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婵倒是没有注意到房景毓的眼神,阿依娜拿了香囊,拉着花小婵让花小婵去看她今天学的插花。
除了唐南教他们学问之外,对于阿依娜,房景毓又请了专门教琴棋书画的女师父来教阿依娜乐理、规矩等,只要是闺阁女子该学的,一样都没落下。
谢尔木也希望阿依娜将来能够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不是像她娘那样刁蛮任性,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阿依娜整日粘着花小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觉得这两个孩子打小青梅竹马,或许将来能够做对夫妻。
还时不时的拿这话来逗两人。
府中的人经常会问花小石:“小石,将来让阿依娜给你当娘子好不好?”
花小石这个时候都会大声回答:“长大我要先立业,然后再成家。”
花小石的耿直引来大家的笑意,纷纷夸他有志气。
等大家都累了,回房休息的时候,花小婵来房景毓房里找他,发现房景毓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拿着验尸单子在看,就走过去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这么一直盯着它不困么,不如早点歇息。”
房景毓见花小婵进来,想到每个人都有香囊,就单他一个人没有,胸口有些气闷,便装听不见,还把身子扭到另外一边,留给花小婵一个侧脸。
一脸的不高兴。
花小婵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说道:“好端端的生哪门子的气,谁惹到你了?”
她凑上前去,嘴角带笑,故意说道“难道是破不了案子所以就生气了?”
房景毓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花小婵一眼,神情明显还是不服气,依旧不肯理人。
花小婵其实心里明白,房景毓为何生气,她眼珠一转,唇角带了丝戏谑的笑意,从怀里拿出一个同她新衣服颜色一样的香囊叹着气说道:
“我本来是看你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跑来给某人送香囊的,谁知热脸贴了冷屁股,某人不理,罢了罢了,这香囊我还是送给别人吧。”
她一边说一边提着香囊在房景毓眼前一晃来晃去,话一说完就要把香囊给收起来。
房景毓眼疾手快,早已把香囊抓在了手里,放在鼻端闻了一下,故意嗔起眼角,说道:
“这屋子里没有某人,只有我,你直说送给我的,我自然是要的。”
说着转过身看着花小婵,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某人也真是可恶,故意当着我的面给每个人都送了一个,单单没有我的,你这是诚心惹我生气。”
花小婵鼻子一皱,笑意直达眼角:“好东西自然是要留到最后,这个香囊可是我最用心的一个,它是最特别的一个,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花小婵故作神秘。
房景毓笑着朝花小婵勾了勾手指,等花小婵走过去,他将手里的香囊递了过去,“给我带上!”
花小婵看着房景毓温润如玉的眸子,与娇嗔的眼神,大概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好好,我帮你戴上。”
花小婵亲手把香囊挂在房景毓的腰间,房景毓如冰雕玉琢般的五官柔情似水,唇角微微上扬。
眼神宠溺,深邃的眸子里似银河里的星辰被搅乱,。
隔天,三个人一大早吃过饭就又出发了,阿依娜本来吵着要让花小婵带她出去逛街,被花小石一劝就跟着回去了。
“娜娜似乎就只听小石的话,每日朝夕相处,他们两个将来还真有可能会成为夫妻。”
沈锦修身穿一身灰白色的外袍,衬托的身姿丰神俊逸,就是身板有些太过单薄。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总是能吸引来路人的目光。
他们虽然不知三人身份,但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
来到阮六居住的小巷,走进去约有一箭之地到了一间普通的房门口,只是一扇简单的柴门。
只是这里左右有三间一模一样的门扉,沈锦修只知道是在这条巷子里面,却也不知道是哪一家。
花小婵道,“这个容易,我们随便敲开一扇房门,找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花小婵说着抬起手刚要敲门,就在此时打巷子口走来一位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
那少年身穿灰褐色单褂,粗布裤子,脚上一双草鞋,袖口挽起,露出苍白的手腕,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手里提着一张葱花饼。
少年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眉心紧锁,眼圈还红红的,悲情悲戚。
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存在,等到发觉时,他已经走到了距离几人不过两三步的距离,顿住脚步。
“你们找谁?”
沈锦修看着他道:“我们找阮六,不知他……站住……别跑……”
沈锦修话没说完少年眉心一皱,忽然转身拔腿就跑,手里的饼也扔了。
沈锦修一撩衣摆风一般追了出去,没出巷子就把少年给抓住了,瞪着眼睛问道:“我不过是问你一句话你跑什么,难道……你就是阮六?”
少年被沈锦修给反手制住,脸抵在墙壁上,咬牙切齿用力的挣扎,可憋得脸色发青也没有挣脱。
沈锦修身子虽然有些单薄,但在学院里也经常骑马射箭算是练过,到底还是比少年强太多,很轻松的就把人给制服了。
少年见挣扎不动,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朝他走来的房景毓跟花小婵。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花小婵被少年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露出这种阴冷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
如此想着她眉心微微一热,将此人的经历看了个清清楚楚,看完之后心里不由一叹。
花小婵扯了扯房景毓的衣袖,等房景毓俯下身,花小婵在其耳边说道:“他就是阮六,阮青的弟弟,人,也是他杀的。”
阮六的个人经历中写的清清楚楚,他杀了人,被杀的人叫郭子龙,还有,另外七个人。
他们姐弟俩身世十分凄惨,从小父亲去世,娘带着他们改嫁,然而却所托非人。
那人是个无赖,好吃懒做,又染上了赌瘾。
每回不高兴了,或者喝醉了就对这母子三人非打即骂。
甚至在阮青还未及笄的时候就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儿。
不但如此,每回在外面欠了赌债,他就会把人往家里引,母女二人便成了那些人发泄的对象,以此来偿还欠下的债务。
有一天阮六打外面回来,听见屋子里姐姐的哀嚎声,他从厨房里拿起菜刀就冲进了屋子里,将那些禽兽全部砍死。
他父亲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傻了,喝的酒也清醒了一大半,看着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阮六,这一刻,他心胆俱裂。
本能的想要逃走,却因为身体早就亏空,酸软的厉害,也被走过来的阮六给杀了。
当时的三个人,就这样湮灭在了阮六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怒火之中,无一幸免。
也亏得阮六幸运,那天三个人都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东倒西歪,丝毫没有抵抗力,有的人在睡梦中就被砍死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抓到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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