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宁愿到季家来，也不愿回去。
    傅清空不知道她的身世，听她说这个，也不多问了，在旁边帮她做饭。
    片刻，他还是忍不住转头问：“你走了会想我吗？”
    他是笑着说的，开玩笑的语气不像是在认真。
    沈琪欢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会啊，不过——”她偏头笑，露出小梨涡，“我走了去哪呢？”
    是啊，到哪都是多余的，到哪都不能耍脾气，不能反抗。
    至少在这犯个毒瘾傅清空还会哄着他，任由她闹。
    “那就别走了。”傅清空眼神温热，没有笑，很认真。
    沈琪欢看过去的角度，正好停留在他的鼻尖，以及侧眸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的皮肤很白，眉眼间皆是柔和，不带强悍的侵略性，清澈的眸子如水。
    “愿意吗？”
    “我……”
    一小时后。
    程依依自己坐到一边已经将程小莫他俩的零食吃的差不多了。
    这才听到了锅中烧的水开的声音。
    “麻麻——吃饭啦——”
    程依依等的骨头都麻了，终于听到了这一声。
    等她来到餐桌前，已经收拾好碗筷给她让了位置。
    程依依坐下，看着自己碗里的一个个小水饺，圆滚滚的。
    其实不看制作过程，单看成果还是很不错的。
    “你尝尝。”季霆枫坐在她对面对她说。
    三个孩子也一脸期待的看她夹起了第一个饺子入口咀嚼。
    伴随着葱香和肉末的滋味，程依依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这一表扬，孩子们兴奋地不行，拍着手哇哇叫。
    季霆枫也笑了，盯着程依依眼睛不眨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程依依摸着一侧脸问他。
    “没有。”季霆枫回答，“就是想跟你说声抱歉。”
    “你还记得让我等久了。”
    “记得，你的事都记得。”季霆枫托着下巴。
    “好，我信了，吃饭吧——小莫小暖吴豪，你们明天想不想看电影去？”
    季霆枫给他们都订了电影票，因为程依依想去。
    他说你想看我包场都可以，程依依不想闹那么大阵仗，她想和孩子们平平常常玩一趟去就行。
    “想！”三个孩子立马回答。
    “好，吃饱饭早点睡觉，听话就带你们去。”季霆枫对他们说。
    一家人吃完饭收拾碗筷，孩子们可积极，但是毕竟太小，所以还是留给了季霆枫刷锅刷碗，程依依站在旁边陪着他。
    “老婆，我过几天还要去一趟国外。”
    “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还要去？”程依依不解，难道又有什么难缠的情况。
    “上次的事，还是有些麻烦……”
    “好，那你小心。”程依依有点失望，“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周后吧。”
    季霆枫将碗筷冲洗完毕，一个一个放好。
    “这么长时间？两周后，小昱满月宴，你能回来吗？”
    “能。这我不能忘。”
    洗完了手，就缠着程依依索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家人大大小小就去了电影院。
    当然前提是季霆枫把季昱送去了季母那儿，才空出程依依的时间。
    季霆枫拉着抱着程小暖，程依依一边牵着程小莫，一边牵着吴豪，一家人进了放映区。
    这是个喜剧片，同期播放的还有惊悚题材。
    季霆枫倒是想和程依依看，但考虑到这群小朋友，就算了。
    季霆枫坐到了程依依旁边，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
    “冷不冷？”他担心她产后的身体状况。
    程依依让他放心：“没关系。”
    指中一凉，季霆枫给她戴上了个戒指。
    “欧洲那边定制的，大地之心。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程依依没想到送她戒指这种事情，怎么会在电影院里。
    “今早才来到，本来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和时间送你的，但是你的身体不能乱跑了。”季霆枫轻笑，“再说，我也忍不住。”
    那戒指透着银白色的光泽，在暗光下被反射的发亮，点缀的蓝色钻石色泽闪亮。
    手还被握着很暖和。
    “谢谢。”
    “嘿嘿，爱你一辈子。”
    然后季总露出了只属于自家太太的专属表情——痴汉笑。
    一场下来，孩子们被逗的呵呵直乐。
    电影院里人很多，大概都是因为新年一家人能团聚才出来玩。
    到处是喜悦的气氛。
    而此时，江市的另一处，和这里截然相反。
    季霆枫接到了季北的电话。
    “季总，王芝芳自杀了。”
    “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在季宅附近的一个草场边。”
    警察发现的时候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就直接从她通讯录里找到了季家的联系方式。
    “自杀？”
    “对，初步诊断是服药自杀，因为身体上没有任何被人逼迫的痕迹……”
    季霆枫神色凝重起来，这事，越来越棘手了。
    “在说什么？走了。”程依依在旁边拉他。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拦过程依依的腰离开电影院。
    “我想……”程依依抬头看着他。
    “不行！”季霆枫回答的斩钉截铁。
    程依依自己身体自己心里没有数，加上天气这么寒冷，再想去什么地方，冻坏了怎么办？
    程依依一听没谱，瞬间转过了头去。
    “你闹也没办法。”季霆枫被她可爱劲逗笑了，“回家，哪都不能去。”
    正月初一晚。
    季仲渊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还好吗？”那边传来的声音他化成灰也认识，是李陌。
    可这个号码，他从未见过。
    “嗯，你呢？”他也挂念着她了，一时脾气上来没控制住让她离开了，这时候竟然还有点后悔。
    “我们见一面，想和你说一件事，出来吧。”她的嗓子很沙哑，像喝过了酒一样。
    “电话里说就行。”季仲渊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面对这个女人，便狠心说了这一句。
    “可我想见你，出来好不好？”李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央求。
    这个人一和他争什么，季仲渊总会心软，如今也不例外，卸下了坚持，他舒了一口气。
    “行，你在哪？”
    李陌说了一个地址。
    “非要现在见面吗？很着急？”
    “嗯，很着急。你来，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