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护士和医生急匆匆跑进来。
    霍景席吼道，“都过来，输液针掉出来了！”
    再次折腾完的时候，南南已经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可她的手却紧紧攥着霍景席的手，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
    男人心底发柔，在她身侧躺下来，缠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翌日南南醒来，输液已经输完，小腹也没再感觉疼，可看着霍景席那张忽明忽暗的俊脸，她不敢开口说想出院。
    但目光的期期艾艾已经出卖了她。
    霍景席捏了捏她的脸道，“今天住院观察一天，别想出去。”
    南南不由耷拉下肩，但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反倒想起昨晚上他的怒不可揭，揪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道，“你还生气吗？”
    男人俯下身，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你说呢？”
    他舍得吗？
    南南认命在医院躺了一天，但情绪一直都不高。
    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厉故原说她不去了。
    昨天才答应好的事情，她又不能告诉他她生病了。
    眼见天就要黑下去，她的手机终于接进了厉故原的电话。
    彼时的霍景席正好出去了。
    南南接起电话，那头厉故原笑得十分温柔，“南南，你准备好了吗？我去接你。”
    南南心里的愧疚更浓了一分，不知道怎么开口。
    久不闻人应声，厉故原唤道，“南南？”
    小女人蠕蠕道，“厉大哥……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
    厉故原一怔，原本停在领带上的手缓缓收紧，他努力压制情绪，“南南，为什么？”
    “我临时…有点急事……”她越说越没底气，说好的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呢？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昨晚上会突然病发。
    厉故原沉默了许久，最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自嘲了一声，然后道了声‘好’，二话不说挂断电话。
    南南抓着手机发起呆。
    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她是不是听到厉故原冷哼了声？
    他好像，生气了。
    她垂下手，生无可恋倒在床上。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哄完这个，哄那个……
    昨晚上刚被哄回来的霍首长提着保温壶走进来。
    里头是张婶煮的粥。
    南南认命吃完，然后在医院住了一天，隔天才出院。
    而一出院，她便风风火火跑去唯亚小区找白莹莹，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完后无助道，“你说厉大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白莹莹先是敲了她一脑袋，“你真是活该，明知道不能吃冷的东西，你还吃！霍景席没一巴掌拍死你我都觉得是他大度了！”
    南南认错，“我错了。”
    至于厉故原，白莹莹道，“恩，撒娇吧，只要你一撒娇，厉大哥保准投降。”
    南南小脸轰的就炸了，想都没想拍了白莹莹一嘴巴子，“就会出馊主意！”
    白莹莹不服气，“这哪里是馊主意？你没听过撒娇女人最好命吗？”
    南南只给了她一个白眼，瘫在沙发上揉着凸凸直跳的眉心，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和厉故原道歉。
    见状，白莹莹直接拨通厉故原的电话，南南起初还不知道，直到听见白莹莹喊了声，‘厉大哥’。
    还以为是他来了，弹起来才发现她是在通电话。
    白莹莹扫了南南一眼，南南心里咯噔，一股不妙的感觉迅速漫开，果然，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白莹莹道，“南南知道自己昨天爽约是她错了，想跟你道歉，但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觉得呢？”
    南南扑过去想将手机夺过来，白莹莹单手拦住她。
    她开的是免提，所以厉故原的声音，南南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生气，南南也不用道歉，倒是好几天没一起吃饭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叫上南南。”
    “好。”
    电话‘嘟——’的挂断。
    南南发怔，厉故原说他没有生气，可她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白莹莹揉了揉她的头，“有什么事，今天晚上说吧，你可以当面和他道个歉啊。”
    南南点头，没有反驳。
    她是应该当面和他道个歉，无论他有没有在生气。
    三人约在千雅阁吃饭，白莹莹和南南过去的时候，厉故原已经开好包厢。
    他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温柔将菜单递过来，“看看要吃什么吧。”
    白莹莹接过，南南十分歉疚看着他，走到他面前，腰一弯想要给他道歉，厉故原一把扶住她的手，“南南，你不用这样。”
    他的语气清浅，笑得无懈可击。
    南南看得更不好意思，“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
    厉故原道，“都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轻轻推开南南，将她摁在位子上坐下后，在南南旁边坐下。
    一切好像都没什么不对，可她怎么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呢？
    吃饭席间，她多次偷偷看向厉故原，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了。
    但男人一直都是含笑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好像一切真的都好好的，于是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
    厉故原衣服落在包厢时，南南想跑去帮他拿回来，被他喊住，“莹莹，你去帮我拿吧。”
    南南微微一怔。
    白莹莹将衣服拿回来后，厉故原从里头掏出车钥匙，然后将衣服扔回白莹莹身上，“帮我拿着，我去开车。”
    南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们之间隔的那五年，似乎真的成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厉故原很快将车开过来。
    他上了车，掏出烟盒想抽根烟，却发现打火机不在身上。
    南南见他找打火机，下意识帮忙在四周找起来，果真看到打火机，她急忙拿起来递给他。
    厉故原似有些愣，接过后疏离道了声‘谢谢你’，然后将烟盒和打火机一起放进格子里，反而没有抽起来了。
    如果刚刚她还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确定了，他是真的生气了。
    厉故原将白莹莹和南南一起送回唯亚小区后便离开了。
    南南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鼻子莫名有些泛酸，有些东西，似乎真的回不去了。
    “他在撒谎，他很生我的气。”
    白莹莹不置可否，“那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