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我所熟识的女人,雅欣、瑛姐、扈大姐、咪咪、小猪、萍萍…
…,就连被儿子接到美国去过年的汪大姐都打长途来拜年,唯独没有朴姐的电话。
我足有一个多月没接到过朴姐的电话了,我刚离开大连时,她的电话还是很
频繁的,后来越来越少,从两三天一次到四五天一次,再到十天半个月一次,最
后干脆就毫无消息了。我不知道朴姐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了,是因为我从来没有
主动联系过她,生我的气;还是她家里,或者她本人出了什么状况?我更弄不清
我是惦念她,还是想和她结束关系,我想见朴姐一面,但同时又不想见她,我的
内心充斥着猜测和矛盾。
一直拖延到了正月初九,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朴姐。毕竟我们通奸三年多了,
而且是朴姐在我最失意、最苦闷的时候给了我安慰和快乐。朴姐对我有恩,所以
我觉得自己也不能太无义。其实,如果不是离婚后,我从朴姐的眼神里看到了不
应该有的「非分之想」,我还是非常愿意以一个近邻、一个炮友、一个知己的身
份和她长长久久地来往下去的。
去之前,我没有给朴姐打电话,几次拿起手机,犹豫不定,最终又撂下了。
我竟然有些害怕,好似一通电话打过去,整个世界都会在顷刻之间翻覆、崩溃,
而对这样的结果,我居然又有些期待。我所害怕和期待的似乎是同样的东西!
※※※※※※※※※※※※
驱车行至长江路与西岗街交口附近,就见前面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到路边,而
后从车里陆续下来三个打扮得妖艳光鲜的女人,其中一个是老薛,我们熟得不能
再熟了,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另外两个和老薛年纪差不多,则不认识,看妆
容神态应该和老薛一样,也是从事色情行业的老妓。
三个人的穿衣打扮格外近似,乍一看俨然同胞三姐妹,都身穿款式时尚、颜
色鲜亮的羽绒服,脚下黑色高跟长靴。不同的是老薛的羽绒服是大红色的,显得
既火热,又有新春味道,而另外两人一个是橙黄色的,一个是海蓝色的,倒也十
分夺目。如果不是三人近似得惹人好奇,大概我也不会分心观瞧,早就开车过去
了。
看到风骚撩人的老薛的刹那,我心里不由自主兴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欲念,
伴随着这股欲念,我的身体燥热起来,然后什么朴姐,还有因朴姐而生的犹豫和
矛盾,等等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一刹那跑得无影无踪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我没能抵挡住红姐的色诱,还是和她翻云覆雨,挑灯鏖战
了一场。我们天崩地裂、山呼海啸一样地疯狂做爱,足足折腾了四个小时,几乎
跨越整场春节联欢晚会,一次接着一次,我不停变换着奸淫的地方,她不停变换
着挑逗的花样,直至两个人汗出如浆,精疲力竭,将激情彻底燃烧殆尽。
经过这么一通要命的折腾,我的鸡巴上那道原本已见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痛如刀割,血流如注,伤势比前一天严重了不知多少倍。除夕夜之后,我和红姐
就没再做过爱。守着热辣豪放,时不时还恶作剧般的挑逗我的红姐,既不能碰,
又不能被碰,而只能像个太监似的在忍耐和煎熬中度日,我那份对女人的迫切心
理,那种对性爱的扭曲需要可想而知了。
所以,我很想找女人玩些疯狂的、变态的、脱离常轨的东西,把充斥在身体
里的迫切和扭曲的欲望发泄出去。而,老薛无疑是实现这一切最合适的人选。
