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将那团烂纸扔在桌面上,回道:“哪里还有心情打球?我不去了。”
“可你已经报名了。”白明连忙反驳,“你必须去,千万别因为我的事耽误了。”
“我不去。”陆吾像是下定了决心。
白明不依不饶道:“你喜欢篮球,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那你的队员怎么办?我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难道你今后都不打了吗?”
这场比赛很不正规,没有候补员,没有记录员,甚至连裁判都是临时凑来的,只要有一人缺席,那整个球队就算是白白组建了。
陆吾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不语。
这话像是起了作用,白明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想打,我还想看呢,就当是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话毕,陆吾几乎一怔,瞳孔猛地放大,身体僵在原地,就在扶着白明的那只手也着实变硬,这一系列的行为像是触碰到了某根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这种反应。
不过这反应只是一瞬间而为,很快他便放松身体,虽依旧心烦意乱,却温和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比赛在下个月初,是个周末,到时候你也一定要来。”
新媒体的大楼总是与整座城市的生活相反,在每个人都忙碌完自己一天的工作后,编辑们这才开始收集今日的听闻,将别人的故事讲给那些晚间归家的人。
由于陆吾去找景瑜采集字迹,白明便独自一人来到报社大厅,在这里等陆吾完事后一并离开。
白漆绿线的墙壁上残存着各种陈年旧报,风干的凝胶沾染满墙,变得毫无粘性,而头顶的监控摄像也的确没了跳跃的红点,像一个没用的玩具,在角落中静置吃灰。
裤子口袋在这时开始震动,他掏出手机,点击接听键,在接通的那一瞬间,对面立马喊道:“明明!你、你上新闻了?”
心里的风雨早已泛滥成灾,他默默长吁一声,又假意提起力气,微笑道:“林江,照片上的我好看吧。”
林江不敢置信,急忙道:“上午庭审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事?这会不会影响你职业啊?”
白明平静回道:“我已经被停职了。”
“什么?”林江又是一声惊吼,他抱着手机,一脚踢开身旁的垃圾桶,“我去他的暴力执法,就你也会暴力对待别人?是谁去时代晚报举报了你?我这就把他的照片放在七星场的LED大屏幕上,让江州人都看看这人的嘴脸!”
没有人举报,都是那一张恐吓字条惹的祸,可白明不能说,他生怕爆炸会威胁到林江的生命。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仍挂在脸上,他满不在乎道:“没什么,等查清楚就好了。”
他也知道,抓不住那名犯人,这事便永远无法查清,他的清白也永远无法得以保全。
林江不再追问,慰声说道:“我爸妈看到新闻后,都气得要命,他们和我一样,绝对不会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别说是我们了,任何和你接触过,了解你的人,是都不会相信的。”
白明浅浅一笑,道:“放心吧,我先在家休息几天,等上面的安排通知,这只是暂时停职,还没有被处分或开除,我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
“我主要是怕你接受不了舆论的压力。”林江收起以往的不正经,语气也一转忧虑,“就算你是有什么苦衷,就算公检法也知道你的苦衷,可那些不知情的人一个个迎着道德的风向,一人说上一句,难保他们的唾沫星子不会逼的法院辞掉你啊。”
舆论……
白明一愣,他还没有意识到舆论的破坏力,听完林江的话语,他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不敢保证,槐安法院会不会为保自身名誉,在知道他是被胁迫的情况下,依然将他开除,撇清单位与职员的关系。
林江没有听到回应,便继续道:“明明,你最近先不要在网上去关注这件事,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万象更新,看到这条新闻的人是记不住一星期的,等过一段时间,稍微风平浪静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白明轻喘着气,呼吸稍显急促,心脏如晃动的摆锤,惴惴不安。
他嘴上答道:“好,好,我不去看,你放心吧。”
“你总让我放心放心,我根本放不下来。”林江依旧愤懑不平,撇嘴说着,“要是你真的干不了,就来我家,我家建筑公司缺个法务经理,我谁也不要,就你来。”
夜风不知从哪里溜入,如仙子蛮腰间不染纤尘的流苏,拂去白明额头的薄汗。
在那通电话结束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暗淡,好奇心促使他点开时代晚报的手机软件,头条赫然瞩目,尽管他的内心一再拒绝他这种行为,可他却难以冷静,他做不到不关注他人的言论,他真的想要去看看。
内心拧成了麻绳,理性的大脑终究是敌不过双手,白明低着头,眼里倒映着手机微光,他没有采纳林江的建议,手指轻触于屏幕上,在矛盾的拉扯间,他屏住呼吸,绷紧心脏,点开了那篇属于自己的报道,又向下滑到了评论区。
“长得一副温柔脸,却能干出来这种事,一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不懂,就这还是在法院工作的人,法院的录取门槛现在都这么低了吗?”
“听说还是江州大学法律系的本硕连读生,我也是江州大学的,和他一个学校,真让我觉得恶心,太丢我们江大的脸,希望学校能撤除他的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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