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就怕在狗急跳墙,若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墨镜男很有可能一枪毙了人质,目前最首要的任务,绝不是调查一系列拐卖孩子的案件,而是解救白明,解救眼下这个无辜弱小的受害者。
司机躲在墨镜男的身后,他微微凑近,目光看向下方,压低声音道:“魏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墨镜男向上瞥了眼藏好的飞弟,又立刻向下看去,他若是往上进入三楼,很快就会进入警察的视线盲区,那时候警察一定会奋力追来,若是有几人恰好踩在了暗格上,机关便会立即触发,藏起密道里用来逃生的车子也将一同被发现,这样一来,功亏一篑。
而那暗格只要自己拉着司机一起踩上,就会直接抵达密道,机关一段时间内只能触发一次,警察们自然无可奈何,只能望洋兴叹,这显然是最保守,也是最便捷的逃脱方式。
“跟好我。”墨镜男轻声回道,随后他便朝着相反的方向,沿着楼梯步步走下。
警察们看他走向一楼,皆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虽不知他下楼的举动是何用意,不过都未放松警惕。
墨镜男走得极慢,如枭盯视,如狼频顾,每一步都使得楼梯阵阵作响,这是寂静无声的仓库里唯一的声音。
他沉吟不语,随后奸笑一声,语气和缓道:“你们这帮警察,吃着百姓的税,又不帮百姓做事,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们在这待了两三个月,硬是等我们快走了才开始行动,就你们这做事效率,白河的镇民们没把你们派出所给拆了,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他的步伐退至二楼,沿着台阶继续向下,“不光是白河,依我来看,阳京的警察也是一群废物,丢了这么多孩子后才找上门来,你说是不是啊?陆建。”
陆建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惊,但他依旧目光坚定,肃然高声道:“你快把孩子放了,咱们再继续谈条件。”
墨镜男视若罔闻,继续道:“你在阳京的领导还真是对你放心,竟然派你一个人前来办事,我看你的领导倒是有两下子,只可惜人莽撞了一点,不然早就把我们一锅端了吧。”
陆建保持沉默,站在原地听他讲话。
“你也一样,总爱打草惊蛇,不然那晚你看到我交易的时候,也就不会暴露了。”
陆建一怔,他回想自己刚到这里时,白河丢失了第一个孩子,他看到两个人正在花田里进行交易,但他没有等到同伴一起,自己先冲了上去,虽然未能抓到那两人,不过却没收了一笔巨额赃款。
墨镜男记得清清楚楚,那晚正是他和常鹏进行第一次交易的时候,常鹏从此对陆建恨之入骨,因而在学校对于欺负陆建儿子的行为视之不见,甚至还会带头辱骂陆吾。
“只可惜,你虽然有胆,但却无识,你是如此,你那领导也如此,现在看来,白河的警察亦是如此,看来必须等到一个有勇有谋的警察带领你们,你们这帮废物才能彻底抓住我们,可是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墨镜男不断戏谑众人,他踏上走向一楼的台阶,突然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举起双手,全部退后!”
风和日丽,天蓝草绿,若非此刻有这等局势,外面的景色定然使人应接不暇。
东升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陆吾的手臂上,他摊开手掌,柔和的温度驱散了手心里的寒意,他想起那只他牵过的小手,也是这么温暖柔软。
他其实没有等了许久,只是在此刻的环境下,每一分一秒都好像一年一季,慢得使人心慌,他的目光不断看向车窗外面,但却没有一次等到他想要看到的场面。
终于他坐不住了,他用手臂猛烈撞击着车门,又使劲敲着窗户,然而门窗紧锁,车子纹丝不动。
他坐立难安,突然想到警车上一般都会配备工具,他从后座爬到前排,寻找着抽屉里可以使用的设备,手在里面胡乱一摸,找到了一把十字形的螺丝刀,想都没想便朝着侧窗玻璃的四角砸去。
玻璃还没砸几下,便刷的一声炸出无数细小的裂纹,裂纹覆盖了整个玻璃,只需轻轻一推,玻璃就会如水花般到处飞溅。
陆吾的脑袋钻出车窗,清风徐来,唤醒他昏沉的思绪,他冷静地深吸一口气,跳在没有玻璃渣子的地面,滑了一跤,又匆匆站起,向着仓库跑去。
万里无云,明光闪闪,仓库内已然清晰明了,就连潮气都在不断消散。
“放开小白!我来做你的人质!”
一声熟悉的呐喊,白明陡然睁开双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看起来憔悴不堪,他循声而望,只见在所有警察举起双手向后退去时,偏偏有一人挤上前来,站在了众人之前。
那是一个如同神明落凡的少年,他眉宇轩昂,一身英气,讲出了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会说出的话,好似下定了决心,不惧任何风吹雨打,以及迫害戕杀。
陆吾凌厉的目光触及到白明后,立刻变得柔情万丈,双眼望穿秋水,担忧从他的神情中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他看见白明正被一把手/枪抵着脑袋,双手嘴巴全部封紧,眼前这一幕,让他的心脏仿佛骤停。
然而白明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陆吾!”陆建大吼一声,从人群中推开众人,奋力钻出,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气得牙痒痒,“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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