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垚儿之事?”抱琴愣了一下,随即激动的说道:“可是在印度的战事结束,垚儿可以返回中原了?”
“正是此事。”允熥又笑着回应。
“这真是太好了!”抱琴马上惊喜的叫道。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十分想念,对此非常高兴。
允熥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将她搂在怀里走进殿内,又说了几句话,表示出对文垚这段时日在印度表现的满意之情,让她更加高兴。
抱琴又嚷嚷着要立刻为文垚回来做准备,允熥笑道:“文垚已是一藩之主,孟加拉离着中原又不算近,总要两三个月后才能返回,你不必这样着急。”
“还有两三个月啊。”抱琴的心情明显低落了一些,但马上又强打起精神,同允熥笑道:“那妾先将这个消息告诉常氏,让她也高兴高兴。遵锘都快要过生日了,也已经会说话了,还没见过父亲呢。”
“哈哈,文垚岂会不给他媳妇送信?哪里还用的到你这个做婆婆的传信。”允熥又笑道。
抱琴脸上显露出羞恼的神色,愣了一下嘴上说道:“妾都忘了。”
“抱琴,你这个想法可不成。文垚与珺月是夫妻,是一家人,也是除与父母外最亲近之人,他们夫妻之间亲近才是好事,你可不能有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之类的想法。”允熥又道。这个年代的婆婆的权威可大得很,媳妇在婆婆面前只能伏低做小,一丝反抗,甚至一丝反对的心思都不能有,做婆婆的干扰儿子房中的事情也被认为是天经地义。但允熥觉得这样做并不好,又见抱琴有向传统婆婆发展的趋势,赶忙敲打一下。不过他对于自己敲打的结果也并不看好。‘好在文垚以后要主政孟加拉,不会在京城,抱琴想要影响他也没有法子。’允熥又有些庆幸的想着。
“妾知晓了。“抱琴当然不喜欢允熥的想法,但也不敢反驳,忙答应道。允熥也能看出抱琴的心思,正要再说什么,但抱琴却已经抢先一步换了别的话题。“夫君,妾前日叫常氏入宫,闲谈的时候提到了薛指挥使的长女。薛家姑娘与妾的儿媳常氏同岁,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但尚未婚配。妾的儿媳同薛家姑娘的感情甚好,想请夫君为她赐婚呢。”不过话才出口抱琴就后悔了。薛指挥使就是皇后的兄长薛熙冉,现在南洋水师任卫指挥使,薛家姑娘就是薛岱雯。她谈论皇后的娘家人恐怕皇后不会高兴的。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她也没法收回,只能一边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说话一定要谨慎,一边打定主意不论允熥说什么,都马上换另外一个话题。
不提抱琴后悔,可听了这话,允熥顿时没心思说婆媳关系之事了。不知怎么,前几年他私底下评价薛岱雯的话流传了出去,再加上前几年她还在女子学堂上学时的名声,和薛家等同的人家不愿结亲,愿意结亲的薛家又看不上,就这么耽搁下来。这虽然算不上什么朝廷大事,但熙瑶岂能不在意自己亲侄女的婚姻?也说过几次让允熥赐婚的话,允熥自己也略有些不忍,愿意出面解决此事。但允熥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家,过去一二年朝廷上下又忙碌征伐印度,允熥自己尤为关心,熙瑶也就没有多说,耽搁下来。印度的战事结束后朝廷上下也没什么大事,熙瑶、熙怡又要在他面前说这件事了。
“此事为夫会记在心里的。回头与皇后商议。”允熥说道。
抱琴答应一声,又变了其他话题。允熥当然也不会与她就薛岱雯的婚事多谈。不一会儿午膳送过来,允熥与抱琴一起用了午膳,又歇了中觉。
下午起来允熥又批答了半日的奏折,晚上去了坤宁宫。果不其然,熙瑶又与他谈论起薛岱雯的婚事。允熥顿了顿,说道:“熙瑶,岱雯确实也该定下了,下午为夫也想起此事,琢磨了一番。她这个婚事可不好定。与她年岁相当,身份又足够的子弟都已经定亲了,人选可不好找。”
“都是你耽误的。”听到这话,熙瑶忍不住抱怨道:“你若是早给她赐婚,不久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赐婚也不能随意赐婚,若是人家不愿意,亲家结不成反而会结成仇家。”允熥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之后说道:“现在看来,只能是从宗室中挑选了。一来,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家的门第可以与宗室相提并论,也就无所谓门第了;二来,所有年满七岁的宗室不论男女都要送到京城学习,其中杰出之人为夫也都知晓,品性也都使人了解过,不至于促成一对怨偶。”
