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脚使劲跺着地面,一遍遍地喊道:“我让你开枪!开枪啊!”
“陆建!”副支队长看他几乎失了心智,大声呵斥一声。
豪华车子即将转弯,陆建的眼里布满血丝,一字一顿道:“开!枪!”
他绝望的叫喊声十分刺耳,让所有人屏气凝神。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狙击手一咬牙,不再考虑那么多事,他架起枪杆,对准那即将被高楼挡住的车子,扣动了扳机,那枪的后座力实在太大,顶得他胸口一痛。
子弹嗖的一声瞬间飞出,这枪法可谓百步穿杨,瞬间打在了络腮胡的太阳穴,那人猛然侧翻,上身倒在了副驾驶位。
“报告队长,目标已击毙。”
轿车车速骤减,听到狙击手的自信一声,公安众人欢呼雀跃。
陆建双腿本要发软,此刻却突然充盈了力量,他扶着自己的车子,脚底用力,向着邵雯奋力跑去,靴子落在厚实的雪地中,伴随着脚印的诞生,一并咯吱作响。
那辆豪华轿车越来越近,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抱起邵雯后的欣喜之情,就像他第一次抱住邵雯那样,在这个洁白的冬日,这个繁华的市区。
那辆轿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瞬时,一声尖锐刺耳的鸣笛声从远处响起。
雪地湿滑,一辆载满钢管的大货车从道路尽头驶来,在陆建的眼前笔直撞向横在路口的小型轿车。
货车的速度太快,轿车被乍然撞翻,随着货车一同顶在了护栏上,钢管顺着惯性而落,将本就因挤压而变形的车子几乎截断,场面十分惨烈。
陆建怔住了,大雪落在他的肩头,冰得他浑身僵硬,他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随后仰天长啸,痛哭流涕。
那一晚,包括邵雯在内的遇难者,共有六人。
没有人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建的孩子,那个男孩今年才十岁,就失去了从小陪伴他成长的母亲,而陆吾在归来的众人内并未发现母亲,众人的神情也让他猜到了结果,他只是听说母亲出了车祸,但在他不断的盘问下,他终于得知了母亲真正的死因。
若没有那一枪,母亲说不定还能活着。
母亲的死,是父亲的冲动而间接造成的。
葬礼之上,陆吾穿戴白衣,披着白帽,与这雪天融为一体,他没有哭,就只是冷漠地跪在墓碑前面,一滴眼泪都没有,身后哭声一片,就连不曾见过的外公外婆也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的眼里却容不下任何人。
他讨厌父亲,讨厌身后所有的人。
从那之后,他性情大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阳光大方,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他的性格开始变得脆弱敏感,时不时便会和同学发生争执,而他的处理方法则是用拳头说话,因此他三天两头就要被老师请家长过来,但他总是一咬牙,坚持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
这起走私案最终宣布告破,陆建立了首功,所有的幕后黑手全部落网,该罚款的罚款,该判刑的判刑,不少官员因此落马,阳京暂时重回安宁。
公安局也能理解陆建,便不再给他派发大量任务,让他有时间可以回家多陪陪儿子,可儿子不仅不好好学习,还经常到处惹事打架,他无法像邵雯那般耐心教导,于是经常以俯卧撑,扎马步等方式体罚儿子,有时候气急了,他还会忍不住拿起扫帚抽儿子的后背。
他也习惯了儿子直呼自己的大名,不论他怎么吵怎么骂,儿子都不会喊自己一声爸爸,这么多年来,他对儿子的亏欠,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时间转眼又过了三年,而就在此时,阳京又接连发生了四起拐卖儿童的恶性/事件,公安很快再次出动,可这起案子却更加棘手。
除了得知这群团伙是从江州来的阳京以外,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所有的计划都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而那群犯罪分子也好似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从此销声匿迹,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公安很快得知,这群人是流窜作案,首先是在阳京,之后便去了离阳京小一千公里外的老旧山区。
在那座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坐落着一个名为白河的镇子,犯罪分子之所以要跑到那里,就是心存侥幸,认为如此偏远的地区,就算继续作案,警察也寻不到自己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阳京市公安局决定派人暗中调查。
陆建自告奋勇,带着陆吾一起来到了白河镇,尽管他知道陆吾心中不愿,可自从妻子过世后,他绝不允许儿子和自己分开半步,而今年又恰好儿子小学毕业,正好可以换个地方体验生活,就当是放松心情,这也是陆建想要缓和父子关系所迈出的极为重要的一步。
之后,在那个气温回暖、百花盛开的季节里,那个少年遇到了足以改变自己一生、亦如春天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白明被迫停职后,为了怕看到新闻上面关于自己的负面/评价,因此选择了关机一事吗?
那一天陆吾满是惊恐地冲进屋子,生怕白明有个三长两短,原来他听不得关机的心病是在童年时期留下的。
(这个伏笔我估计大家都忘了,所以提醒一下哈哈哈,其他明显的伏笔就不会再说了,有兴趣二刷的小天使会在之前的夏秋卷里找到很多映射春卷里的描述。)
77、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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