三个女人拐入街口,脚步渐渐慢下来,因为老薛接了一个电话,不知跟谁嘻
嘻哈哈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像是等不急了,一路小跑地先走了,另一个从老薛
手里接过钥匙,也随在后面去了。
见只剩老薛一个人,我把车驶进西岗街,停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摇下车窗,
故意开玩笑,「喂,怎么混的,都混到站街啦?」
「呀,俊哥!真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刚在街口看见你们下出租,就拐进来了。」
老薛一听,忙挂断电话,笑咪咪地趴到了车窗上,「几个月没人影,俊哥你
哪儿去了?……开这么好的车,是不是发财了,瞧不上我们这种档次的了?」
「发什么财呀,我出差了,节前才回来。」
「哦,我说呢。」
「你这是干什么去?」
「不是去,是来,刚跟姐们逛完商场回来。」
「行啊,小日子这么悠闲,看来这一年赚了不少吧?」
「屁呀,也就混个吃喝拉撒。」老薛一脸委屈相,紧跟着又说:「我倒想天
天开工,可大正月的哪儿开去?干我们这行的,腊月寒身,正月寒心……」
「这怎么说?」我好奇地插嘴问。
「腊月寒身,因为多少还能沾沾男人的热乎气;正月寒心,连一个男人都没
有,心都哇凉哇凉的了。」委屈之后,老薛又是一脸惨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唉,就说我吧,腊月才进账不到一千,正月到现在分文没有,出了正月一时半
阵儿也够呛。真的,不怕俊哥你笑话,现在只要有钱赚,叫我给狗肏,跟驴搞,
我他娘的都乐意!」
老薛若无其事地高声说着厚颜无耻的话,全然不在意自己身处大街上,幸好
西岗街是一条破落的街道,住户大部分是外地来大连打工的人或人家,这些人和
人家基本上都回老家过年了,因此街上才没有什么「听众」。
「跟我走吧,我给你开开张。」
「可我和姐们约好了打牌,这不人都跟我回家来了,现在只差素蓉没到,三
缺一,就等她了。」
尽管老薛这么说,我仍然如若无闻地把车门推开了,这个老婊子我太了解了,
我知道她心口不一,因为她如果不想在我身上赚钱,那是绝对不会又装委屈又诉
苦,前前后后跟我扯上这么一大堆闲篇的。果然,老薛的反应和我预料的一样,
见我打开车门,她毫不犹豫地就坐进来了。
「素蓉,就是你以前给我介绍的那个下海没几天,肏起来还会脸红害臊的良
家妇女?」
「没错,俊哥你还记得啊,」老薛忍不住笑了几声,才又说:「不过俊哥,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肏起来还会脸红害臊的良家妇女了,练得又浪又贱,深吹、爆
口,毒龙钻、蚂蚁上树……,什么花活儿都肯来,一天不给男人搞就闹浑身难受。」
「呵,她当婊子还当上瘾了?」
「岂止上瘾哪,她现在简直一个拼命三娘,前天我们打牌时她还嚎嚎儿呢,
说只要有钱赚,她恨不能当慰安妇去,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劈着腿给男人排队轮大
米。」
「我靠!」我的鸡巴忽地就硬了,而且越来越火热。
这时,几个孩童跑来跑去,放起了鞭炮,我怕崩坏汽车外漆,于是又向街里
驶了一段路。西岗街是大连数一数二的贫民窟,破旧的房屋,脏乱的环境,只差
几支「膏药旗」,就能让人萌生穿越时空,回到伪满时代的错觉。
「牌局就推掉吧,把我伺候爽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嗬,瞧这口气,看来俊哥你是发大财了。」
「发财倒没有,不过升职加薪还是大大的。」我随口扯着慌话,从外套内兜
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故意在老薛眼前晃了晃,那是春节前从银行取的,花了一
