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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一招定胜负

    菲娜口中的‘黑珍珠’可不简单,是双子女神赋予她们的具有相当等级的恩赐。她与蕾雅既然是女神的女儿,天生便具有神格,因此才能够驱动黑珍珠。
    不过,就晶宇所知,一年前的她们,还没有释放出这种大范围结界的操控力呢。看来,是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进行过相当地努力了。
    晶宇对她们投以夸奖的目光。之后,他再度看向远处,露出了淡而冰冷的微笑。
    对方攻不进来,就失去了一开始诱引吉尔嘉美什参与恩赐游戏的初衷。现在,他们被结界阻挡着,己方四个人就足以与他们势均力敌而战,相当于……他们已经进入到单当面被己方屠戮的尴尬局面,游戏完结只是个时间问题。
    晶宇想到这里时,又不免再度蹙了下眉——因为有个地方不对。
    对方在明知道无法取胜了的现在,为什么不为了共同体内成员更多地存活,而早早投降了呢?哪怕共同体的名号与旗帜对于共同体十分地重要,这都是不应该的。
    注定的失败与努力争胜……两种情形下的牺牲是绝然不同的。
    再者,这个共同体的成员,似乎也没有因此向领导者竖起‘反旗’呢。
    根据蕾雅所说的胜利条件,只要对战的共同体,有一方无法战斗的人员超过50%,就能够结束战斗。这样的话,在没有赢的希望时,对方的参战成员只要暂时失去战斗力,就能够结束游戏,使同伴活下来。
    没有人这么做,晶宇感知到的是无畏的冲锋。对于游戏本身来说,这过于鲁莽了。
    是对方的参战人员都这么愚蠢,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形势吗?
    突然感觉到有只小小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晶宇低下头,他看到了菲娜欲言又止的浅蓝色眼睛。他心念一动,往蕾雅的方向一瞥。只见这个女儿看似将小脸扭在一边,不去看菲娜的举动。但,她的注意力仍然关注着这里。
    他心中一笑,理解了她们在想什么。
    “作为男人,可不能竟让你们的妈妈、阿姨战斗,我什么都不做地光看着……”他摸了摸菲娜的小脑袋,眼睛缓缓地抬起,“50%吗?”
    平和的漆黑双眸毫无征兆地变得威凌,一股霸道刚猛的气魄陡生,从晶宇的眉宇之间向外,无形的波纹成扇面向前扩散而出。
    它经过蕾雅、菲娜,两个女孩激灵打了个冷颤,吃惊地抬头看他。
    它经过卫士们集中的区域,精悍的卫士们直觉得空气变得沉重,光是要站着就相当地费力。
    它以卫士们反应不及的速度冲到了黑珍珠的结界处。原本无形的结界晃动了一下,显露出了一个倒扣于天空的碗状薄膜。
    它又向前……与吉尔嘉美什对战的蓝色人影,身子一晃,于千钧一发之际消失,数把宝具从他原先的位置穿过;无独有偶,安吉尔一瞬制服了她的两个对手;暴风雪区域内,除了风与雪,一片死寂。
    死寂就像是能够在空气中蔓延,连着空中,右面战斗场,卫士们所在地,背后的老弱妇孺们,都仿佛屏住了呼吸。视线的焦点,在没有任何商量通气的情况下,集中到了那个站在两个女孩中央的男人身上。
    晶宇首先对从上向他投来不满目光的吉尔嘉美什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蓝色人影。
    这个人怀里有个东西发出了光芒。他赶紧将之拿出来,那东西立刻就化为了火焰燃烧消失,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恐惧、懊丧等多重表情。
    吉尔嘉美什的身边也有个发光的东西显现,是一张羊皮纸,一定就是订立契约时的那张文件了。只不过,它现在略有变化,上面的内容宣告着制世双王的胜利。
    她犹豫了一下后,将这份胜利文书面向根据地的方向展示。
    原本被晶宇震慑住的共同体成员们,在呆了一下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后方的老人叫着儿子的名字、妇女们叫着丈夫、孩子们叫着父亲,跑向了那些其实并没有参战的卫士们……敌人的来势汹汹,无疑为他们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到现在终于释放了吧。
    “爸爸,你真了不起!”蕾雅又一次扑入晶宇的怀里。
