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爷爷记住了“小熠”这个名字,却忘了他亲孙子叫小熠。
疗养所一楼的地板有些潮湿,六月初的夜晚是微凉的,所以睡在地上的人,这一晚过得注定不会愉快。
方珩知报平安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程熠才忘记刚刚记下的车牌号,闭上眼睛进入了浅眠。
他夜里起来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尽量把这间小屋收拾得干净一点温馨一点。
墙上贴好了他特意带来的照片,上面是他、爸爸、还有爷爷;杯具也被整齐的摞在了一起,玻璃罐子被贴上标签装满了茶叶;水果被分好类,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一个晚上过去,这里倒是愈发像个家了。
第二天早上的程爷爷果然又不记得程熠了,对于这个出现在他房间的“陌生人”,老人家很戒备。
程熠叹了口气,不厌其烦的再次做了自我介绍,给他摆好早餐就离开了。
他背着包出了门,才发现疗养所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而他亲爱的同桌此时正穿着一身新衣服靠在车门上朝他招手:“熠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吗?”程熠不可置信地走过去,扯着他的外套左看看右看看,“你哪儿来的衣服?我记得你昨天来没带衣服吧?”
“这交通不方便,我来接你。”方珩知把他推进车里,接着自己也挤了上去,“是没带衣服,但衣服哪儿都能买,买一套新的很罕见吗?”
程熠摘下了他的帽子:“那你昨天那套衣服呢?”
“扔了啊。”方珩知答得理所当然,“不然我还要带着一套脏衣服回家吗?”
程熠:“……败家爷们。”
方珩知不赞同他的评价:“这叫爱干净。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我是来得突然没带衣服,你这也没带衣服来吗?”
程熠:“就睡一晚上,带着太麻烦了。”
“那好办。”方珩知看了眼手机,然后让司机改了个目的地前往,“师傅麻烦到这附近那个商场停下。”
程熠有种不好的预感,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慌什么?又不会把你卖了。”方珩知像个流氓一样吊儿郎当地戳戳他脸,“我想玩现实男版的奇迹暖暖。”
程熠:“……”
当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回到家里时,程熠还是恍惚的。
他没想到自己去了一趟扬州,收获了二十多件衣服回来。
更没想到方珩知去了一趟扬州,给他买了二十多件衣服回来。
想到下午的时候,方珩知手机里那付款码根本就没切出去的画面,他忽然感到了那些被金主包养的人的快乐。
操。程熠闭了闭眼,心想虽然这思想很堕落,但是……是真他吗的爽!
其实一开始看着方珩知几千几千的花,他是打心底拒绝的,毕竟两人实际上并没有比金坚的情,但方珩知一句话就让他头晕眼花懵住了。
方珩知说:“熠哥,你真别跟我客气,我们家是因为我爸的工作这两年才来到这边的,在此之前一直是北边某省的首富。”
其实到这里他还没有很懵,所以程想再拒绝一下,但方珩知下一句话又给他当头来了一棒:“而且我舅舅他们家常年住在迪拜。”
一个“首富”一个“迪拜”,让穷惯了的程熠瞬间大脑宕机,根本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就被人拉着扫荡商业街了。
二十几件衣服下来,方珩知眼都不眨的就消费了十几万。
要不是扬州没什么太大牌的奢侈品专柜,他毫不怀疑这人能再砸个几十万进去。
这间小破平房都似乎因为这二十几件衣服的到来,变得蓬荜生辉了起来。
一时花钱一时爽,现在就是火葬场。
程熠头疼的闭上眼,手里这些衣服宛若烫手山芋,他没收过这么贵的礼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一直知道女人购物是很疯狂的,有钱女人购物更疯狂,但他没想到,原来有钱的未成年男人买起东西也跟打了鸡血一样。
一人和二十多件衣服就这样无声的呆在房间里呆了良久,直到大门被敲了两下。
程熠回过神,瞬间扔掉手里的衣服袋子,跑出卧室去开门。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杜茂来还小孩了。
木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他开到门外的人后,愣住了。
其实没猜错,确实是杜茂来还小孩了,还是背着的,因为程木桐睡着了。
但不对劲的就在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除了杜茂和程木桐,还多了一个纪向白。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打了声招呼:“白哥,晚上好啊。”
纪向白看着他却没理他,一向笑着的脸此时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生气。
程熠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纪向白怎么会来这,只好悄悄瞥向杜茂,企图得到个解释。
背着程木桐的杜茂一下子就知道他熠哥的意思了,但其实他也很懵逼,所以茫然的摇了摇头。
只是带小孩来得路上不小心碰到这位熠哥的新班主任聊了两句而已,谁知道这位新班主任抽什么风?非要跟着他一起来!
难不成是熠哥成绩太差,新班主任忍不住要家访了?
但也不该啊,熠哥这次考得不是挺牛噗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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