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明同样是第一次见识到陆佳的拧巴劲，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这时候必须得站在集团角度考虑啊，这不是一般的客户，你能谈得了胜利路分店，那其它分店呢？他们也会买你的账么？”
    陆佳问道：“连试都不让我试，怎么知道我谈不下来？”
    “还有。”她补充说道，“我之所以能谈下来，并不是运气好，而是我留了样品，夏经理给他妻子试过了感觉好，才决定要跟我谈的，你们之前都没有这样的做法，而不是说我瞎猫碰见死耗子。”
    “陆佳。”方靖明脸色沉了下来，“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即便你留了样品，那也是集团提供的样品，他们看中的，是我们产品的优质性，而不是你这个人，懂了么？”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们不公平，吃相难看，像狗一样见着肉就往上面冲，反而把我这个功臣抛在一边。哪怕我谈得少，后续至少也有上百万的业绩和十几万的提成，这些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吞了？”
    “陆佳！”方靖明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就是这么跟领导讲话的？骂谁是狗？！”
    “我骂谁谁自己心里清楚！”陆佳分毫不让，她不在乎十几万块钱，自己也不缺，但不能容忍别人吃相如此难看。
    “出去！”
    陆佳头也不回地走了。
    里面的动静很大，一出门就看到无数双愕然的眼睛看向这边，这时候陆佳感觉谁都不像好人，冷哼一声走到自己办公位上，直接把包提了起来。
    这时候熊康裕不在，只有几个组员，几个人赶紧围了过来，曲可可第一个问道：“佳佳，发生什么事了？”
    罗源也问道：“你跟方主管吵架了？”
    钟诗蕊则纳闷地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佳冷冷看了方靖明办公室一眼，怒声说道：“什么狗屁主管，我真是瞎了眼了，进这么一家破公司，谁爱干谁干，不伺候了！”
    然后转身就走。
    钟诗蕊这时候坐不住了，拉住陆佳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说一下啊？我们都可以帮你说话。”
    陆佳哈哈笑了声，“帮？你们怎么帮？”
    然后突然提高分贝：“姚氏集团业务部的这些高层，见下面员工谈到了大客户，竟然厚着脸皮跟我们抢业绩，真的很厉害啊！你们可要小心了，谈客户不能谈太大的，不然哪个主管就会冠冕堂皇站出来，用一个扯蛋的理由就给你抢了！”
    整个业务部的人都惊了，这是什么操作，真的假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砰！
    这时主管办公室大门突然被猛地摔开，方靖明怒气冲冲走出，指着陆佳大声骂道：“陆佳，你要走就走，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否则集团后面造成的所有损失，我都会让你赔偿！”
    “来啊，尽管告我，到时候看谁赔谁？！”陆佳一点面子也不给。
    方靖明没想到陆佳反应会这么大，但此时更多的是愤怒，大骂道：“滚出去！”
    陆佳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靖明回头看了眼其他员工，这些人还在讨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吵什么吵，她小孩子不懂事，你们还不懂事么？”
    这时候他感觉有必要开个小会了，不然军心一定涣散，于是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会议室，提前开今天的下班会。
    会上他着重说明了凯月集团的事情，大家听了有感觉合理的，也有觉得不合理的。
    合理是因为这事由刘经理接手，对公司的利益有好处，他们大多数员工，也觉得自己拿不下这么大的客户。
    不同意则是觉得陆佳自己开发的客户，最后被拿走，太不公平了。
    方靖明对此也有解释，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你们应该清楚，凯月这个单子能谈下来，并不全是陆佳的功劳，她相对来说只是运气好而已。即便换你们任何一个人去，都能拿下这五万的订单。”
    “但是！”方靖明环视一圈，“你们能保证后面接着签么？再签十万签得下来，但一百万呢？你们能做到么？”
    除去几个老员工，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们做不到。
    方靖明想想还是来气：“其实如果陆佳同意我们的工作方案，最后是不可不给她提成点的，哪怕只是一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浮躁了！”
    曲可可全程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但她跟陆佳毕竟是极要好的朋友，现在终于听不下去了，抬手说道：“方主管，我觉得你这样评价佳佳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