    “爸爸,谢谢你。”菲娜则感激地道。
    晶宇瞥着从天空降下的吉尔嘉美什,小声对她们道:“美什心里面可能有些不舒服,你们要想办法哄她开心哟。”
    两个女孩眨巴了下大眼睛,各自笑着,会意地点了点头。她们操控黑珍珠消去了防御结界,各自搂住晶宇的一条胳膊,与他一起向前走去。
    人群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在他们往前走时,人们向晶宇投去敬畏的目光。
    三人来到了最前方,看着更远处吉尔嘉美什、安吉尔、莫奈、罗蕾莱雅背对着这边站在一起,面向着那个蓝袍男人。双方说了些话后,安吉尔从蓝袍男人手中接过了叠得整齐的旗帜。
    蓝袍男人恋恋不舍地往旗帜看了一眼,又透过四女往晶宇这边瞧了瞧,垂头丧气地消失不见。
    吉尔嘉美什四女这才一起走了回来。能够看得出,包括罗蕾莱雅在内的另外三女,有意突出了吉尔嘉美什的位置,让她走在最前面。
    她们来到了晶宇面前。
    “辛苦你们了。”晶宇笑着道。
    吉尔嘉美什微微点头,走到他身边……蕾雅与菲娜退开,吉尔嘉美什握住了晶宇的手,带着他面向根据地人群的这边,振声说道:
    “这个为我们奠定胜利的男人,就是与本王携手建立共同体的另一位王。你们今后要向尊敬本王一样尊敬他!”
    共同体的成员们对此早有猜测,再加上刚才晶宇露得那一手,便都对他信服不已。他们先高呼‘是’以回答吉尔嘉美什,又大喊‘参见西楚霸王’。
    晶宇抬了下手作为回应。吉尔嘉美什下令,让他们去做各自的事……与对手举行恩赐比赛的地方,是共同体转为恩赐比赛设置的舞台区。成员们得到这最新的命令后,一部分携带工具走向舞台区,准备修葺战斗中损毁的部分;大部分回了居住区,毕竟现在是夜晚。
    最后剩下的就是晶宇与吉尔嘉美什几人,他们走向一栋矗立在居住区与舞台区之间的豪华大楼。
    晶宇先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共同体内,只有少数能参与恩赐比赛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在这里。并且,实行实力越高、对共同体贡献越大,就居住在越高楼层的普遍政策。
    以目前的制世双王来说,卫士队长住在最底层,往上两层暂时空着,然后就是安吉尔、莫奈、罗蕾莱雅居住的楼层……通往取代大殿的传送阵设置在这一层。
    在它之上还有一层,是吉尔嘉美什与晶宇两人居住的空间。这一层也相当宽广,两人的房间各占一面后,中央还留下了活动区、会议区等不同区域。
    另外,作为公主的蕾雅与菲娜也在这一楼层居住。
    “虽然听黛儿说起过你最近可能会来,没想到正好是今天。”吉尔嘉美什冷淡道:“这样倒也好,让臣民们见到你的实力,菲娜叫你爸爸,本王也不用感到丢脸了。”
    她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别人都知道他实力强的话,就能够与她相配。可是,也透露出她对于他一来,就抢夺了她这个首领的光彩的小小不满——与别的共同体的恩赐游戏是她接下的,却如她所说,奠定胜利的是他。
    菲娜在他们两人背后吐了下小舌`头。她自然知道,爸爸会出手,是因为她的恳求。再想到晶宇的交代,她快走两步搂住吉尔嘉美什的胳膊,状似好奇地问道:
    “妈妈,爸爸说你最强的两件武器,被敌人使用卑鄙的恩赐封住了,是真的吗?”
    “那当然。”吉尔嘉美什看了晶宇一眼,一挺鼻梁,高傲道:“要不是这样,我一招就能解决那种程度的家伙。来再多的敌人,也不够我第二招的。”
    从‘本王’到‘我’的用语转变,突显出这位其实相当单纯的女王的心理变化。
    然后,女孩子们追加了‘攻击’。
    “呜哇!!”菲娜发出了惊叹。
    蕾雅也跑到她身边,闪着星亮的眼睛看着吉尔嘉美什,“美什阿姨真了不起呢。”
    安吉尔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莫奈微微摇了摇头。只有疏于世故的罗蕾莱雅不解女孩们如此作为的用意,好奇地看着安吉尔与莫奈。后两人未免她说错话,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了。
    一行七人直接来到了最高层的会议区,就坐后,说起了今天这场恩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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