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暖上一次的热巧克力早就吃完了，这次她正在撒娇央求麻麻再给她买一点。
    “麻麻，就买一盒嘛。”
    热巧克力可是她的最爱。
    程小莫推着购物车神情懒洋洋的，似乎对于逛超市没多大的兴趣。
    听着程小暖一路上的撒娇，不由掏了掏耳朵，说道：“程小暖，你正常点。”
    “哥哥，你真没有同情心。”
    程小暖战斗力也不弱，立刻努着嘴哼了一声。
    “我的同情心，早被你用完了。”
    “坏哥哥。”程小暖吐槽。
    程小莫轻笑，“臭妹妹。”
    “你才臭呢，我可香了。”说着，程小暖抬起手腕，放在自己鼻子下，用力的闻了闻。
    程小莫无话可说。
    他要的较真了，也会显得自己特别的幼稚，还是让一让吧。
    程依依无奈的笑了笑，刮了一下程小暖的小鼻头，说道：“不准说哥哥坏。”
    “哦。”
    程小暖委屈极了，她觉得麻麻老是帮哥哥，都不帮她的，偏心心。
    “呀，这不是小暖宝贝和小莫宝贝吗？”
    蓦地，季奶奶的声音传来。
    她刚才已经和季母在身后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两个孩子特别可爱，而这也是程依依的教育所成就的。
    “太奶奶。”
    程小暖笑起来，拉着麻麻和季奶奶问好，“太奶奶，这是小暖的麻麻哦，是不是很漂亮。”
    季奶奶刚才就细细打量过程依依，不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是合格的，比不少名媛都要好。
    “您好。”
    程依依客气的和季母点头打招呼，季奶奶她没见过，季母倒是意外的见过一次。
    也不应该说是意外，而是被设计。
    “你就是依依吧。”季奶奶亲切的拉起程依依的手，像个长辈一样关怀小辈，语重心长却又有些心疼。
    “奶奶知道你不容易，以后回家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此刻季奶奶似乎真把程依依当成了自己的孙媳妇，十分疼惜道：“你们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以后啊，就让小枫好好疼你。”
    “太奶奶，也要疼小暖。”
    程小暖羡慕了，赶紧插了一句，生怕别人忘了她。
    季奶奶闻言同季母一起笑出声，“好，也疼小暖宝贝。”
    “还有哥哥。”
    小姑娘可超爱她哥哥的。
    程依依拍了一下程小暖，示意她闭嘴。
    季奶奶却是满心欢喜的，“都疼，小暖宝贝和小莫宝贝，都是太奶奶的宝贝。”
    程小莫嫌弃地看了程小暖一眼，他清楚的感觉到，麻麻似乎不太喜欢太奶奶和奶奶的出现，可妹妹不仅察觉不到还跟这俩人聊得挺好。
    他这个傻妹妹啊，怕是以后让人卖了都还给人数钱。
    随后季奶奶拉着两个孩子逛了好几圈，让他们选自己喜欢的零食，程依依和季母则是跟在身后。
    “上次吓着你了？”季母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程依依一眼，她担心程依依会因上次的事多想。
    程依依抿唇，“见您和季董那天吗？”
    程依依略带疑惑思考片刻，在看到前方嘻嘻哈哈的程小暖后，突然一下就想明白了。
    原来，他俩上次是去了季家。
    “季夫人，没有经过验证的东西，您确定是真货？”
    程依依知道自己的话很难听，但实话往往就是这么难听。
    只要季家没有想抢走程小莫和程小暖的心思，她可以允许两个孩子去季家做客，可她坚决不允许他们带走两个孩子。
    “依依，不是每个坏人都是坏人。”季母如何会听不懂程依依的话，她到底还是担心了，“小莫和小暖，不用坚定都能看出是季家的孙女孙子。”
    程依依摇头，“不不不季夫人，不瞒你说，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
    为了能把孩子留下，为了能让季家放弃那些过分的想法，她不怕撕开伤口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季母的满眼的心疼，伸手去握住程依依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满满的安抚。
    “我们很喜欢小莫和小暖。”季母说着笑了起来。
    “麻麻，太奶奶说要给我买热巧克力呢。”
    程小暖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两盒热巧克力。
    她每次来超市都会买，这一次有了疼爱她的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奶奶，小暖喜欢热巧克力，奶奶喜欢什么？”
    小姑娘谁也不落下，一个一个问候。
    季母蹲下身，将她手里的热巧克力接了过来，说道：“奶奶喜欢小暖宝贝呀。”
    “小暖也喜欢奶奶。”
    程小暖笑的可甜了。
    程依依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突然觉得，程小莫和程小暖缺少了很多她无法给到的感情。
    例如，父爱。
    所以当季霆枫对他们好的时候，他们才会问为什么他们没有粑粑了。
    “麻麻，太奶奶刚才说，她要邀请我们回她家吃甜糕，我们可以答应吗？”
    想起刚才太奶奶的问题，程小暖问程依依。
    她是期待去的，可也害怕麻麻不答应，那样她和哥哥也不能去了。
    程依依偏头看向季母。她也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去吧，孩子喜欢。”
    季母这样说，“我们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孩子喜欢，他们开心就好。”
    孩子喜欢，是的，程小暖喜欢他们。
    这是程依依明显能感觉到的，一看见季奶奶和季夫人，她就笑的格外的开心。
    不是因为有人可以给她买热巧克力，而是源自内心深处那抹亲情血缘的喜欢。
    程依依无言良久，唇角的笑容清清淡淡的。
    季奶奶由程小莫同学搀扶着走了回来。
    “跟着孩子回去，自家人好好吃顿饭。”
    季奶奶这几日一直念着两个孩子，见到了自然舍不得这么快就分开。
    况且程依依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哪儿哪儿都挺好的。
    季母蹲下身和程小暖玩着小游戏，似乎都在等程依依的回答。
    清冷的超市里，人流突然就多了起来。
    程小莫抿着唇，突然松开了季奶奶的手，推着购物车看向程依依，说道：“麻麻，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蓦地，程依依神色一怔，竟是有些恍惚。
    季母闻言看过去，那一瞬间，她透过程小莫仿佛看到了季霆枫小时候的样子。
    季霆枫小时候也会在她受为难的时候，淡淡却又格外温暖地对她说，“我饿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