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不太巧,但还是尽力给果果做了一件。”舅舅将盒子打开,将东西拿了出来,抬起手,趁安果因震惊全然呆滞的时候,将花冠轻轻戴在了她头上。
安果脸变得通红,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样子略有几分好笑,但当她下一刻终于哭出来,冒着鼻涕泡扑进她老师怀里的时候,我的内心又有几分感动。
“你树哥哥也帮我忙了哟,因为我这个样子找花不太方便。”
然后我就听到安果带着哭腔的一句:“谢——谢——树——哥——哥!!”
这时候我注意到谢冬荣。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细看却会发现,其中还夹杂着极难让人察觉到的柔软。
就这样,在博士来之前,我跟谢冬荣出门了。
走的时候我推着他的轮椅,回过头冲老舅和安果笑着。
然而当我们逐渐走出他俩的视野范围,周遭的空气便逐渐冰冷起来,谢冬荣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而我也才想起,我们原本是刚刚吵过架的。
真是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谢冬荣就不约而同地在别人,特别是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关系很好。
但事实却跟走钢丝似的,时时刻刻都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对不起,昨晚上说了不负责任的话。”我想,如果得有一个人来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谢冬荣默了片刻,才说:“算了,你本身就不知道。”他侧过头,将目光投到了咏栗花开的河堤,说:“其实偶尔这样出来一次,也不错。”
“是吧!”这样,昨晚上的事情就算翻篇了吧!我内心窃喜,“我们去河那边看看吧,那边种了好多咏栗树。”
谢冬荣没有否认。
“但其实还是舅舅家的树最好,开得花最多最大。”不知为什么,我雀跃起来,“后院的花也开了,你去看了吗?”
“……嗯。”谢冬荣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很远的地方。
他似乎不愿意说太多,于是我便充当了找话题的角色。
约摸是刚到河对岸的时候,伴随着阵阵飘来的咏栗花香,我再次看见了一群头上戴着花环的小女孩。
她们排着队,奔跑着,再次如同小鸟一般自我们身边飞过。
其中一个女孩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谢冬荣,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他。
谢冬荣毫不避讳地就这样看回去。
下一刻,那个女孩脸红了,她问谢冬荣:“哥哥,你是刚到村里来吗?”
谢冬荣说:“嗯。”
“以前都没见过哥哥呢,那哥哥明天也会到这来吗?”
沉默片刻,我听见谢冬荣回答:“也许会,也许不会。”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就这样,那个女孩也得到了满足,“好的!祝哥哥天天开心,还有……哥哥真好看!”说完后,她便如同归队的幼鸟,敞开手臂奔跑着,去追她在远处观望的伙伴了。
远远地,我好像听见了她们的笑声,那是专属于跟帅哥搭话归队后,女孩们或好奇或八卦的笑。
谢冬荣真的很受欢迎,我想,现在的他都不算是完全体,我已经可以预见,等他成年变得更俊秀后,追他的人应该都可以从都城中心排到我舅舅家门口了吧。
而我呢?我不过只是其中稍微有些特殊的一份子罢了。
“你很受欢迎呢。”我轻声对谢冬荣说。
不知道谢冬荣在想什么,半晌,他只:“嗯。”了一声。
“她们也戴了那个,花环。”我给谢冬荣指了一下,谢冬荣没什么表示,但想必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吧。
我将先前在夜市上听到的习俗转述给了谢冬荣。
谢冬荣却说:“你挺会哄女生开心的。”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哪儿有,倒是你,看看刚刚,那些小女孩子都冲着你来呢,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来你有一个受欢迎的梦想。”微微侧过脑袋,谢冬荣回身用眼角看我。
“谁不想受欢迎呢?”我挠了挠头,想来谢冬荣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体验“不受人待见”的感觉吧。
闻言,谢冬荣冷哼一声,后径直操控着轮椅,往河边走去。
我只好忙不迭地跟上他,心中再叫了他一次“公主”。
不过,别的小女孩都有花环,公主怎么能没有呢?
谢冬荣凝视着河水中的花瓣时,我忍不住问他:“你想不想也整一个?”
谢冬荣好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蹙眉,像是预料到这不会是一句令他高兴的话。
“喏。”我指了指那边的那群带着花环的女孩,“果果也有,我想个办法,也给你整一个?我觉得肯定很适合你。”
当我看见谢冬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合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陶树,每当我想好好对你的时候,你总有办法让我发怒。”这是这次出行,谢冬荣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正午了,正好赶上吃饭,博士他们也还没来。
吃完饭后,博士和他的另一个医生小弟刚好也到了,特别准时,就跟掐了表似的。
紧接着就是地狱般的,帮谢冬荣复建的过程了。
我知道,比起谢冬荣,我受的那点累都不算什么,因为我看见他额角的汗珠,以及因极力维持姿势而颤抖不已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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