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而安站着没动,他用力嗅了嗅从微波炉里飘出来的香气,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有法律规定说而安不能和隋聿站在一起吗。”
隋聿被问的哽住,他舔了舔嘴唇,说:“那倒是没有……”
“这不就行了。”而安转过头,拍了拍隋聿的肩,“你们人就是想太多。”
“……你以后别总是说你们人你们人的。”还不等而安开口,隋聿迅速接话说:“没有法律规定你不能说这个话,但是其他人听见会觉得你很奇怪。”
“但我本来就不是人。”
隋聿这会儿的犟劲儿也被而安激上来,他有些强硬地反驳说:“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隋轻轻站在门外听见这一通对话简直快要疯掉,她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觉得我弟弟可能也撞邪了,大师,就靠你了。”
在回家的路上,隋轻轻想了很久,她十分确定当时而安的手是突然开始流血的,出血量还不少,而安当时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在打车去医院的时候,她好几次想要看而安的伤口,但她对血肉模糊的场面毫无抵抗力,加上当时喝了酒,隋轻轻害怕自己直接吐在车上所以没看。
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再下车的时候,而安的伤口就愈合了。
就他妈的愈合了。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隋轻轻的想象范围了,不是什么普天之大无奇不有,这就是什么邪魔附体,或者鬼怪转世。隋轻轻还没回到家,就在几个群里呼救,一个还算铁的朋友给她推了个微信名片,说是个光屁股就开始驱魔的大师,祖上和某个神婆沾亲带故。
隋轻轻死马当活马医,打了电话之后火速约了大师的档期,接上人就直奔隋聿家。如果说原本隋轻轻还有些怀疑,但当她站在隋聿家门口听见那一番对话的时候,她就彻底放弃挣扎。
“这不是只有我听见了吧?”隋轻轻咽了口唾沫,抬手指了指门,用气声说:“他说他不是人你们听见了吧?”
“听到了。”大师点点头,他把自己的长胡子捋到脖子后,“女士,请你站在我后面。”
隋轻轻让开地方,看着大师在门前默念了几句话,抬手敲响了门。
屋里安静里几秒,接着响起隋聿有些生硬的声音,问是谁。隋轻轻应了一声,过了会儿,隋聿才打开门。
“你不是说你晚上有事儿吗。”隋聿看了眼站在门前的长胡子老头,视线径直略过,落在隋轻轻身上。
“现在这事儿比什么都重要。”隋轻轻拉着隋聿的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之后,又朝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说:“而安有问题,他住你家我不放心,我找了个大师帮着看看。”
“能有什么问题。”隋聿把胳膊从隋轻轻手里扯出来,他重新走回去,把所有人堵在门口,“就算是脑子有问题,你该找的也是医生。”
“小哥,你放心,我也只是进去看一眼,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分文不收马上离开。”
隋聿冷眼看开口说话的老头,不咸不淡地扯出一个笑容:“隋轻轻给你说我是干嘛的了吗,老头儿,我是干警察的。”
老人没说话,隋聿抬手扶着门框,低头看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睛:“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一直在厨房里的而安端着烧鸭走出来,他看着隋聿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小声问他:“你有朋友来了吗?”
“没有。”隋聿偏过头,嘴唇紧抿着,他看了而安一眼,语速有些快地说:“没你什么事儿,你先去客厅吃饭,不叫你你别出来。”
“小哥,你如果认为家里的人没问题,让我进去看一眼也没什么关系。”老头冲隋聿笑笑,灰白色的胡子垂下来,“你不用害怕。”
隋聿看着门外站着的几个人,笑了一声:“我家里的人有没有问题我自己能看,你们不用操心。”
“隋聿!”隋轻轻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她走到隋聿跟前,表情严肃,“你别在这儿闹行不行?有些事情你没看见你不知道……我这会儿也没时间跟你说,你就让大师进去看一眼,没什么事儿的话人家就走了。”
隋聿还是堵在门口,没有要动的意思。
“你小时候没看过鬼片是吧?那些东西刚开始都是对你客客气气的,把你喂熟了就要掏你心肝肺把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吃你心肝肺了吗。”
隋聿打断她,脸上的表情是隋轻轻从来没有见过的,隋轻轻的后半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没什么事儿就走。”隋聿瞟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另外几个人,停了停说:“你们几个,在我家门口逗留超过三分钟,我就会开始执法了。”
不再听隋轻轻要说什么,隋聿啪的一声关上门。
直到听见门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隋聿很轻地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客厅走。
放在白瓷盘里的烧鸭还是完完整整的,而安坐在旁边,转过头朝他看过来。
“隋聿……”而安小声喊隋聿的名字。
“没事儿。”隋聿笑着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坐在他旁边,笑着说:“吃饭。”
第25章 正文 推心置腹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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