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不断地在哀嚎,似乎是在恳求任鹤远将器官还给他,可阿远就像看不见一般,将仍旧滴着血的肾脏放进了一旁的箱子里。
照片到这里就结束了,禾清不知道拍照的是谁,也不断地怀疑着照片的真实性。
因为她爱她的丈夫,所以她将照片全部烧毁。
等任鹤远出差回来,她依旧像往常一般温柔上前,将他的外套接下。
饭后,任鹤远躺在床上原本想同禾清温存,可她却像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转身朝着厕所跑去。
蹲在马桶旁边的禾清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无声的哭泣着。
她无法直视丈夫那张温和的脸,只要看见她便会想起病床上那个男人乞求和绝望的目光,甚至在任鹤远靠近时,她仿佛都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任鹤远在门口敲门,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禾清擦掉眼泪,整理好自啾恃洸己的情绪这才低着头走出去。
她无法忽视那些照片,因此她决定自己查清真相。
任鹤远上班时间及其规律,很少有出差的时候,禾清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装作温柔贤惠的模样,他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肝脏源找到了?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禾清只隐约听轻了这几句话,之后便看到任鹤远从书房出来,她连忙装作忙碌的样子。
“清清,医院有急事,我得出差几天。”一边穿着衣服他一边温和的向禾清交代。
“嗯,你去吧。”强行心中的害怕,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他打了招呼。
索性任鹤远是真的很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等任鹤远离开,她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他上了一辆车。
那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出租车,她只好借了路边车行里的一辆自行车拼命追赶。
可距离还是被逐渐拉开。
万幸的是他们非法操作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在夜半十分,禾清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已经十分疲惫了,可真相仿佛给了这个女人无穷的力量。
她搬过几块巨大的石头垫在隐约出现亮光的窗户下,透过深色窗帘之间的缝隙,她看到有一道人影投在白色的挡风布上。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那道身影她太熟悉了,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
这时,几点鲜红的血迹射在白布上,那红色刺的人眼睛生疼。
几声微弱的祈求声从里面传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求求你,我还要去给奶奶买药,求求你放过我吧!”
听完这话,禾清没忍住痛哭出声,她不敢想象自己认为完美无缺的丈夫竟是别人眼中的恶魔。
厂子里负责警戒的人听到了这声音,禾清毫无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抓进去。
刚做完手术的任鹤远出来后便看到妻子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震惊。
“清清。”他深呼吸两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那温文儒雅的模样:“你怎么在这里?”
“阿远,我也想问为什么你在这里?”
禾清神色木然,她透过挡风帘之间的缝隙,看到一条白皙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鲜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落下。
“阿远。”视线回归,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阿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干违法的事?”
“清清,你先冷静一点!”从别人手里接过禾清,他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
任鹤远对禾清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他并没有责怪禾清来到这里,也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安抚了上家保证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后,就带着她回了家。
回到家的的禾清依旧像是个提线木偶,任鹤远将她扶上床,让她什么都别想睡一觉,然后自己去了客卧。
躺在床上的禾清眼中泪水不断落下,你看,连这么小的细节都不放过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爱上他。
道德和情感不断的拉扯着禾清本就脆弱的神经。
第二天,任鹤远发现禾清疯了。
之后的事情同禾木说的大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任鹤远发现他妻子不是发疯而是真的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后,他便消失了。
他消失的地方正是红门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禾清自己不愿清醒,每天疯疯癫癫的活着,任鹤远借此机会对她进行研究。
她是这世间唯一能控制红门的人,任鹤远舍不得放过。
就这样几年后,他终于确认这世界上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存在着,而那些疯疯癫癫的人他们不一定是有病,而是真的有可能看到这些东西。
于是他离开红门开了一家精神病院,暗地里搜索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
所有的A级病人,全部是他确认的特殊人士。
有了别的实验体后,他便将早已人不人鬼不鬼的妻子丢进地下室关了起来,可没想到能够自如控制的红门的妻子总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任鹤远害怕了,找来工人打造了一扇巨大的铁墙将她关在后面,铁墙上并没有门,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进入这里,不过这就是他要的。
因为他又捡到了一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和禾清一样,能够控制红门,于是他养大了这个小孩儿,在她十四岁那一天,他同样将她送上了实验室的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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