些,可至少还剩下五六千,都是崭新崭新的钞票,上面还散发着新钞特有的油墨
味道。那味道对一个妓女来说,我相信就像毒品对瘾君子一样,充满了难以抗拒
的致命诱惑。
「喔!」老薛果然眼都直了,「真我要多少给多少?」
「你拿多少当然也要做多少。」
「要做多少,干嘴肏屄爆屁眼还不够?」老薛不愧阅历广博,没有彻底被金
钱冲昏头脑,马上就领悟了,「呵呵,俊哥你今天这么出血,该不会要玩的也不
一样吧?」
「聪明!来点够劲儿的,过节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
「呵,俊哥你是不是想玩重口味的?」
「差不多吧,做不做?」我问。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玩什么,只是心里翻
涌着一种莫名而又模糊的情绪。
「真我要多少给多少?」
「你想漫天要价?」
「那绝不能够。」
「做不做?」
「行吧,谁叫咱们有交情呢,我今天就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豪言壮语
过后,老薛又谨慎起来,「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活儿再脏再累都没关系,小玩性
虐待也不要紧,但要真的大刑伺候,那我肯定不做的。」
「我还没那么变态!」
「那就OK了。」老薛重绽骚笑,眼珠一转,又说:「看俊哥你兴致这么高,
又不差钱,干脆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把素蓉也叫上凑个热闹,怎么样?」
老薛心里的小算盘我一听就明白了,她肯提携素蓉,那绝对不是出于什么情
义,而完全是一片私心,她是怕一个人跟我走,万一我玩重口味、性虐待假戏真
做,到时候没人救她;另外这个老婊子还想偷懒,她知道不可能一个人独吞我的
钱,所以做个顺水人情,有了帮手,我就不会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她身上了。老薛
的奸猾并不惹人讨厌,至少办起事来她还是不吝力气的,再说了,如果一个妓女
连这点头脑都懒得动,那她在业务上也准保好不到哪里去!
「行,你那俩姐们也卖的吧?干脆也捎上,人多了热闹。」
「她们不行,俊哥你看不上眼的!」老薛马上说。她的语调原本很风骚,这
时忽地变得急切又断然了,显然她不希望我和她那两个姐们见面。
老薛如此反应,反而激起了我的浓厚兴趣,因为那足以证明她那两个姐们和
素蓉不一样,肯定都拥有能够满足我的特殊喜好的本事,会成为她的竞争对手,
成为她保住客源的巨大威胁。我笑着说:「我看她们还不赖,长得可以,妖里妖
气的,一看就知道是见多识广,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骚货。」
「她们可没俊哥你说的那么好。」
「你说实话,是不是怕她们抢你买卖?」
「都多少年的姐们了,我还能怕她们抢我买卖。」老薛干笑了两声,接着假
装好意地说:「我是为俊哥你着想,别到时候玩着没劲,扫了好兴致。」
「有劲没劲的,玩了才知道。」说完,我拍拍老薛的大腿,「你放心,我不
会喜新厌旧的。走吧,先去你家里待会儿,等素蓉来了,你们三老一少,我一锅
乱炖。」
「一锅三只老母鸡,就怕你炖不烂。」
「你看我炖得烂,炖不烂。」
老薛见我态度坚决,无可奈何,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说笑间,又往前开出不远,就到了老薛的住处所在的小楼。小楼从外表看,
相比同街的要好些,但是里面破败不堪,各处堆着杂物,甚至废品和垃圾,完全
一副贫民窟的写实景象。
小楼有两层,临街是窗户,需要经过甬道式的楼门走到露天天井,再沿着那
里的楼梯上楼,楼上楼下大约四五十家,都关着门,落着锁,所以楼里没有一丝
