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低价收购,岂不美哉?
上辈子纪云汐,就爱这么和竞争对手玩。
直到把对方玩死。
从未有人能真正知道她纪云汐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心里头轻松了,身体也收到反馈,推迟了好几日的葵水在这天晚上悄然而至。
纪云汐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睡着后只要动静不大都能一夜到天明。
可今晚,半夜时分,她却陡然惊醒。
纪云汐的第一反应是,葵水来了。
纪云汐的第二反应是,吴惟安骗了她。
他双手环在她腰间,下巴抵在她发顶,把她当人形抱枕一样抱着,睡得正香。
背后这男人体温比她低一些,环在她腰间的手温凉如玉。
纪云汐安静躺着,在理思绪。
这些日子,她每日醒来,吴惟安早就起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被窝。
她以为是他上翰林院起得早,可他前天休沐,也难得起了个大早。
她一醒来,他刚好练功出了一大身汗回来。
那时纪云汐没多想,因为习武之人勤加练习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现在仔细想想,这么久了,他何时在早间早起练功过?他不都大晚上去他的粮仓拉着下属对打么。
吴惟安就不是个喜欢早起的人,他反而喜欢晚睡。
呵。
她不是没问过他,他怎么回答来着?
‘好像确实没有?’
‘没太注意?’
男人的劣根性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有投怀送抱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纪云汐长相身材都是上佳。
不过小问题罢了,纪云汐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纠结这些小事也未免太过矫情。
纪云汐曲起手肘,往后戳了戳他。
吴惟安睡得懵懵懂懂,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把人抱紧了点,呓语道:“怎么了……”
他手一收紧,压到了她的小腹,纪云汐便感觉到了葵水的来势汹汹。
她蹙眉,加大力道往后捅了下,冷声:“松开。”
吴惟安刷地一下清醒。
他立刻松开了双手,身姿轻快地往旁边一滚,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轻咳了一声,本想解释几句,但想想,他这夫人不傻,解释也不过欲盖弥彰。
吴惟安索性闭嘴闭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纪云汐从床上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身下,感受到了一手滑腻。
床果不其然沾上了血,这让她心情变得很差。
每次姨妈期间醒来,发现衣服和床都沾上姨妈血,是纪云汐认为最糟心的事。
她冷着脸从床上爬起来。
吴惟安很高,人躺在床上,刚好摊成一长条,从床头到床尾。
纪云汐如今已经习惯了这条人的存在,黑暗中也能精准从他身上跨过去,下了床,打开床脚的一个暗格,从里头拿出一颗鸽子大的夜明珠。
周遭黑暗被驱散,纪云汐走到衣柜旁,拿了件干净的寝衣和类卫生巾物品,出了门。
这期间,吴惟安一字未说。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不佳,似乎有些暴躁。
房内重新恢复黑暗,黑暗之中,吴惟安睁开双眸,单手托着头,兀自纳闷。
这整得哪一出?要和他分房睡?至于?
她当初不是还说挺想怀上他的孩子的?
他正想着呢,宝福带着一众丫鬟忽而开门进来。
夜明珠照亮了房内,宝福走到近前停下,福了福身,语气依旧阴阳怪气:“姑爷,劳烦您起身,小姐喊我们换寝具。”
吴惟安轻佻了下眉眼。
分床睡还不行,还要把她的寝具也带走?
他叹口气,认命地起床。
这刁奴对他虎视眈眈,怕是再不起,她就动手了。
这些日子,吴惟安也看出来了。
纪云汐基本上不怎么管下人,只要他们把手头事情做好。
而且,她对宝福这丫鬟,更是宠得不行,宠女儿似的。
库房钥匙她都给了宝福,她之前给他的那些银两,都是找宝福要的。
算了,他不和头脑简单的刁奴计较。
吴惟安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空茶杯。
忽而,他眼神微微一凝,落在被丫鬟们换下来的床单之上。
那里有一团血迹。
吴惟安轻嗅了下,果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武功高强之人五感一向极强,但在熟悉的环境之中,会因为本人放松警惕,而下意识忽视。
吴惟安蹙眉低头,指尖轻扣桌面,神情晦暗不明。
换好干净衣裳的纪云汐从外头进来。
丫鬟们还在铺新的寝具,纪云汐朝吴惟安看了一眼,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起等。
吴惟安神色正常地抬起头,有些好奇地问:“你来葵水了?”
纪云汐:“嗯。”
吴惟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和平常无异,除了脸色稍许有些苍白。
纪云汐毫不示弱地看回去:“有事?”
吴惟安是真心发问:“你不疼吗?”
这个问题,他好奇很久了。
两人成婚已快四月,他差不多摸清楚她来葵水的规律。这个月确实晚了些。
纪云汐:“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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