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也可以留信任的人在这边打理着,”孟晚陶想了想道:“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接手就是,也不用非要转租罢?”
云兰拧着眉道:“看那掌柜的意思,老家的事挺棘手,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见孟晚陶神色有疑,兰姨又道:“你放心好了,我打听过了,那东家绝对身家清白,没牵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真是老家出了急事要回去处理,才不得不先把铺子转手,也是因着你宋叔跟那家掌柜的熟,又知道我近来在打听铺子,得了信,就先来找你宋叔,我一寻摸,这比租临街的铺子合适,就紧着来先跟你说一声,这样的机会,怕是一传出来,不少人都争着抢呢……”
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合理了。
只是……
“租金多少啊?”她又问道。
启天绸缎庄这样的地段和规模,一年租金,少说也得一二百两,便宜一半也得上百两,她可出不起。
“一百二十两,”兰姨道:“虽然总价还是偏贵的,但地段好,铺子也大,总得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若只看地段和规模,一百二十两确实非常便宜。
可,孟晚陶并不需要这么大的铺面,她预想的就是先租个一开间的铺子,每月租金不超过五两。
刚开始,不能投资那么多,免得生意干不成,赔进去太多。
启天绸缎庄那样的三大间铺面,都够开一个大酒楼的,她根本就用不到。
再划算,性价比再高,她用不到那么多,对她而言都是浪费,平白增加成本。
兰姨又道:“我就是觉得比市价便宜得多,赶紧过来跟你说一声,看你有没有意,我也觉得那铺面太大了。”
“你若有意,别我告诉你的晚了,错过了,要是觉得不合适,”继续道:“那我们就再继续寻,不妨事的。”
孟晚陶笑着道:“确实太大了,明明用不到那么大的铺面,还要出那么租金,虽然租金比市面便宜了一半,但还是贵的,再寻罢。”
兰姨只是怕孟晚陶万一有意,这么大的便宜,她来晚了,被人捷足先登,可不就错过了么。
“嗯,”见孟晚陶条理那么清晰,兰姨甚觉欣慰,她笑了笑:“那就再寻,不急的。”
说着话的功夫,便进了院子,云兰看着廊下那一个个裹着木屑的圆圆的东西,奇道:“这都是什么?”
孟晚陶引着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菊花茶:“一种鸡蛋做的吃食,我把它叫变蛋,现在还不能吃,等过些日子就能吃了,到时候先拿给兰姨和宋叔尝尝。”
变蛋?
这是何种吃食,她竟从未听过?
云兰喝了一口菊花茶,眼底露出些许惊讶,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孟晚陶一眼。
见孟晚陶正热络地忙着给她端茶端点心果子。
神色泰然自若,不卑不亢,温婉柔和。
这些日子总听大枣小枣说,阿榆在教她们识字认字,怕是她从什么书里看到的吃食,就自己拿来做。
那些年过得那样艰难,还能如此乐观,练得这样的手艺。
这心份聪慧和心性,真真随了凤潇,还隐约可见几分孟司壤的影子。
原本就心疼她,每每了解地更多一些,她就更心疼一些。
“兰姨尝尝这个,”孟晚陶把烤好的,宫珏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云朵蛋糕端到了兰姨面前:“刚烤的点心,你尝尝。”
面前的点心,外形独特,瞧着像一大团棉花一样,外面一层,黄橙橙的皮,上面还撒着果仁,甜甜的清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味道肯定很不错。
她收回发散的心绪,眼里满是惊叹:“这也是你烤的么?”
小瓷在一旁道:“当然啦,不过火是我烧的!是不是看着就很好吃?”
闻言,云兰笑出了声。
一共烤了三个,孟晚陶拿了一个示意兰姨:“就这样直接撕着吃就行。”
云兰一上手捏到蛋糕,眼睛就睁大了。
好松软!
孟晚陶冲她笑笑,示意她继续。
她没有直接撕开,而是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不仅松软,还很弹。
“这怎么烤的啊,”她撕了一块,尝了后,一脸惊讶:“怎这般松软,还这般香甜?”
孟晚陶把做法说了一遍,而后道:“兰姨喜欢吃的,回头我经常烤给兰姨吃。”
哪怕云兰厨艺不行,平日里也几乎不下厨,还是从孟晚陶轻描淡写的做法里,意识到,这玩意挺费劲的。
也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要费些功夫,要不然太易得,便也没那么珍贵了。
“你有这个心,兰姨就很高兴了,”云兰笑道:“你得空还是好好歇歇,别太累了,多吃点,好好养养,一直都不见你长肉,还这么瘦。”
孟晚陶确实有些过于清瘦了,但这事她暂时也没法子,孟家之前那样磋磨,身子骨伤了根本,养回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
“知道啦,”对着兰姨,孟晚陶还是尽量宽她的心:“平日里大多活都是小瓷她们在做,而且,我每天吃得都可多了,兰姨只瞧着我瘦,就没瞧着我气色挺好的么?”
