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村里成立的合作社就完全不一样了。
立马由私对公,变成了公对公。
以后别人要再拿这事儿说嘴,也不能够了。
再者,一个人做,富的只有一家人,但全村人做,富起来的却是整个村子。
老村长问她这话,也是在征求顾念的意见,毕竟这事,是人家小姑娘牵线搭桥实现的。
“丫头,你也别觉得叔占你便宜,实在是......实在是没法子呀......”
老村长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亲眼见证过整个村子最难的时候。
那会儿不仅没饭吃,红薯、南瓜什么的也全都没有。
人饿极了,吃什么呢?
只能扒拉树根吃,要么就吃观音土。
若是谁饿的受不了,观音土吃多了,在肚子里结成了硬块块,那人就死了。
老村长是饿怕了。
他是头一回做这种事,觉得自己惦记人家女娃子的门路,脸皮子都红透了。
好在他老脸老皮,看不大清。
“闺女你说,咱们这个合作社,不用你干啥,给你挂个闲职,每个月都给你分钱成不成?”
老村长问这话,还有些忐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念。
顾念不答反问,“那地里的庄稼呢?不种了?”
老村长:“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什么都能不干,却不能不种地。”
他往烟袋子里掏了点烟丝,吧嗒吧嗒抽起来。
“但要是村民们,能在农闲的时候,多赚点钱,为什么不去做呢?”
他有预感,这事推出来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的,或是镇上,或是乡里。
但却不能不做。
哪怕有一丁点致富的希望,他都想要带领村民们冲一冲。
其实这对于顾念来说,没什么影响。
一个人做这件事,还是一群人做,不需要她付出成本,也不用她付出精力和时间。
那何乐而不为呢,就当做是卖老村长一个人情。
见她点了头,老村长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闺女,你真是个好闺女,咱们靠山村的人,往后不论如何,都不会忘了你今日的恩情。”
顾念调皮地眨眨眼,“我可不是为了要一个恩情,这不是为了能过上躺吃躺喝的日子么!”
老村长给的分成,她不能不要,不仅要拿,还得拿的爽快。
要不然,估计老村长因为用的她的人情关系,又要寝食难安了。
她拿了钱,才能让大家都放心。
这么说来,其实老村长还蛮可爱,比那些只知道索取的人好多了。
*
知青院的厨房里烧着热水,钱喜梅在里头搁了个鸡蛋煮了,这会儿正剥了蛋壳,给李国伟揉淤青呢。
不过她手上动作不停,却不带丝毫笑模样。
李国伟知道她在气他,今天的事,可以说全是自己一手惹出来的。
不止白白丧失那么多钱,毁了院子里白菜苗苗,还差点让人把知青院给烧了。
钱喜梅这么沉着脸,让他不自觉地觉得害怕。
他小心翼翼地拉她的袖子:“喜梅......”
钱喜梅手上猛地一用力,蛋白直接摁在他的淤青上。
“嘶——”
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钱喜梅把鸡蛋往他手里一搁,“该,你自己揉吧你!”
李国伟诚心道歉,“喜梅,我知道错了,要是下次......”
“还有下次?!”她眉头倒竖。
李国伟吓得连连摆手,“没了没了,我保证没下次!”
他当时一定是猪油蒙了心,为什么会觉得常月月可怜。
现在,他可比常月月可怜多了。
以往在知青院里还是很有点位置的,这回犯了错,可不敢再带头做主了。
最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对象还没焐热呢,好像要飞了。
李国伟预感不大好,看钱喜梅的眼神愈发忐忑。
钱喜梅可不打算轻饶了他,男人不打,上房揭瓦。
趁着还没结婚,得把人训顺溜了,要是实在坳不过来,她也不勉强,就拜拜吧。
反正她年纪大了,也不怕被耽误。
“喜、喜梅......”
钱喜梅冷冷道:“前儿你不是说想同我处对象?我想了想,大概我们不大合适......”
“别、别呀,喜梅,我的错,我不对,我是蠢货。你说,怎么着才能原谅我?”
“常月月拿了你多少钱?”
“三、三十一块三毛。”
钱喜梅气笑了,“你倒是记得清楚,还有零有整。”
“不、不是......”
“记得清楚也好,这么多钱你原原本本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咱们也不用处了。你现在,会拿着自己的钱填补别的小姑娘,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拿我们的钱填补?”
钱喜梅找个人是想过日子的,不是想给人补窟窿的。
她说完不再看李国伟,抬腿就走。
他身上的伤不用治,最好疼久一点,要不这人不长记性。
李国伟一面为喜梅说的“我们”而高兴不已,一面又怕达不成任务,前所未有的慌乱。
但钱喜梅要走,反倒激发了他的决心。
“喜梅,你放心,我一定把钱全要回来,以后我的钱都给你管!连我也给你管!”
钱喜梅脚步顿了顿,还是跨了出去。
回了女知青的屋子,小姑娘们笑成了一团。
钱喜梅不解:“一个个还不睡?”
孙红给江亚萍使了个眼色,江亚萍点点头。
孙红举着手指做发誓状:“喜梅,你别走,以后我的钱给你管,人也给你管!”
江亚萍拿手指戳她额头,故意娇滴滴的,“呸,你这个坏蛋,谁要管你。”
“哈哈哈哈哈哈”
顾念被这俩戏精逗晕了,笑倒在被子上。
钱喜梅红着耳朵,龇牙咧嘴,“你们!你们再不睡,我就挨个拎起来揍屁股!”
女孩们捂着嘴,“滋溜”一下缩回了被子里。
顾念闭上眼,假装打呼。
一副我睡着了,我是乖宝宝的模样。
钱喜梅从她身边路过,在她脸上狠狠揉了一把。
*
陈越回去,已经很晚了,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
他换衣服洗漱时,胸口的手帕“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陈越捡起来,想了想没拿去洗,就放在了枕边。
晚上,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睡,脑海里全是顾念的样子,边上的手帕,仿佛还带有对方身上的淡淡香气。
陈越不受控制地拿了帕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了以后,“唰”地一下,耳朵根子连着脸颊全红透了。
第二天一大早,营里的起床号一响,张超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他一路小跑着去操场,心想今天应该是头一个了吧。
远远地,却看见一个人影在跑步。
“头儿,你今天怎么还这么早,不是说昨晚有事出去?”
陈越唔一声,越过他,径直往前跑去。
张超对着他的背影喊,“头儿,你是不是刚洗了澡,怎么身上香香的?”
陈越想到自己昨晚干的事,左脚打右脚,差点摔一跤。
他转了身,沉着脸看向张超:“你很闲?加跑一圈!”
“老大、老大,我......”
陈越一个眼神过来,张超不敢再挣扎,屁颠屁颠跟在陈越后面跑起来。
大佬穿成娇软女配[七零]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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