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的上官官表示，他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都未必能表达出来他的苦楚。
    程小暖眨眨眼，埋进季霆枫的肩膀。
    这一听，都知道小姑娘撒谎，更何况，小姑娘第一次见到上官官，那撒谎的模样清晰可见。
    可我们的季总宠女儿，女儿说上官官要吃了她，那就是有罪。
    转身，直直的看向上官官，“为你的恶行为道歉。”
    上官官：“……”
    季母失笑，替程小暖向上官官道歉，“小孩子没礼数，希望你别她计较，兴许是忘了做什么噩梦了，随口胡诌。”
    程小暖也觉得她不应该随便冤枉人，麻麻也教育她不能撒谎，不然鼻子会变长的，虽然她知道不会变长，可她是个好孩子。
    小心翼翼的抬头，悄悄的观察上官官的表情，小声的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官心情明显如沐春风了，大人有大量的，挥手，“叔叔原谅你了。”
    季霆枫一记眼神飞过去。
    上官官惊恐的看着季霆枫，震惊的用眼神表示：真要道歉？
    季霆枫：不然？
    上官官：好吧，我道歉。
    季霆枫：请。
    上官官吐血，他哪里看出他请的客气了？
    程小暖歪着头，认真的盯着上官官看，小姑娘天真烂漫，刚才的噩梦已经被忘了，这会儿笑嘻嘻的，“叔叔，你的眼睛真好看。”
    季霆枫闻言，眸光一冷，凉凉的扫了被夸奖的上官官一眼，薄唇轻启，不屑的嗤笑，“这位叔叔眼睛瞎了。”
    上官官：“……”
    季总，你有看见那个盲人眼睛这么有神的吗？
    不就是被你女儿夸了一句吗？
    有必要连这个醋也要吃？
    程小莫背着两个书包从钢琴房里出来，季母接了一个过去，看向季霆枫，问了一句，“依依什么时候回来？”
    季霆枫忽而性子上来了，那个女人整晚都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关心几句，不免心生怨恨，像个委屈小媳妇，“随她何时回来。”
    季母听着，诧异的瞪了一眼，责备，“你这孩子，自个儿老婆在外面，也不知道关心关心。”
    “由她去。”
    “闹脾气了？”
    “多事。”
    季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冷清冷血的，若不是有这两个孩子，他恐怕连这个家都不会踏进一步。
    出了门，季母也不再多送。
    程小暖趴在粑粑的肩膀上，朝她挥手，“奶奶再见。”
    “再见。”
    程小莫抿抿唇角，也回头朝季母挥手。
    季母笑着，示意他跟上去。
    上官官孤零零的坐在驾驶座上，后座季总父子三人热热闹闹的，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欢乐的笑声。
    他暗忖：这胃病还能这么治疗的？
    成功完成司机的任务后，上官官得到了小姑娘一个甜甜的亲吻，然后顺便得罪了醋意大发的季总。
    程小暖背着书包，输入指纹进门，一边蹦跶着，一边哼着儿歌，清脆的嗓音甜甜的，软软的，调也在，很是好听。
    季霆枫程小莫一同跟在身后。
    程小莫惦记着季母说的闹脾气，所以换了鞋，就直接问，“粑粑，你惹麻麻不开心了？”
    季霆枫闻声，眸子一眯，儿子这逻辑，似乎他惹程依依就是家常便饭了，不由凝视着他，“听谁说的？”
    “奶奶说你们闹脾气了。”
    “胡说八道你也信？”
    “那你为什么生气？”
    这臭小子，倒是挺聪明。
    季霆枫忍着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缓了缓神色，心底压抑着情绪，难得没有直接给程小莫甩黑脸。
    他说，“没有生气。”
    程小莫勾了勾唇角，轻轻笑起来，“麻麻会闹小性子，可她最善解人意了，你别嫌弃她，她真的很好。”
    “嗯，不嫌弃。”
    “我也会跟麻麻说，让她不要嫌弃你脾气臭。”
    “……”
    程小莫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程小暖惦记着动画片，这会儿已经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哥哥跑上楼，仰头看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看电视。
    季霆枫走过去，坐在程小暖身边。
    小姑娘自觉的爬到他的怀里，亲亲他的嘴角，然后认真的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看得津津有味。
    夜深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动画片的声音。
    程小莫下了楼，跑进厨房找了一个杯子，到吧台处接了一杯热水，这才捧着水杯，回到客厅。
    “粑粑，麻麻说你胃疼要吃药。”程小莫将胃药递给季霆枫。
    程依依，她是怎么知道的？
    季霆枫眼底浮现出一抹柔情，嘴角的笑意加深，“谢谢。”
    程小莫摇头，一脸认真的纠正季霆枫，“麻麻说，一家人不需要道谢，粑粑胃疼就快点吃药吧。”
    季霆枫一度怀疑，今晚程小莫是不是被程小暖附身了。
    毕竟，这小子对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贴心过，可到底是法治社会，儿子的一片心意，他欣然收下了。
    程小暖仰头，也附和了一句，“粑粑，麻麻叮嘱哥哥，必须看着你把药吃了。”
    说完，又问，“粑粑，你还疼吗？”
    每一句话，都头屑关心，那颗心暖暖的，被塞满了。
    季霆枫轻笑着，摇头，“不疼了。”
    他接过程小莫手里的药，吞下去，氤氲着热气的开水握在掌心，温度适中，熨帖着他的身心。
    这一幕，季霆枫今后从未忘记。
    晚上，季霆枫终于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难怪那个女人知道他胃疼，却始终不打一个电话关心一句。
    微信上还有好几句叮嘱。
    最突出的，是下次应酬之前，要先吃东西垫垫，她已经将这个重任交给季北监督他了。
    季霆枫疑惑，谁跟她说了他应酬胃痛了？
    通话记录没有显示。
    很快，季霆枫想起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
    电话回拨过去没有人接听，他看着微信上的那几句威胁，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眼底却沁着柔情。
    半夜，季霆枫听到卧室的门被推开，意识清醒。
    程依依摸黑进了房间，还没走进去，就被一股力量从黑暗里擒住，力道不大不小，也让她无从反击。
    “这么大胆敢闯进我的房间，想做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