话落,她故意冲兰姨眨了眨眼。
云兰被她这俏皮的样子逗笑。
不过,只看气色的话,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知道她自己会注意着身子,云兰也稍稍放心了些。
“是是是,”看她眉眼像极了凤潇,云兰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气色好得很,更好点才好呢。”这样凤潇和孟司壤也能安心了不是。
“兰姨午饭还没吃罢,”孟晚陶笑着躲开她的手:“午饭刚好已经做好了,这就可以吃了。”
进院子的时候,她就闻到浓浓的香味了,本来她也不怎么饿,但被阿榆这么一说,再加上这满院子的香味,云兰还真觉得饿了。
“做的什么啊?”她问。
“地锅鸡,”小瓷抢着回答:“还贴了饼子。”
说这话的功夫,一大盆地锅鸡就端了上来,浓郁的香味自不必说,玉米面饼子也是吸足了油水,一面松软,一面烙得酥脆,看得人食欲大涨。
“怎做这么多,”云兰接过孟晚陶递过来的碗,笑道:“你们两人吃得完?”
大枣和小枣中午是赶不上回来吃午饭的,只孟晚陶和小瓷两个人用饭,这么多,委实有点太多了。
“不是两个人,”小瓷帮兰姨拿了个最大个的饼子:“本来是三个人的,还有隔壁庄子的那个公子,不过他临时庄子里有急事,就回去了,没来得及等吃饭……兰姨快吃!”
云兰有些奇怪,看向孟晚陶:“隔壁庄子?”
“嗯,”孟晚陶点头,笑道:“之前收花生的时候,没注意多收了他们庄子上一块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云兰点了点头,道:“哪家的公子啊?”
这个地方能有庄子,自然是非富即贵,说不定她还认识呢,就算不认识,问一问,心里有个底也好。
孟晚陶笑顿了顿,道:“这个倒是没问,小瓷说,之前庄子里的说过,是京城勋贵家的私生子,但我看他品行都可,便时时走动了些,本来这边也僻静,平日里也没什么事。”
这话让云兰拧起了眉。
私生子?
这定然是主母太过强势,府上不敢认,否则一个庶子怎么也落不到养在庄子里当个私生子啊。
云兰觉得,阿榆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的好,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哪家的知道么?”她面色稍稍有些严肃。
孟晚陶摇头:“没问,他也没说。”
这话让云兰脸色彻底变了。
不知道哪家的还走这么近,万一被牵扯进什么麻烦里,谁来保她。
见兰姨这样,孟晚陶便知她在想什么,宽慰她道:“兰姨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不是兰姨不信你,”云兰放下筷子,正色道:“如今京中不太太平,这段时间风波颇多,不是兰姨要伤你心,伯爵府你是靠不上的,万一有个什么,兰姨是怕……”
孟晚陶知道兰姨是好意,她道:“我都晓得,兰姨放心好了。”
摄政王跟太后斗法,京城当然不会太平,不止这段时间不太平,是朝堂一直都不会太平,直到幼帝(男主)彻底成长起来,可这跟她并没有关系啊,她就是一个和剧情无关的路人甲,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历史的车轮也碾不到她,她又不会主动去招惹什么人,日子总归能平安顺遂的。
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云兰叮嘱过后,便没再说什么,打算等回城了打听一下,伯爵府不护,她自然是要护着的。
左右也不是太重要的人,三人便没再提起隔壁正在饿肚子的宫珏,只慢悠悠吃炖得软烂入味的地锅鸡,和饼子。
到底饭量有限,三人尽力吃,也还是剩了许多。
“不勉强了,”孟晚陶哭笑不得道:“天也不热,可以留着晚上下烩面吃。”
饭后,一边喝着消食汤,一边吃着山楂球,云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孟晚陶了。
真是没想到,小小年纪,手艺这般好,能做出这么多好吃的。
她家那口子,名气再大,也就是会包个云吞,旁的都一般般,花样也不多。
孟晚陶不一样,会的又多,又新奇,主要是味道还都很好。
吃了一会儿山楂球,云兰突然想到什么:“我刚到那会儿,烤的那个云朵蛋糕,是不是也有隔壁那公子一份?”
小瓷嗯嗯地点头:“是啊,蛋清都是公子帮着打发的呢,可费时间啦,用筷子打了好久。”
云兰一边觉得这公子能静得下心做这样细致的活计,想来心性应该不差,一边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结果自己一口没吃着。
“……可惜一口没吃着,”小瓷说到这里也觉得特别好笑:“真遗憾,那蛋糕可太好吃了!”
云兰也没忍者,笑出了声。
她俩一笑,孟晚陶也笑了起来。
宫珏刚刚确实是十分期待蛋糕出炉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忙完,到时再给他补好了。
云兰还要赶着回城,并没有坐太久。
送兰姨的时候,孟晚陶装了不少她自己做的吃食,还有腌的一些小菜,还有之前宋叔说的很好用的她自制的鸡粉——虾皮和香菇炒干后研磨成的粉。
临走,云兰悄悄叮嘱孟晚陶,承誉伯爵府近来在朝堂被打压得厉害,许多铺子生意也都不大顺利,让她自己多少留心当心一些,虽然知道自己跟主剧情无关,孟晚陶还是把兰姨的话记下了。
她一走,宫珏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只不过刚刚离开的时候走得急,还说有要紧事,样子总归还是要做的。
云兰一走,他就过去,未免也太明显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这一下午都在书房里看公文,处理公务。
只不过等孟晚陶不愿意租比市价便宜一半的启天绸缎庄的消息传过来时,公文他就看不下去了。
穿书后我靠美食躺赢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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