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喘着气,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
这里的楼房很旧,陈旧并非破败,而是充斥了年代的韵味,像是从风尘中走出的归者,谈说着历史独有的味道。
白墙绿漆,贴满开锁广告的墙壁,以及略带青灰的台阶,让人仿佛想起那个彩电刚刚普及的年代,而如今时光荏苒,在这日新月异的世界,总有事物还保留着它原有的风格,在时间从未停止的长河中,与风同立,与月同明。
所幸教授的家在二楼,在这没有电梯的楼房里,众人可以不必搬着东西爬得太高。
陆吾暂时放下手中的礼品,轻敲那褐色的房门,可等了片刻,却迟迟没有等来回应。
“陆吾,你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吗?”林江搬着东西,这才缓缓跟了上来。
白明回头,想到这提前告知的任务是林江亲自接下的活儿,到头来还是得靠别人,他看向他这位不靠谱的朋友,长吁一声,只听陆吾回道:“打过了。”
话音刚落,门锁啪的一声被打开,门把手往下一按,房门便被缓缓推出,白明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缝,迎面而见的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头发微卷,像是烫过,梳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突兀的发线,她带着一副圆框老花眼镜,尽管面容上有些岁月留下的皱纹,可她双颊红润,气色十足,穿着一身花色的衬衫,很是洋气,一看就是位知识分子。
白明可以清楚地确认,她就是林江的教授,何芳。
何芳表情瞬间惊喜,将门立即大开,张着嘴惊呼道:“林江!陆吾!你们来了!”
陆吾提起这带来的东西,有些羞涩地打了声招呼:“师娘,我们来看您了。”
林江也张着大嘴,将手里的东西往下一放,挤过白明和陆吾,冲上去便给了何芳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喊着:“何教授!”
何芳喜上眉梢,双手也拥着林江,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里满是宠溺,“林江呀!端午给我送的粽子我还没吃完呢,怎么又买了这么多啊?”
“这不想您了嘛,这东西都是我们一起买的,新鲜得很,那粽子不想吃就别吃了,马上又要中秋了,我又该给您送月饼了。”林江松开拥抱的双手,像是在撒娇。
“快进来,快进来。”何芳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陆吾提着的东西,又转头向内高喊道,“老头子,你那宝贝徒弟来了!”
白明只是微微笑着,腼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该说些什么。
门内很快又传来一人脚步声,由远及近,虽还没露面,不过白明可以听得出来,这声音一深一浅,应该是有些跛脚。
果不其然,在众人的身后,一位年近六十的男人缓慢走来,他走路的姿态明显是将重心略放在了其中一条腿上,不过看样子倒不是很严重。
夫妇二人虽年龄不相上下,可这男人明显苍老许多,他个子也不高,就比白明高出三指,那所剩不多的头发与拉渣的胡子都在苍色中点着微白,好似枯草上落了层薄雪,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岁月的吻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却又同时散发着和蔼的光芒,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陆吾见到那男人,脸上大喜,步入屋内,语气也不再羞涩,反倒激动地喊道:“师父!”
杨忠见到他,眼睛突然明亮,精神振奋地笑着,老烟嗓一开口,便有了几分刑警的味道:“你小子来了!”
二人满脸笑意,也稍稍拥抱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松开了,白明知道他们二人的感情虽与林江和何芳一样深厚,可男人间终究是不善表达,这才表现得截然不同。
见他们皆两两一起,互相寒暄,这番场景使白明觉得自己十分多余,他只好站在门口,维持着脸上礼貌的笑容。
“师父,这就是白明。”陆吾侧身,尽量避免挡在中央。
听此,白明连忙看向杨忠,轻点着头,道了声:“忠叔,您好。”
可杨忠的反应却让他感到诧异,那双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带着数不尽的复杂,各种情绪杂糅一团,像是好奇,像是明朗,像是等了许久的谜题终于解出了答案。
杨忠也点着头,眼神又瞥向身旁的陆吾,只瞧他耳根微红,极不自然,杨忠没说什么,走到白明的面前,拽起他的胳膊,深沉道:“快进来吧,白明。”
“这孩子长得真秀气啊,跟个姑娘似的。”何芳也挽住白明的另一只胳膊,这对夫妇将他夹在其中,屋内的四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的面貌,这让他不敢乱投目光,踧踖不安,他瞟向被晾在一旁的林江和陆吾,二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不过林江像是在瞧笑话,而陆吾却带着满满欣慰。
白明主动问好道:“何教授,忠叔,你们好,我,我是林江的大学室友,我叫白明,白天的白,明天的明,是江州大学法律系的毕业生,目前在,在槐安区人民法院工作,是一名法官助理,也是陆警官的同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杨忠打趣一声,“自报得这么清楚,搞得我好像在审犯罪嫌疑人一样。”
屋内众人哗然大笑。
白明也干笑着,他想象中的支队长或许与陆吾平时一样,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杨忠又道:“怪不得你们三个是一起来的,要不我还在琢磨,我这徒弟什么时候认识了林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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