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在南郊的赌坊以及侯金玉的妓馆中都发现了一份转让商契,上头所有者一栏中赫然写着那位李管事的大名。
原本这些东西的所有者是陈乾侯,但内乱之后,皇帝刘牧便将陈乾侯南郊庄子里的所有产业都给了霍桑。
所以名义上赌坊与妓馆的所有者,该是霍桑才是。
令杨幼娘摸不着头脑的还不止这些,再往前追溯才发现,其实这庄子表面上是霍家的,但庄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搬空了。
就连庄子下的所有田地都被李管事卖的一亩都不剩。
怪不得出了事李管事还那般嚣张。
但得知庄子被搬空后,杨幼娘依旧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倒在了床榻上,就算是红芷铁着脸哄她,她也好不了了。
没了!她的钱没了!没了!
消沉的这段时日,唯一能让她打起精神的,也只有小童过来告诉她,那日在庄子里救回来的小娘子能下地了。
那小娘子着实瘦弱得很,大约是因为长时间没说过话,她虽嗓子健全,却是个哑巴。
看她的样子,也比杨幼娘小不了多少,整理干净之后,就像是个从西域来的玉娃娃,就算面上还有好些没好全的伤口,可却依旧不妨碍观瞻。
连杨幼娘都忍不住想要掐一掐她的脸。
“她可有名字?”
她极其慈祥地笑着,尽力装作自己对掐她的脸没兴趣的样子,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往那小娘子身上黏。
那小娘子兴许是怕生人,自醒来之后一见着江郎君便一直粘着他,还经常躲在他身后。
此刻也不例外,像个受了惊的兔子般。
江玉风微微摇了摇头,“倒是未曾想过。”
“不如唤她做小玉吧。”杨幼娘微笑着,她这张玉一般的小脸,唤作小玉正合适!
江玉风低头柔声求了小玉的建议,却见她只是眨了眨两只水汪汪的眼眸,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动作。
他微微一笑,“那便叫小玉吧。”
大抵是小玉还不能说话,记忆也十分混乱不清,江玉风决定先将她带回崔氏,等到她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再帮她找寻家人。
她被人拐到庄子里,她的家人定心急如焚。
几人玩闹了片刻,杨幼娘终于将藏于内心许久的问候说出了口,“江郎君可还安?”
江玉风依旧笑得温润如玉,见她这般小心翼翼,自该担忧他的伤势,于是他道,“早就无碍了,幼娘莫要放在心上。”
“相爷实在太过分了。”杨幼娘微蹙眉头怒道,竟直接将他送回京!
江玉风却道,“其实那日家中恰好来了人,我必须尽早回去处理,是我求相爷送我一程,没成想相爷雷厉风行,真叫人佩服。”
关于江郎君的本家,杨幼娘倒是耳闻过几句,他们待江郎君并不好,此行来寻他,定会给他造成麻烦。
思及此,她更加愧疚了。
江玉风是来接人的,恰逢霍桑也起身回京,众人便结伴同行,路上有说有笑,倒也解了杨幼娘因为损失这么一大笔钱而产生的不愉悦。
这边厢杨幼娘正开心着,那边端坐在马车里的霍桑却阴沉着脸。
他手中正拿着一团被他揉成团子的纸张,上头正写着几个字,“一切才刚刚开始”。
杨幼娘又跑去江玉风的马车了,他将纸团直接丢进了几子上的茶壶里,冷着声音道,“把她叫回来!”
外头正在赶车的霍一微微一愣,迅速勒紧缰绳,就在半刻钟前,相爷刚刚答应夫人让她去寻小玉的,怎么这么快就……
霍二永远是个行动派,当听到相爷下了指令后,他早就一个闪身站在了江玉风马车的车辕上。
“夫人,相爷叫您回去。”
杨幼娘正同小玉玩抓阄游戏,这是她儿时最喜欢同阿离玩儿的游戏,她想着兴许可以通过这个游戏唤起小玉的记忆。
玩得正开心呢,突然听到霍二的声音,她脸上爬满了不悦,甚至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相爷到底怎么回事?
她虽一脸不情愿,但依旧还是从江玉风的马车里钻了出来,去往霍桑的马车。
霍桑正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车内鸦雀无声,无时无刻显现出一片压抑。
杨幼娘极不情愿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淡淡道,“相爷寻妾何事?”
“无事便不能寻了?”霍桑低沉着声音开口。
恩?她是不是听错了?这是相爷会说的话吗?
“有传闻说,本相不甘寂寞,去南郊妓馆寻欢作乐,竟将一男子给辱了。”
车内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到霍桑的磨牙声。
杨幼娘亦是一阵心虚,若是她猜得不错,传闻中被相爷辱了的“男子”,应该是她。
她听红芷提过,当日她晕倒之后,霍一恰好赶到,只因他进妓馆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很多小娘子也不死心地紧跟着一道进了屋。
好死不死,竟是恰好见着了霍桑要搂她的那一幕。
她知道,霍桑迟早会寻她算这笔账,所以这几日战战兢兢的,没成想,他会将算账的时机选在此时。
她不敢反驳,只能心虚地低下了头。
“怎么?就没什么要同本相说的吗?”
杨幼娘决定认命,连连摇头,“相爷,妾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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