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打这个电话是迫不得已。
闻漠北挑了下眉,“他可能还在办公室算他的那些个数据,他办公室电话你知道吗?”
“多少?”
闻漠北眉头蹙起,他也不知道。
偏脸看了眼包间里吃的无比欢畅的一群人,尤其那姜橙嬉皮笑脸的此刻不知正同钟寒烟在说着什么,随即冲着电话开口:“这样吧,你哥做数据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我派个司机过去送你去酒店。”
对方很快应了一声“嗯”。
闻漠北挂了电话,大步流星的走进包间,立在桌前,弯腰探身,反手在姜橙眼前的桌面上叩了叩。
哪知姜橙在钟寒烟面前吐沫星子说的乱窜,起劲儿的很,说他如何在比赛中威风,说他是怎样在落后两个弯道又追上去的,叭叭叭——说个没完!
根本没注意到闻漠北。
闻漠北抿平了嘴角,上手直接敲了一记姜橙的后脑勺。
疼的姜橙卧槽了一声直接弹坐起了身,刚准备开口骂人,转身抬头看到竟是自己队长,顿时憋得脸涨青。
“滚出来,给你说点儿事儿。”闻漠北声音低低的,冲门口方向使了个眼色。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姜橙说着起过身,走到闻漠北跟前,“能不能让吃完饭再办?”
“不能。”闻漠北回答的干脆利落,边说边往门口走,“你去机场接一个人,我把她电话给你,她让你去哪儿,你去哪儿就行。”
姜橙郁闷了,“谁呀?”这么劳师动众,他可是国家级赛车手。
“程阳。”闻漠北直接脱口而出,一并看过远处眯了眯眼。话语间,听不出任何思绪。
姜橙直接瞪大了眼,“你说谁?”
“程、阳、”
闻漠北收回目光看向姜橙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不去!”这下姜橙听清了,直接转身进了屋,心道自己前女友,他去接算个鸡毛啊!自己那么紧张,干嘛不去接?
去了是看两边脸色。
不去,顶多也就看闻漠北一个人的脸色。
吃力不讨好的活。
姜橙虽然嘴不把门,大大咧咧,但是精得很。
虽然说闻漠北是队长,但是更多时间里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弟。这种事情人家不愿意去,他也没强迫人的那个喜好。
毕竟又不是公事。
闻漠北驱车赶往了机场。
这个季节就算是晚上,闷热感也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强。不过邵城还好,下雨的时候多。闷热中突然来那么一阵急雨,像是干旱沙漠中遇到一片绿洲,心情是极为相像的。多多少少都能赶走一丝闷热,口中呼入的空气,也会变得通透不少。
就像此刻。
闻漠北打开了雨刷,这一阵雨来势汹汹,感觉还挺大。
交通广播里面的播音员已经开始播报着哪条路堵车,哪条路还算宽敞。
邵城什么都好,山好,水好,风景好,就是地下疏通管道不好,老城区,年久失修,下雨总喜欢积水。
一个小时后,雨停了。来得急,去的也快。钟寒烟就立在一个大的积水坑跟前,她需要踏过去,去对面的打车牌下面。
饭局散了,可巧的是,大家还都不顺路。
她也习惯了打车。
刚刚几个队友嚷嚷着下雨了要送她,但被她拒绝了。
钟寒烟这两天空闲下来的时间,其实都在找房子,刚刚已经联系了一个房东,此刻就是要赶过去。
朱珠的房子,她不打算再住了。
今天看完房子回去,钟寒烟就准备跟人说这个问题。
她不喜欢这种郑重其事般的仪式感。
像初中毕业时候彼此朋友之间的留言,高中伊始老师安排的每个人在讲台上的自我介绍。
她哪个都不喜欢。每次都是看着别人进行,然后很没礼貌的离开。
大概这就是她朋友少的缘故吧。
虽然她明知道那样很不礼貌,但是改不了。
也没人会强迫她去改。没人会管。
于是,她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如今这最后一个所谓的朋友,好似也要被她给作践没了。
钟寒烟踩了一脚的水,走向对面,拦了辆出租车,与对面而来的黑色奥迪车刚好走了个错对身。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凉爽,闻漠北车窗都开了一半,钟寒烟偏过脸刚巧看见了闻漠北的一张侧脸,和他车里后座上坐着的那个女人。精致又漂亮。
这么些天,她不是完全没有听到一些关于这位队长的风言风语,旧爱心头刺什么的。
她是弱听没错,但并不是聋子。
只不过刚刚吃过饭她在洗手间外边用洗手液搓手的时候,确切了这件事。隔壁男厕所传出来的姜橙的那句“正主回来了,钟寒烟这被当做感情替身的小姑娘——”什么什么的,后面虽然人压低了声音没听太清,但是猜也能猜的到了。
其实不用猜,因为她听到类似的话,已经不止一两次。
原来他也并非无缘无故的要开始这段关系。
不过再一想,也可能是自己歪打正着,毕竟先招惹人的,是自己。
然后人家顺水推舟了而已。
此刻闻漠北的车子堵在那里,钟寒烟又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位置上的女人,是跟这个女人像吗?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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