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燕道：“高升钱庄是当初前太子委任我替他建立的，他之所以委托我，也是因为，我是专业的商人，这种事情，他交给别人，别人也不会办。”
    吴昊笑道：“这倒是，小晴跟你一样，天生就是赚钱的料。”
    钱小燕道：“高升钱庄成立以后，我就分得了三成的名义股权。”
    吴昊一愣：“名义股权？什么意思？”
    钱小燕道：“就是这股权我只是名义上拥有，但实际上，钱庄每年的的盈利收入，我只能分到很少的部分，其余大部分则都是用作了维持地下城的开销运转。”
    吴昊懂了，这也是为了规避风险，虽然钱庄赚钱不假，但是高收益往往都是伴随着高风险的，就像某位砖家说的，钱庄是弱势群体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个大事件，然后就死翘翘了。
    钱小燕道：“包括那个神秘的殷三娘，咱们这些高升钱庄的股东，其实都是前太子分配的名义股权，我们帮前太子经营钱庄盈利，然后根据每个人的股权多少，分取一些利益，算起来，我们也只能算是给他打工的高管。
    虽然大部分盈利都被拿去供给地下城了，我们所分的只是钱庄盈利的少部分，但是因为钱庄体量很大，盈利也极高，所以我们每年也依然能得到不菲的报酬。”
    这点吴昊赞同，毕竟是大钱庄的高管，就跟五百强的上市公司的ceo一样，虽然人家ceo名义上也算是打工的，但人家每年的年薪以及提成收益能达到上亿甚至数亿美刀，可不是那种开小饭馆的小老板能比的。
    钱小燕道：“但是后来正如你所知道的，前太子被杀了，他的家也被抄了，除了一个李承道逃跑以外，其他的子女们全都被斩，高升钱庄等于就是没了老板，所以我们的这些名义股权，也就自动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自有股权了。
    说的更直白一点，也就是，我们都不再是给前太子打工的了，我们彻底的成了高升钱庄的老板，以前钱庄每年的盈利，除去九成，剩下的一成才是我们能分的，但是现在所有的盈利都是我们的了，等于是我们的收入瞬间翻了十倍。
    当然，这些都是在我跟华冲离开以后的事情了，我们离开半年以后，前太子就死了，那一年小晴就以最大股东的身份，分得了一笔数目堪称恐怖的巨款，所以，小晴对于高升钱庄之前的事情是不知情的，她一直都以为，我们原本就是高升钱庄的老板，但其实不是那样的。
    之后，小晴就拿着这笔巨款，将我们以前的一些自有产业扩大投资经营，因为她经营眼光好，再加上这几年环境也好，所以，她也就成了京城的女首富了。”
    吴昊忍不住在心里哑然失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板归天，家产归我了吧，这种好事他以前新闻上倒是听到过，但是就是没亲眼见过，现在总算是见到了。
    哎，怎么这种好事永远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就是遇不到呢。
    （别说吴昊了，其实作者自己每天也想碰到这种好事，咳咳，不说了，万一被老板看到了，作者就要被炒鱿鱼了）
    钱小燕继续道：“这几年来，高升钱庄一直都是由大掌柜付洋在打理的，但是其实，这个付洋是如今新的地下城的代理人，前太子死了，地下城换了新首领，新首领也是需要钱来维持的，所以，付洋的职责，就是收回我们这些人手上的股权，包括小晴还有那个神秘的殷三娘的。”
    吴昊吃了一惊：“收回股权？这怎么收啊，别人都不是傻子，到嘴里了的肥肉，谁也不会吐出来吧。”
    钱小燕道：“这就由不得他们了，地下城行事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乖乖的交出来，以后继续替地下城效力，那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每年获得一笔不菲的奖赏，但如果他们不识抬举，那么，他们跟他们家人的尸体，马上就会出现在城外的乱葬岗，在这种情形下，就算吞进嘴里的那块肉再肥，他们也就只能乖乖的吐出来了。”
    吴昊随即道：“可是，小晴的股权不是一直都在吗。”
    钱小燕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据我所知，包括殷三娘在内的所有股东，都被地下城威胁过，殷三娘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其余的股东，却都是把到手的股权给交出来了的，唯有小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地下城好像已经默许她拥有那些股权了，说真的，这点我也是百思不解。”
    吴昊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钱小燕的说法，也就是除了钱小晴以外，剩下的所有股东的股权都已经被付洋给收回去了，甚至包括殷三娘，就算她没有全还回去，恐怕也是绝不可能真的保留有两成的自有股权的，所以说，那个大掌柜付洋，才是高升钱庄真正的最大股东。
    那钱小晴算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能让地下城白白送她三成的股权，每年给她分红分那么多钱？
    就连钱小晴的亲姐姐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内情，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吴昊是打死都不信的。
    吴昊的心里冒起了一股寒意，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觉得钱小晴这么陌生，她真的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在大漠的荒废城楼上，勇敢的踮起脚尖亲吻自己的那个钱小晴吗？
    吴昊又想起了当初跟钱小晴相识时的情形，那时候，吴昊被人追杀，跳下了一个瀑布捡回了一条命，最后回到了城里。
    吴昊失去了大半年的记忆，身受重伤，身无分文，躺在街上等死，那已经是半夜了，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可钱小晴就刚好路过了，接着便救了他，最后等吴昊的伤好了，她就跟吴昊计较起了汤药费。
    吴昊自然是没钱给她了，于是，她就逼吴昊租下了她在大唐西市的房子做小生意还债，对了，还是跟软饼合租的。
    以前吴昊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但是现在听了钱小燕的这番话，吴昊就真的是不得不多想了，当初的相遇，真的是太巧了，而且，为什么一定是要跟软饼合租？是为了让软饼监视自己？所以即使自己总是拖欠租金，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赶出去。
    吴昊的心颤抖个不停，他在心里默念着；小晴，你真的是对我没有任何目的钱小晴吗？还是说，你跟逸先生一样，都是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但其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