声音。那种阴森森的寂静让我有点儿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因为楼梯是水泥的,踩
上去不像陈年木阶那样咯吱咯吱作响,而且又是白天登门,我真的会以为自己走
进了一幢鬼楼。
老薛住在二楼的西北角,是两间屋子拆去隔墙,打通而成了一间大屋,面积
大约十七八平米,一半当做客厅,一半当做卧室,卧室那边的门已经从里面封死
了,只留下客厅这边的门出入。
屋里家俱和摆设不多,大门右手是火炉子和放脸盆的花式铁架子,大门的迎
面,贴墙横放着长沙发,沙发和脸盆架中间是电视柜,而沙发另一边,与拆去隔
墙所剩下的墙垛相夹的中间是窗户,紧挨窗台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摊着麻将牌,
周围散着三把折叠椅;最里边,西南角是一张双人铁床,床边的窗户下放着一个
单人沙发,样式与厅里的应属一套,东南角是一个三开门带玻璃镜的大衣柜,正
好挡住那边的大门,旁边还有一个五斗柜,再旁边是旧得漆皮脱落的冰箱和做饭
用的小案子。
我原本以为屋里也会像楼里那样肮脏,没想到只是白墙上泛着年深日久的黄
渍,门窗老旧了些,收拾得还算整齐,打扫也得还算干净。
我进门时,老薛的两个姐们一个正对着镜子在摆弄头发,另一个则在牌桌前
坐等,无聊地丢着骰子。老薛给我们互相介绍,随后把我来的目的说了,一听是
生意上门,原本还十分诧异的二人立时变得热情起来,而且那份热情里毫不掩饰
地流露出妓女特有的轻挑和风骚。
两人一个姓魏,一个姓冯,因为年纪和老薛差不多,于是我也像称呼老薛那
样,称呼她们老魏老冯了。老魏身材稍高些,长圆脸,大眼睛,披着大波浪长发;
老冯则略矮些,圆脸,细眼,烫着齐颌细卷发。两人长得不丑,可也算不上美,
只能说她们年轻时都是如花佳丽,经过二三十年的风霜雨雪,还犹存风韵而已。
「素蓉还得多久能到?」我问老薛。
「她住丝绸路那边儿,打上车十分钟就到。」老薛回答着,挑旺炉火,烧上
了一壶水,又说:「不过她刚电话里跟我说,她老公上中班去了,她得给儿子弄
完晚饭才能出来,估摸着怎么也还得二十分钟。」
「还得二十分钟?」
「俊哥你先坐,别着急,咱们唠唠嗑,二十分钟眨眼不就过去了。」老魏骚
声浪气地说着,和老冯分左右伴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了。
我刚坐稳,老魏的手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我的腿间,在那里轻轻搓揉起来。
恰到好处的力度和极其娴熟的手法撩弄着我的心弦,让我的鸡巴更加粗壮滚烫,
我感觉非常舒服,所以没有阻止,只是笑了笑,说:「一坐下就摸鸡巴,你可够
浪的。」
「以前坐台坐得年头多了,养成习惯了。」
「呵,坐了多久能养成这习惯?」
「先不正经的坐了五年,后来正经的又坐了十二年,加一块儿十六七年吧,
我坐到三十六才改行站街的。」
「坐台还分正经不正经?!」
「魏姐说的『正经』意思是在歌厅夜总会坐台,正式的坐台。」老薛拽过一
把椅子,也坐下了,然后像生怕被老魏抢去风头似的,忙接着解释:「以前还没
歌厅夜总会的时候,有种私台,我也坐过,说是台又不是台,说不是台又是台,
反正说到底干的还是陪男人喝酒打炮的活儿。」
「还有这样的台?」我越发地好奇。
「有啊,都是高干子弟私下组织的,那时候还没改革开放呢,没个体户,没
大款,只有那帮高干子弟有钱有势有闲工夫,能玩能闹,又爱玩爱闹,喜欢到处
勾搭我们这种社会闲散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们有钱有势,我们也爱跟他们胡混,
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的滥交,那帮高干子弟明面上说跟我们搞对象谈恋爱,其实
我们两边都心照不宣,那不过是掩人耳目,逢场作戏,等到了暗地里,他们男的
