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记得上一回见孟夫人还是本宫与太子成婚之日,一晃十数年,夫人风华依旧。”
“殿下过誉,殿下才是真正的牡丹国色,与从前相比,更惊艳动人一些。”
她们的互相吹捧听的谢南枝有些楞,明明没打过多少交道,现在却好像很熟一样,周围的人也附和着,彼时的她还很不能理解,多年后她也经历着相似的局面,也明白了什么才是大人的世界。
宴席之间,各家贵女命妇围坐在一起,对酌果酒,簪花抚琴,一派祥和靡丽,南枝有些晃了眼,这里的一切是她在北疆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北疆的女孩子喜欢骑马射箭,她们不穿繁杂拖累的衣裳,也不会头顶鲜花钗环,她们没有那么好看却笑的很爽朗,长安的女孩子则是与她们完全相反。
不远处那位太子妃正带着孟崔两位夫人到处游走,大家聚在一起又说又笑,南枝跟在南蕴身后,看她同那些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打招呼,很自然的样子,她觉得,她们又不像一家人了。
这里的氛围让南枝有些难受,她附在南锦耳边说了句:“我去转转。”
南锦一脸抵抗,“四姐,这是东宫,你不要乱跑啊。”
“哎呀我一会就回来。”
趁着人多谢南枝赶紧溜了,确没注意到卢文茵也跟着她跑。
一路上横冲直撞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转了几圈后发现了谢明朝蹲在凉亭里,她喜出望外,跑过去喊他:“谢明朝!”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无聊才跑出来的?”兄妹两个异口同声问,然后默契的击掌。
“哎呀我的天,阿爹还有二哥跟太子啊朝臣啊打太极,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可烦死了。”
“我也是!阿娘还有长姐都忘了我一样,净顾着和那些夫人娘子打招呼了。”
对视一眼,他们的想法都一样,不该出来的。
只要他们两个聚在一处就不会没事干了,两人到处跑着,企图找点乐子,期望没达成还被人逮住训了顿。
“站住!”
“你们是谁啊,胆敢在东宫乱跑乱撞,也不怕冲撞了主子!”
被说的莫名其妙,谢南枝回头去看,她今日见到的女子实在太多了,但是这一个,委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冬日里,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衫裙,领口拉的很开,整个人没骨头一般战力,不是谢南枝嘴坏,说句实话,她浑身上下透着股风尘气,就跟话本里说的花魁啊乐伎啊一模一样。
两个孩子处于呆愣状态,那女子火气更旺:“见了我还不行礼,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谢明朝答的很实诚。
“我乃太子良娣,是东宫除了太子妃位分最高的女眷,你们两个是哪家的下人,我定要与你们家主母说道说道。”
有病,这是谢南枝唯一的感觉,她们家见了太子妃都不见多卑微,轮得到她一个良娣在这叫嚣吗,再说了,她哪只眼睛看出他们是下人了,不就是起晚了穿的简朴了一点吗。
“我们走,不跟她一般见识。”谢南枝虽然很生气,但是明白不能闹事给家里添乱。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她还不依不饶。
压下心头的怒火,谢南枝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当上良娣的,这种场合都不需要多注意注意吗,果然,太子妃和良娣,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见了我不行礼,还敢大不敬想走,春蝉,给我掌嘴。”
我给你脸了。
谢南枝即将爆发的时候,卢文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那你应该还没这个权利,一个乐坊娘子,攀上了太子殿下一步登天,你以为你是谁啊,陈良娣,这两位可是陈郡谢氏的嫡子和嫡女,你今天动他们一下,明日你估计就没命了。”
明明刚才看她还很不顺眼,现在卢文茵在谢南枝眼里的形象变得格外高大。
卢文茵看了许久,不说那两个,她自己都是心头火直冒,早听闻东宫的陈良娣仗着太子宠爱无法无天,最喜欢摆谱,派头比正经太子妃还大,今日太子就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才不许她到前面去,没想到有人自己跑来了。
“正头太子妃还在前面呢,你在这撒什么泼,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目光短浅还心比天高,你也不怕摔死。”她一通好骂,叫那兄妹两个目瞪口呆,就是北疆最厉害的孩子也没有她能说会道。
陈良娣在听说了他们身后以后就怕了,她身在东宫,明知太子妃与太子不和,甚至太子妃还敢辱骂太子,就因为她出身琅琊王氏,有强大的娘家做支撑,这么多年太子都还对她保持明面上的尊重,陈郡谢氏可是与王氏齐名的,真得罪了怎么得了。
被吓得脸色发白,陈良娣落荒而逃,什么也顾不上,落下三人嘲讽。
卢文茵一个白眼翻过去,这种人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
她转过身来,不甚正经的跟谢南枝道了个歉:“我今日出门的时候心情不大好,方才迁怒于你,是我的错,给你赔个不是了。”
骄矜贵女连道歉都是高高在上的。
“没关系,你刚才也帮了我,多谢。”南枝说罢后,卢文茵耷拉着的眼皮抬起几分,她懒懒道:“这里是东宫,不要乱跑,虽说你们两个身份摆在那里,得罪了人也要给你们家添些麻烦,赶紧回去吧。”
--
第48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