着点头说:“嗯,好多了。”
佟诚毅在旁边解释说:“好一些了。这几天太热,让童童歇一歇,正好袁师傅也要告假几天。”
她听着沉默的点了点头。
因为佟诚毅叮嘱童童大了,不许再和妈妈一起睡,晚上时方惟和小艾一起重新整理了客房,童童便自己睡一间。小艾坚持要在窗下撘一张小床好照顾孩子,他们也便由着她了。
等安置好童童睡下,外头又下起了夜雨。方惟回房里关窗,佟诚毅跟在她身后。
她关好窗,回身他正好含笑把她围在窗台边上。
他们十几天没见,一整晚他没有找到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现在他正忙着关心自己的一腔柔情,没有发现她今晚话特别少。
他凑过去看她,柔声问她:“我外面跑了一趟,你好么?”
她心里被重重撞了一下,她那天坐在院子看花时想,也许只要一双人的愿望本就是一厢情愿,他也并没说起过,也怨不得人。
她努力和缓着,点头说:“我很好,放了假倒多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她看他眼睛,最初觉得这双眼睛露着凶相的,后来渐渐看懂他眼中的许多意思,现在又觉得疑惑,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并未看懂。
他人靠过来,一边低声问她:“我送来的书看了么?有了空闲正好可以不学无术起来。”带着一点笑意的,微微偏头吻在她唇上,最后几个字便含混在唇齿之间。
她第一次这样清醒的感受他的吻,他唇上一点没有剃尽的唇须,是柔软和坚硬的交相呼应,他那样温柔和专心,渐渐收紧了手臂抱她,如珍似宝,她心里一再验证着,终于推翻了怀疑的自己。
她两手从他腰身处圈过去,微微仰着下颚,少有的主动的回应他,叫他乱了气息,微皱了眉头克制自己,松开她一点,却含笑说:“这雨夜,客房也没了,那我只好……”
他没往下说,只看着她,她眼中神色复杂,心里想着的事他不知道,看过许多的志怪小说,那些飞蛾扑火般不可救药的女人,她是且哀且怒的看客,然而轮到她自己时,滋味竟是这样咽不进吐不出的进退两难。
他看她怔忡着没有说话,自己笑了,伸手替她把一缕头发顺到耳后,说:“我只好还是先回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样仓皇的逃走,他不能留下,他多想要留下。
方惟本是个凡事都很清楚的人,一桩桩一件件,像她的为人一样,竭尽所能的有始有终。然而和他的这件事,她有时站在她书房的窗口认真考虑着,一边等风来吹,等得闭上眼睛,却也没有答案。
清芳和飞鸣却等来了答案,两人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谢家答应他们搬出来单住,但也提了要求,一是要他们尽快结婚,二是要他们尽快生子,想来是谢家的老太太等着抱重孙子,实在心切,做了巨大的让步。于是清芳也点头答应了交换条件做出了相应的妥协。
于是他们就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的事宜了。
一场婚姻的开始同婚姻的过程一样,需要无数的让步和妥协。
方惟自己含糊着,每天在晨光里教童童写字,教他:“写字如做人,要有锋,要有藏。”一边演示给他看。
她不知道佟诚毅把孩子送来给她,其实是别有原因的。
这两天他要请姚家人来家里做客,之前总是推说父亲病中,如今订婚在即,总不能再拖了,这家里他知道小艾是一心向着方惟的,瞒不住她,只好借口让她照顾童童,一起带到方惟这儿来。
等亲家相见的一场大宴过后,众人都惊讶于大少爷的瞬息万变深不可测,也顺便找到了笑料同情和取笑那位险些成为大少奶奶的方小姐。
宛瑶在看到姚静雅端着果碟子,拣了片姜香梅子送到他大哥嘴边时,她惊讶的张开了嘴,歪过身子去和旁边的绍普耳语:“天啊,快看,她给大哥吃这个,大哥从不吃姜的。”
然而她眼睁睁看着他大哥不仅吃了还向姚静雅笑了笑,她又惊讶的把嘴合上了,向绍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绍普打了个呵欠,一偏头说:“大哥猪油蒙了心!”
第 47 章
所以不爱你的人,是连喜好都懒得告诉你的。
绍普虽然懂这个道理,却想不通为什么大哥突然要娶姚家小姐,为了佟家生意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和帮会起家的姚氏联姻,更何况姚家贩卖鸦片,发的是国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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