之间共产,就把我们女的共妻了。」
「共产共妻,你们倒是提前进入社会主义了。」
「屄社会主义,」老魏又接过话去,「就那帮鸡巴犊子,俊哥你是不知道,
贼不是物。他们跟后来的大款们不一样,大款有钱但怕惹官司,可他们仗着家里
有背景有关系,什么都不怕,玩起娘们来舞马长枪,往死里糟践,老彪了,什么
强奸轮奸的那都家常便饭,没事就得意搞淫乱,找个地方,把我们女的叫去,就
跟坐台一样又灌酒又肏屄,不是玩交换,就是干脆男女混战。」
「没错,我遇上人最多的一次连男带女二十多号人,我跟魏姐就是那次认识
的,我们当时的对象正好是亲哥俩,后来我们没少一块儿四个人乱搞。」
「对了,老薛,你还记得吗?就那回,有个浪姐儿显摆自己能征惯战,自夸
『铁穴娘子』,说男人排着队上也不怕,结果十来个男的一顿海肏,鸡巴酒瓶子
一块儿招呼,铁穴变成了烂屄,整了个大出血,差点儿没嗝屁朝凉了。」
「啊,你说赵萱。」
「叫什么忘了,跟她也不熟。」
「我跟她熟,妈的忘了谁,我也忘不了她,当初我就是给她拉下水的,要没
她我也落不到今天这地步,可能找个老公,生俩孩子,早过上安生日子了。她跟
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局长儿子当对象,我那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傻了吧唧地心
想有这么个对象也不错,万一搞成了,就一步登天了,哪知道原来是一帮高干子
弟设好的套儿,搞对象是假,搞我才是真的。我给他们搞成了嫁不出去的破罐子,
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贱货就是贱货!」我发着笑说。
「真的俊哥,我那是误上贼船了。」
「你快得了吧。」我说。然后我问一直没机会说话的老冯,「你呢,你也坐
过那种私台吗?」
「我没有,我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魏姐跟薛姐,我以前可是正儿八经国营大
厂的职工,还当过劳动模范呢。」
「那怎么卖上了?」
「厂子倒了呗,九零年我们厂破产解散,全员下岗,叫自谋出路去,我就这
儿打工,那儿打工,成天累得要死,还有今儿没明儿,吃完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
儿,我一看,心想反正这世道也笑贫不笑娼了,干脆拉下脸来卖吧,就跟着一个
在饭馆打工时认识的姐们到锦州站街了。」
「怎么样,站街比上班和打工赚得多吧?」
「多,一礼拜轻轻松松就进账两百块。」
「嚯,二百,要说那年头可是不少了!」
「可不是嘛,就说我们国营大厂吧,又怎么样,效益最好的时候,还要加班
加点,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二百出头,连个二百五都混不上。」老冯苦笑了笑,但
随即神色里又添了一股挑逗的韵味,「我是真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好赚的钱,
不就卖屄嘛,挨肏哪个娘们不会呀,那不是天生的老本行嘛!」
「哈,挨肏是娘们天生的老本行,至理名言哪!」我大笑。
老冯也笑,接着说:「我那时候三十三,正是如狼似虎,想男人想得要命的
岁数,就搁床上一躺,劈开腿,叫男人上来噼嗞啪嚓肏一顿,男人痛快,我也爽,
还有钱拿,我心说干这买卖也未免太美了,就越卖越上瘾了,越卖越骚越浪了,
一卖卖到现在,真是见了鸡巴就像见了钞票,见了钞票又像见了鸡巴,那股子骚
浪劲儿打心眼里往外冒,一点儿不掺假,管都管不住自己,后来有客人说我这叫
什么……,哦,叫条件反射。」
「俊哥,这么唠时间就过得快了吧?」老薛笑问。
「是,不过光唠没什么意思,不如光着唠,那才有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那就光着唠呗!」
