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三十天都不一定能理完吧?
吴惟安脸微白,声线颤抖:“怕,怕是不能。”
冯五拍了拍衣袖:“惟安兄放心,我手头的事干完后,就会和你一起理的。”
吴惟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纪明焱见此,当即为妹夫出头,拍桌而起:“冯五,你这也未免太过分!”
冯五冷笑:“明焱兄,这是我翰林院的内务,就不劳明焱兄挂心了。”
纪明焱还想说什么,吴惟安连忙起身,将他拉住,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六哥,没事的,我能处理好。这些本该就是我做的,你别误会冯兄。”
“如此,便麻烦惟安兄了。”冯五笑了笑,视线看到吴惟安今日穿的衣服时,眼神变得狠厉。
他讨厌这身衣服,更讨厌面前这个吴惟安!
一个做事黏黏糊糊,不敢拒绝,畏畏缩缩的窝囊废!
可偏偏,他冯五视若珍宝的女子,却将这窝囊废当宝贝!!
冯五心下怒火中烧,可偏偏他又不能拿这人怎么样。
他甩手就欲走。
吴惟安叫住了他:“冯兄留步!”
冯五停下:“惟安兄有何事?”
吴惟安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冯兄路上小心,走好。”
冯五冷嗤了一声,敷衍道:“多谢惟安兄。”
说完就走了。
吴惟安直起身,目送冯五远去。
纪明焱探过头来,和他一起目送,嘟哝道:“妹夫,这冯五明显故意为难你。你怎么还应下了呢?”
吴惟安娓娓道来:“六哥,你这话不对。冯兄对我很好,这些时日,在翰林院对我更是照顾有加。爱之深责之切,冯兄让我整理这么多古籍,也是为我好,想我从古籍中多学些学问呀。”
纪明焱惊叹地看着他:“妹夫,你,你,你心胸实在是太开阔了!你人真的太好了!”
吴惟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六哥谬赞了。”
两人这番话,落在房中其他人耳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会儿就把这事告诉了身边的好友同窗。
好友同窗又告诉了他们的好友同窗。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全上京城的书生圈便传遍了,且大有往各地扩散的趋势。
看看这探花郎!考前努力就罢了,进了天下书生都想进的翰林院后,还如此努力,毫不懈怠。对为难他的同仁,还能以这样的善心想对方!
-
吴惟安走后,纪云汐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
今日怕是有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午时刚过,宫里便来了消息。
佟美人今日晨间忽而腹痛,圣上刚巧留宿在佟美人那,立马就宣了太医。
太医拼死保胎,胎儿总算是留了下来。
可圣上大怒,下旨彻查此事。
没多久,便查出了与冯贵人有关,证据确凿。
冯贵人对皇嗣下手,当即被打入冷宫。此事牵连冯家,冯家所有男丁被流放,女子入辛者库,终身为奴。
消息是宫中皇后给的。
皇后知道她与冯贵人从小不对付,特地让人来送信。
纪云汐听完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从冯四打算入宫为妃时,纪云汐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冯四的性子,在宫中能活那么久,已是圣上垂怜了。
今日吴惟安回得挺早。
前段时间,吴惟安到家时,都已是深夜。可这下,天都还没黑。
吴惟安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拿了衣服到屏风之后换。
正在美人榻前看杂书的纪云汐嘴角抽了抽:“……”
至于吗?
吴惟安换好衣服出来,见天色还早,打算去家里粮仓转一转。
这些日子,他回家很晚。故而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转粮仓了。
也不知道,粮仓里的米面还剩下多少。
吴惟安一边寻思着,一边准备出门。
刚好迎上纪云汐一言难尽的眼神。
吴惟安:“?”
他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纪云汐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
吴惟安看着她。
和出门的盛装不同,纪云汐在家倒是穿得素净。衣服料子自然也好,但是款式简单,穿起来舒适感更强。
她舒舒服服窝在美人榻中,塌下铺了一层柔软的毯子,旁边瓜果茶水糕点一应俱全,看起来慵懒闲适。
吴惟安忽而仔细想了想。
两人成婚一月有余,在家中,他见她都是窝在美人榻上。基本上很少看到她在院中走动。
吴惟安垂眸,不动声色问道:“云娘,我打算去散会步。你要一起吗?”
纪云汐想都没想就拒绝:“不。”
外人看不出来,但和纪云汐生活一段时间后,都会知道,她是个不爱动的人。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纪云汐很忙,她手里生意多,经常要这家店跑跑,那家良田走走。
今日她难得给自己放假,只想缩着看看杂书。
至于散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纪明双从小学武,小时候经常想拉着纪云汐一起练。
可纪明双就从来没拉动过,因为纪云汐不喜欢扎马步,不喜欢跑步,走路走多了也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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