“妾并无意见。”熙瑶早就好过好多次了,这时薛岱雯除了嫁给宗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熙瑶,还是你先从年岁相当又并未婚配的宗室中挑拣一番,若是有想了解其过往、品性的找王喜即可。”允熥又道。
“夫君真是省事,又把事情给了臣妾。”熙瑶又白了他一眼。
“能者多劳么。”允熥笑着说道:“而且男主外女主内,这算是家事,自然应当由你管着。”
熙瑶又好像哀叹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丈夫似的叹了几句,引得允熥逗她。允熥和她说笑一会儿,又见到敏儿坐在一旁,不由得叹了口气。敏儿与常珺月也是同岁,今年已经十九,同样尚未成婚,甚至没有订婚。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返回乾清宫,允熥将王喜叫来,告诉他若是皇后想要看任何宗室子弟的资料都尽可以给她看,之后又吩咐几件其他事情,再次开始批答奏折。这段时日朝廷内外没什么大事,但小事不断,即使这些小事都由四辅官与舍人拟了条陈,还有简介,可允熥自己也要一本一本的看,整日都没有什么空闲时候。
不过今日似乎奏折不多,允熥在桌上还有五份奏折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离着午时还有小半个时辰,四辅官与舍人的桌上也没几分,想了想对卢义吩咐道:“你去将理藩院的院使傅安与郎中克拉维约叫来。让他们去后殿等着朕。”
“是,官家。”卢义答应一声,跑出去传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跑回来,附在允熥耳边说道:“官家,傅院使与克郎中已经到了后殿。”
“让他们等一会儿。”允熥不急不缓的说道,似乎并不着急。但他却逐渐加快了批答奏折,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奏折批答完毕,扔进筐里吩咐卢义送到通政司,抬起胳膊伸伸懒腰,站起来转身离开前殿向后殿而去。
“子宁,陛下传召志道(傅安字)与姓克的拂菻人,要吩咐什么差事?”冬辅官解缙抬起头看了一眼,问练子宁道。
“多半是与印度有关了。”练子宁头也不抬,说道。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志道与姓克的拂菻人都是理藩院的官儿,管的就是番国;最近又刚刚平定印度,陛下召他们来,多半所吩咐之事与印度有关。不过到底会是什么事?”解缙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
练子宁微笑了一下,没有搭话。解缙这是认为他对此事有所了解,所以想套他的话。不说他确实不太清楚,就算清楚,岂会被解缙的小伎俩算计到。
解缙见练子宁不答话,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不过解缙也不介意。一来,他说的话没有问题;二来,就是在他当上冬辅官后,允熥曾经同他说过,他很快就能当上夏辅官。‘也不知陛下到底要改任子宁何职。不过子宁已经先后两次担任四辅官,又曾经为吏部、礼部等部的尚书、浙江省左布政使,再任其他官职也没什么意思。’解缙想着。
他正想着,见到练子宁已经将手头的奏折都批答完毕,忙抛开心思,专心批答起面前的几份折子来。
……
……
“臣傅安克拉维约见过陛下。”身穿三品红袍的傅安与穿着五品青色官服的克拉维约见到允熥走进来,忙行礼说道。
“二位爱卿平身。”允熥答应一声,坐在他们两个面前,吩咐小宦官为他们搬来椅子。二人又躬身答谢后坐在椅子上。
“志道(傅安字),克卿,今日朕叫你们二人过来,是有一个差事要交给你们来做。这个差事还十分要紧。”允熥说道。
“单凭陛下吩咐。”傅安说道。
允熥点点头,正要将这个差事说出来,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他们二人笑道:“二位爱卿猜一猜朕要交给你们的差事是什么?若是猜中了,朕有赏赐。”
“陛下,可是又有拂菻的使者要来到京城?”克拉维约猜测道。他身为主管与拂菻国家的官员,叫他过来吩咐的事情一定与拂菻国家有关,于是这样猜测到。
“不是。拂菻诸国的使者都是年前才来京城,不会此时来到。”允熥摇摇头。
“陛下,可是有关拂菻国家在秦藩之土设立商馆、通商之事?”傅安猜测到。
“不是。”允熥又摇摇头。
之后他们二人一连猜了几件事,都被允熥否定。克拉维约正要向陛下表示自己才疏学浅猜不到,忽然想到一事,出言道:“陛下,可是与建业十四年与卡斯蒂利亚国定下的盟约有关之事?”
第1597章 艰难的婚配与当年的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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