老薛和老魏老冯几乎异口同声,随后骚浪地笑着,争相脱起衣服来。三人都
不愧是卖了半辈子的老婊子,就连脱衣服都要比一般的妓女来得熟练和利落,这
大概同庖丁解牛是一个道理,熟能生巧,巧能生精。转瞬之间,三个老婊子就都
脱光了,速度之快,简直令我这个观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我没有叫三人脱掉高跟长靴,因为穿着靴子看起来显得更加高挑和性感。三
人的身高体态相差不多,丰乳肥臀,凹凸有致的肉感中散发着寻常女人难有淫滥
之气。环视三具裸体,我忍不住笑着感慨,「瞧你们这身浪肉,这辈子不当婊子
说真的都对不起老天爷!」
被我如此侮辱,三人不但不恼,反倒骚声贱气地笑得更欢了,然后各自又卖
弄了一番,这才重新围在我身边坐下了。老薛抢占老魏的位置,把老魏挤到了椅
子上,似乎在她这两个姐们之间,她更加忌惮老魏。
我左拥右抱,捏捏这个的奶子,抓抓那个的屁股,玩乐的同时也做着比较,
论起奶子,三人里老魏的奶子最大,其次老薛,再次老冯;而论起屁股,正好相
反,老冯的最大,其次老薛,再次才是老魏。
炉子上的水壶开始呜呜作响,喷起热腾腾的蒸气来。老薛没去理会,任由水
壶鸣响,热气弥漫。看到水壶欢快地叫着,奋力地喷着,我的大脑里情不自禁生
出一种幻想,急忙拉开裤链,把鸡巴掏了出来。我的鸡巴果然如同水壶嘴一样高
高地昂挺着,而在我的幻想中,更是同样呜呜作响,向外喷发着灼人的热气。
「哎呀妈呀,这大鸡巴!」老魏惊叫。
「俊哥不光鸡巴大,还能肏着呢。」老薛趁机奉承。
「魏姐,瞧这大鸡巴,」老冯一笑,把我的鸡巴握住了,又撸又晃着说:
「要换了以前的你,就俊哥这大鸡巴,你还不又得吓啦啦尿了。」
「啦啦尿?!」
「魏姐以前见了大鸡巴就啦啦尿。」老薛不甘落后,也搓揉起我的卵袋来,
她比老冯用力,却让人倍感受用。
「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有个姐们,外号『滴滴魏(敌敌畏)』,不会就是老
魏吧?」
「没错,就是她!」
「肏,你胡嘞嘞我什么了?」
「我可不是要说你,我说的是咱们在沈阳接的那个超级鸡巴的老板,我跟俊
哥说他时顺带提了你几句。」
「你真有这毛病?」我问老魏。
「是啊,都给那个浪鸡巴犊子肏的,一晚上给我整出这么个啦啦尿的毛病来。
寻常尺寸的鸡巴半点事儿没有,可见了大号的马上就来尿,鸡巴越大,我肏的,
尿来得越快越多!」
「能尿多少?」
「那得看鸡巴大小了,男人的鸡巴七珍八宝九无价,我搁锦州站街时就遇上
过一条八寸长的,那大浪鸡巴,我一看见尿就来了,搁屄里一肏,给他肏到最后
真要我老命,哗啦哗啦的流,尿崩了,往外乱喷,又尿又泄,把我弄得都散架子
了。」
「爽吗?」
「爽,能不爽嘛!」
「那现在呢,看见我的来尿了没有?」
「没有,我这毛病早好了,十几年前在锦州就治好了。」
「这毛病还能治的好,怎么治好的?」
「说起这个来,还得谢谢我们老冯同志,多亏了她。」老魏笑呵呵地拍了拍
老冯的肩头,又说道:「那时候我们姐俩都搁锦州站街,合租一套房子,有回她
领家个嫖客去,就我刚说的那个鸡巴八寸长的,俩人进屋一办事,没十分钟,她
就叫人家肏得杀猪一样嗷嗷……」
「谁呀,谁杀猪一样嗷嗷了?」老冯骚笑着质问。
「谁呀?反正不是我!俊哥你不知道,那时候老冯下海没多久,还不到一年
呢,别看脸皮够厚了,骚屄还太薄太嫩,架不住大鸡巴祸祸。她弄这么一个瘟神
回家,接又接不了,送又送不走,没办法只好找我过去救场,我……」
「你怎么样?」我忍不住插嘴。
「我那时候都下海十几二十年了,什么样的鸡巴没经过见过,我是见了大号
鸡巴就啦啦尿,可我心里不怯阵。」老魏骄傲地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呵,不
过话说回来,那鸡巴犊子也不含糊,鸡巴又大,气力又足,肏起屄来不带一点儿
