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小姑娘抱着热巧克力，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啊转，可怜巴巴的，做了好几个讨好的表情。
    程依依与程小莫对视一眼，下一秒，异口同声道：“面壁去。”
    程小暖：“哦。”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程依依一直以来的教导，对于程小暖和程小莫，她从不偏心谁。
    以前，程小莫会替程小暖担了惩罚，她则会让程小莫多站二十分钟，等程小暖意识到哥哥替自己受罚，会更惨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让哥哥替她受罚。
    季霆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小暖乖乖的面壁思过的画面。
    而客厅里，程小莫在看电视，一部老电影。
    程依依的身影在厨房走动着。
    程小暖见粑粑回来了，抬头甜甜一笑，“粑粑，欢迎回家。”
    季霆枫换了鞋走过去，蹲在她一侧，目光从她怀里的热巧克力扫过，抬手揉揉小姑娘你们脑袋，问，“是不是做错事了？”
    程小暖乖巧的点头，坦然的承认错误，“我说谎了。”
    “对麻麻说谎了？”
    对象只有程依依的时候，小姑娘才会受罚，在程小莫那里，小姑娘有最任性的权利，也有最听话的服从。
    程小暖继续点头，“嗯。”
    季霆枫眸色微微柔和起来，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粑粑替你去跟麻麻求情，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
    小姑娘眼睛放光。
    季霆枫颔首，“可以。”
    从她怀里的那包热巧克力猜测，就知道程小暖犯了什么错，蛀牙才刚刚好，程依依自然不会同意她吃甜食。
    而程小莫更不可能。
    只有季霆枫才会放任她，当然，这种情况，也会另当别论。
    程小暖仰头，拍拍季霆枫的肩膀，“粑粑加油。”
    季霆枫低笑。
    客厅里，程小莫见季霆枫提着西装外套回来，平静的打了个招呼，“粑粑。”
    季霆枫低低应了一声，“嗯。”
    父子俩的对话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厨房里，程依依没留神，被油溅了几下，手背有几个红点，拿着手机站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收了起来，继续炒菜。
    季霆枫走进去，悄无声息的从背后依偎上去。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程依依怔愣了片刻，本能的反应在季霆枫的钳制下收回去，继续手上的动作。
    轻微偏头，问，“应酬结束了？”
    季霆枫低头，额头抵着程依依的脊背，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那你还要陪我们吃晚饭吗？”
    “嗯。”
    “合作没谈成功？”
    “差不多。”
    程依依关了火，将盘子端到一旁，回身，推开季霆枫，男人眉眼间的疲倦显而易见，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她是看着季霆枫这几天奔走与几个城市的，然而就因为家里有她们，所以他再晚也会赶回来。
    垫脚，在他的下巴亲了一下，“那陪我们吃点，再好好休息。”
    季霆枫“嗯”了一声，良心发现自己是来做什么，拉住程依依的手，让她搁置在肩头上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部。
    他微微俯下身，下颚抵着她的肩窝，“有件事和你商量。”
    程依依扬眉，“什么事？”
    他可是季氏的总裁，无所不能的，有什么事能和她商量？
    男人有一下没说话，等程依依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说道，“外面那个罚站的小姑娘知道错了，可以免去惩罚吗？”
    原来是这个。
    程依依“啊”了一声，故作不懂的看向季霆枫，“什么惩罚？”
    季霆枫凝视着她。
    程依依轻笑，“季先生，有错才有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男人试图讲道理。
    程依依偏头，“所谓交易是两方有利才能达成，季先生，我是第三方，好处没有，总该可以看到抵消这个词。”
    “嗯，吃晚饭，我替她继续受罚。”
    这么上道？
    程依依点头，“既然季先生自我牺牲，那就吃完饭继续面壁思过。”
    她推开季霆枫，端着盘子去了餐厅，回来的时候，季霆枫悠闲的倚靠在吧台上，拿了碗筷，看向男人，“程小莫替罚的时候，惩罚加倍，季先生，今晚站足一个小时后，可以回客房休息了。”
    季霆枫眸色一沉，女人已经潇洒离开了。
    末了，还听到她的声音。
    “程小莫，程小暖，过来吃饭。”
    然后，还有一句，“季先生，可以吃饭了。”
    程小暖乖巧的吃完饭，被程小莫拉着去学习，楼下，季霆枫看着程依依动作利索的收拾碗筷，抿唇。
    “下次让阿姨过来做这些。”
    他难免心疼她的劳累。
    程依依动作一顿，随后不动声色的继续收拾，不接受某个男人的讨好。
    被忽略。
    季霆枫继续努力，“从季家那边调一个回来，这些家务你就不用操心了。”
    程依依继续收拾。
    “公司的事……”
    “季先生。”
    程依依抬头，打断了季霆枫的话，指着角落的墙壁，“你该去替罚了。”
    季霆枫：“……”
    得了赦令的程小暖哪里知道，自己的快乐，是粑粑牺牲自己换来的。
    晚上，季霆枫果然被赶出了主卧。
    书房里，季霆枫盯着手机足足有十分钟，然而安静的手机就没有响起来过。
    男人阖眸，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清冷的面容极为有耐心，安静的书房，什么声音也没有。
    半夜，主卧的门被推开。
    季霆枫合了门，抬步进了浴室。
    再出来，床头亮着一盏灯，程依依坐在床头，手机拿着手机，盯着浴室门口的男人，问，“季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反锁了门。
    就连备用钥匙都收起来了。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季霆枫面不改色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目光随意往门那边看了一眼，一笔带过，“走进来的。”
    “季霆枫，你耍赖。”
    季霆枫欣然接受，“嗯，兵不厌诈。”
    程依依被迫替季霆枫吹了头发，躺在某个男人怀里的时候，还是气不过，仰头，在男人下巴处用了力，咬了一口。
    “不困？”
    男人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