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暗自咬牙,极力勉强自己压制住胸口的愤怒,扯起一丝冷笑,“阁下这个故事说得实在没趣,没头没尾的,如何评判对错?”
“是啊,最起码得告诉我们,这对夫妇的来历吧?”杨幼娘听故事听得入神,顺口便说了出来。
霍桑微微一顿,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欣慰的弧度,她再一次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到底是巧合还是她当真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杨幼娘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再加上听故事听得入神,她竟是后退了几步,大喇喇地便在床榻沿上坐了下来。
当真是一副要继续听故事的样子。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被她这么一搅和,竟是全没了。
霍桑也顺势跟着她后退几步,挨着她坐在了榻沿儿上,为了强调自己的体弱,他甚至又靠在了她的身上。
杨幼娘本想同他计较,但为了不妨碍对方讲故事,竟是又硬生生忍住了。
女人嗤笑一声,“这对夫妇的来历?相爷不是最清楚吗?”
杨幼娘扭过头好奇地看向他。
霍桑那双深邃的眼眸被她看得有些失了神,他不知道该不该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身世,若是她知晓自己并不是那般完美的,会不会下一刻便弃了他?
可若是让她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的身世,他觉得还是从自己口中说出应该会更好些。
于是他只浅浅一笑,尽力掩盖眼底的那一抹心虚与慌张,“那对夫妇,夫人乃是先家主之女,而郎君则是先家主重金为夫人招回来的女婿。”
杨幼娘觉着有些不对,“按照故事里说的,这家族似乎并没有女子继承家主之位的传统,按理说这位夫人并不会牵涉其中啊。”
她突然对方才那女子的话回过味来,“有人拿她的儿子要挟她!那些人是畜生吗?”
在杨幼娘眼中,所有以孩儿要挟所办之事,都是畜生事,人也是畜生人!
“是啊,那人就是个畜生!”女人狠狠咬牙道,“而今还恬不知耻地坐在家主之位上。”
杨幼娘被她绕糊涂了,先家主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但大儿子又留下了两个儿子,所以这家主之位之争便是他三人之争。
后来先家主小儿子死了,那该剩下先家主大儿子的那两个儿子才对。
杨幼娘咯噔一声,难道为了争夺这家主之位,先家主大儿子的两个儿子,手足相残?
“为了得到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手足相残又如何?夫人说得不错,那人就是一个畜生!而且,”
她冷笑一声,“是一个自小便心机深沉的小畜生。”
女人话音刚落,杨幼娘明显感觉到霍桑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她担忧地猛一回头,却不想瞧见了他那双本该深邃的眸子如今变得猩红。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唇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似乎在掩盖着自己内心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这副样子,瞎子都能瞧出方才那故事的问题了。
先家主女儿、入赘女婿、只有霍桑才知晓那夫妇的来历。
杨幼娘冷哼一声,如此明显的线索,就差亲口告诉她,当年那场京都内乱是当今陛下所为,而长公主与霍驸马的畏罪自杀与霍桑有关了。
所以那心机深沉的小畜生……
杨幼娘回身猛地瞪了那女子一眼,“霍郎君说得不错,大当家说的这个故事,确实不怎么样,没头没尾的。”
“霍郎君?”女人笑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才不过几日,夫人对相爷竟如此见外,难不成已经知晓相爷心中另有所属了不成?”
杨幼娘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般,涩且疼。
但她依旧面不改色,道,“大当家,见不见外这也是我与霍郎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又有何资格评判?”
杨幼娘本就是个护短的性子,怎样为难她都可以,但为难她身边的人,不成!
她还想怼骂,谁想她眼前一黑,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将她那双眼眸包住,杨幼娘下意识闭上了嘴。
良久,她耳边传来了他噗嗤一阵冷笑,“怀兰郡主,别来无恙。哦,不,”
他顿了顿,“怀兰郡主早已经在内乱中死去,不如霍某称呼您另一个名字,您看如何?小玉?”
小玉?!
这熟悉的名字让杨幼娘猛地将霍桑的手拉了下来,怪不得她方才就觉着这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
原来她是小玉!
“呵。”女子自也不藏着掖着,将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秀气的脸。
她正是当日杨幼娘在霍府南郊别庄里救下的小玉!
“相爷说得不错,怀兰郡主早已在当年内乱中死了。”
小玉双眸猩红,眼底带着层层怒意,她似是在拼命压制着,然而却依旧掩盖不了她浑身散发出的低压。
杨幼娘在坊间听过关于成王败寇的故事,从古至今又有哪个失败者能好好的活下来?就算是能活下来的,那也早已支离破碎不成人样。
一想起当日在她身上见着的那些层层叠叠反反复复的伤痕,杨幼娘的心微微一凝。
她这般芳华年纪,本该肆意地活着的。
杨幼娘对小玉一直以来都有几分同情,大抵是因为她见过好些不得已又被这世道摧残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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