虚头八脑的,破马张飞,贼他妈能扑拉,所以弄到末了,我们半斤是对上了八两,
谁也没能降住谁。」
「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他看我床上够浪,床下又够妖道,就喜欢上我了,我也跟他好上了。
他是个干工程的包工头,有钱又好色,我那时候三十六,正是花最艳,人最浪的
岁数,俊哥你说这郎财女貌,豺狼虎豹的,还能好不上?我们好了三年多,他那
条大鸡巴我见惯了,给肏多了,啦啦尿的毛病没治,自己个儿就好了。」老魏见
我听得用心,于是继续说道:「那几年我靠着他,没少赚钱,可也没少遭罪。起
根儿就舔舔鸡巴,肏肏屄,后来他又搁外国黄色录像里学会了肏嘴、肏屁眼子,
我的屁眼子就他开的苞,那年头还不知道什么叫润滑油呢,看录像里干着捅,他
也干着捅。」
「人家录像里是早准备完了。」
「是啊,可当时不是不知道嘛。我肏的,给他大鸡巴捅得我屁眼子老疼了,
疼得我肠子都拧结了,差点儿没死过去,真他妈的比我生孩子还难受。我实在受
不了那鸡巴犊子,说不玩了,他还不答应,软求不行,就跟我上硬的,拿皮带把
我手捆上,硬肏我,肏得我屁眼子末了都流血了,养了半拉多月才好。」
「后来呢,他还肏吗?」
「肏,能不肏嘛!妈巴子,不但自己肏,再后来他看录像觉着不过瘾了,自
己肏着也不过瘾了,又叫我跟他手底下的民工们玩大淫乱,然后他在边上看。」
「怎么个大淫乱?」
「就是手炮嘴炮屄炮屁眼子炮一起轰,叫民工们成群成伙的上炕来轮我。哎
呀妈呀,二十多口子呢!俊哥你是不知道,就那帮又穷又臭的民工,见了娘们他
妈的不要命,一个个鸡巴顶着火苗子,射完了都不带软的,每回一肏几个小时,
射得我手里嘴里屄里屁眼子里,浑身上下都是臊精,就跟给精子洗了个澡似的。」
老魏正绘声绘色地说着,老薛的手机响了。老薛看看来电号码,躲开我们,
走远了几步才接,然后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看她讲话的表情,听她讲话的内容,
打电话来的应该不是素蓉,而更像是个熟客或者老情人。
「不会是你那个老陈皮晚上要来吧,你可别让他来搅局。」老魏大叫着,挪
身坐到了我身边,和老冯争着献殷勤,也玩起我的鸡巴来。
「他今天不来,明晚上过来。」老薛说。
「你说你那个老陈皮,他是你亲哥呀,还是你亲爹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就给你这两间破房住嘛,你还把他伺候得跟祖宗似的!」
「魏姐,人家老陈大哥又没招你惹你,」老冯笑了笑,跟着又说:「就前两
天打牌输他点儿钱,你看看你,一肚子怨气,至于那么憋屈吗?鼻子不是鼻子,
脸不是脸的。」
「我有什么怨气,我憋屈什么?一两百块算个他妈的屁呀!你问问老薛,当
年我们坐台时,打牌一晚上输赢上千块,那是什么年头,一家子人一年都赚不了
一千,输了就输了,愿赌服输,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啊,我是替老薛抱不平,
冤得慌!」
「老薛,你以前不是说跟素蓉是邻居吗?」我问。
「没错啊。」老薛边弄炉子,边答话,「我以前跟素蓉他们家是对门的邻居,
可元旦前房东找我,说要把房子出手,不租了。老陈是我刚来大连时认识的,这
么多年的交情,他见我没地方落脚,就叫我先搬这儿来了,凑合一阵子,他在香
炉礁那边还有套两室一厅外租着,四月到期,到时候叫我再搬那边去。」
「敢情你是奔着两室一厅去的。」
「我以身抵租,又不白住他的房子。」
「老陈大哥这人要说不错。」老冯说。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老陈皮了?」老魏笑问。
「我可没有!」老冯忙摇了摇手,「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夫
不也一个理儿嘛,咱们姐们这么好,你说我能不讲义气,抢薛姐的夫?」
