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二轮公演还有一个小时,节目组全体包括导师和学员,早已经去往公演现场。
宿舍楼内没有一个人。
A班宿舍内。
司年躺在床上,蜷缩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双手下意识捂住腹部, 双眼紧闭。
光洁的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铃铃铃铃铃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空旷宿舍内极为刺耳。
声音是从地板上传来的, 那里有一只黑色的智能手机,正在不断震动发出声音。
床上的人眉峰紧蹙,似乎低声呓语了句什么。
“奇怪了, 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公演舞台后台,伊琼皱起眉,不信邪地重新打了一次。
结果还是没人接听。
伊琼面前,白栀一众导师和几个学员等待着。
宋思齐脸上写满了焦急:“马上就要公演了,司年哥到底去哪里了啊!”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几人之中,白栀是最冷静的一个。
宋思齐用力想了想,“最后见到司年哥……是在练习室!”
但是那时候,学员们已经准备乘坐大巴前往公演场地。
林木说:“没错,我也看见了!”
“大巴上没看见他吗?”白栀问。
两人齐齐摇头。
这就奇怪了。
白栀摸摸下巴,“一个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宋思齐忧心忡忡地说:“可是司年哥会去哪里呢?”
整个公演现场都找过了,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没人接。
公演马上要开始了,所有人焦急万分。
“我回去训练基地一趟吧。”白栀看着伊琼说:“你们留下来找这边,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
司年不像是会临阵脱逃的人,何况这个节骨眼上,既然不是主动,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伊琼知道事情紧急,她点头:“好,你去吧。”
白栀马上出发,可这个点正是下班的点,体育场馆又在市中心,于是就好死不死的堵车了!
前面跟后面,车喇叭响成一片。
望着车窗前的长龙,白栀很是淡定。
到达训练基地,白栀甩上车门,高跟鞋踩得好像哪吒的风火轮。
她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练习室,整齐排列的门被一扇扇推开,没人。
“没人啊。”白栀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食堂、录制现场都找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地方,练习生宿舍。
“没道理。”白栀琢磨着,“难道司年还在睡大觉?他肯定不会在宿舍。”
虽然很犟很不被人(她)喜欢,可司年看起来脑袋还是挺正常的。
试问一个脑袋正常的学员,会在公演这么重要的日子上,在宿舍蒙头大睡?
白栀推开了司年的宿舍门。
笑容渐渐消失。
“司年学员?”
白栀眨眨眼睛,一时间有点难以相信她看见了什么。
司年真的在床上睡大觉。
不对,她意识到不对劲了。
“司年?”怎么不说话?
白栀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背对着她的人。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蜷缩在小小的宿舍床上,瞧起来可怜兮兮的。
司年一动也不动,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白栀小心翼翼往前俯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司年!?”
司年的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眉头拧在一起,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白栀一面叫着他的名字,一面拨打了120。
然后要赶快通知伊琼那边。
“伊琼,我找到司年了,他生病了,情况很不好。”白栀声音严肃。
伊琼也有点懵:“生病了?那今晚的公演他还能来吗!我跟节目组说好了,可以在抽签上做点手脚,让司年这一组最后出场。”
白栀看了一眼蜷缩的男人,摇摇头:“我看司年去不公演了,他情况很不好。”
120怎么还不来!
下一秒。
白栀听见一道低而虚弱的男声,“我可以去。”
???白栀攥紧了手机,睁大眼看向床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年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他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白得可怕,唇瓣毫无血色,细看浑身都在轻颤发抖,剧烈的疼痛仿佛像一只大手将他的胃袋撕裂。
“我要去公演。”
仿佛是害怕会被送医院,司年抬起眼眸,虚弱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不用打120。”
白栀:“晚了。”
“?”
“我已经打了,现在估计都快要到了。”白栀很无辜。
司年一怔,也正是这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穿过窗户,传到了宿舍。
救护车开到了楼下,焦急纷杂的脚步声响起,急速朝着宿舍而来。
两人静静对视。
她眸子清澈,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司年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脸庞。
“我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吗?”
岂止是很差。白栀说:“没有,挺帅的。”
司年眉峰微蹙:“你有……化妆品吗。”
白栀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点为难:“你确定要去吗?还是身体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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