「你们谁爱抢谁抢,只要你们能架得住他糟践。」
「怎嘛,也是个大鸡巴?」我问。
「大鸡巴,」老薛捂嘴一笑,「还大鸡巴呢,我见过的男人里数他鸡巴最小,
硬起不起来一个样,大小才跟节二号电池差不多,还有点儿阳痿,搁嘴里吃着像
胶皮糖,没劲死了,肏屄根本就肏不动,只能把鸡巴塞屄里,俩人肉贴肉,跟女
人搞同性恋似的磨镜子。」
「都肏不动,还怎么糟践你?」
「就是肏不动才能糟践,花样可多了,都缺德着呢。他特别喜欢玩我屁眼,
什么都往里塞,核桃、鸡蛋、黄瓜、茄子、内裤、丝袜、墩布杆、酒瓶子、手电
棒……,能塞进去的东西大概给他塞了个遍,还有节前他带我去逛商场,更邪乎,
临出门把我手机调成震动塞我屁眼里了,完了他路上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在商场
里也打,成心震我。」
「哦,有创意!」我忍不住大笑,「怎么样,好玩吗?」
「不好玩,震得下面全麻了,连屄水都震出来了。」
「都震出屄水来了,还不好玩?」
「是出水儿了,可骚屄里空得没着没落的,谁叫他鸡巴不顶用呢,要是能换
俊哥你这根大鸡巴,回到家里狠狠肏上一顿,那就前后门都爽死了。」
「你也犯贱,就为住上两室一厅,值嘛!」
「老陈就是犯起色劲儿来喜欢折腾人,其实平时特别善,问寒问暖的,特别
照顾我。他在大酒店的后厨里管采购,常给我送好吃的好喝的,有时候还给我买
衣服什么的,还说我要是愿意,他就娶我当老婆。」
「那多好,有房有业的,嫁了也不吃亏,怎么不嫁呀?」
「不行,他太能折腾人了,都有点儿变态了。我来大连前也就吹吹箫,打打
炮,可自从认识了他,这些年什么深吹、毒龙、肛交,还有捆绑堵嘴、剃毛、灌
肠、性虐待,一样一样的脏活儿累活儿不是人的活儿全都给他教会了。我要真嫁
了他,后半辈子一天到晚地给他这么折腾,那还有好日子过嘛,好日子也变苦日
子了。」说到这里,老薛的脸上泛起了骚笑,「最关键的是他鸡巴不行,我一嫁
他,往后就没大鸡巴肏了,俊哥你说我都卖了三十年了,忽然没鸡巴肏了,那我
活着还不没劲死了。」
「妈的,你是真够贱的!」
「要我我就嫁,妈拉巴子,黄土埋半截的老棺材瓤子了,还这么好色,换了
我,看我不出仨月就叫他嗝屁朝凉,趴蛋!」老魏满脸浪笑,却狠狠地说。
「魏姐,你够狠的,我说你老公死那么早呢。」老薛讥谑。
「他是自己喝酒喝死的,可不是我肏死的。」
「你还能肏人?」
「那没办法呀,他见酒比见我亲,每回都是我硬逼着他上床,骑他身上,拿
屄肏他鸡巴,要不然他才懒得沾我身子呢。」
「肏着有意思吗?」
「贼有意思!在外面人肏我,回家我肏他,把那瘪犊子肏得鸡巴乱射,直求
饶,妈拉巴子,那个痛快人呀!」
「你们家倒底谁是老爷们,谁是老娘们?」
「老娘们就不能肏老爷们吗?」
老魏风骚又风趣的问话逗得我们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恍然间,我发觉眼前的这三个年已半百的老婊子与破败朽陋的小屋是那么浑
然天成,就如同楼外那条曾经繁华一时,现在却几近残垣断壁的西岗街,有种让
人难以想像的陈旧之美。那种美另类、独特、稀有,诱发起我的欲望,同时还有
艺术灵感,幻想着夕阳、老街,以及昨日黄花的娼妓,我真希望自己能有架照相
机,然后记录下那一切在没落前的最后景色。
可惜,我没有照相机,而且摄像机也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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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家的yinl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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