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没有那个身份,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他的离开。
当关门声咔嚓自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动了动我微凉的手指,发现自己方才竟完全处于呆滞的状态。
我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恍惚间,谢冬荣与那个谢凝白结婚时的婚礼进行曲已经开始在我耳边播放了,但下一刻,眼前又闪过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此称为悲哀,反正等谢冬荣回来的时候,我也是没有资格如同任何一个可以吃醋的人那般去质问他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以为谢冬荣回来了。
然而门那头却是裘星文的脸。
约摸是我脸上的失望真的有些过于明显了,裘星文的表情显现出无奈,而单看他的表情,我就已然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刚刚看见谢冬荣跟谢凝白走在一起”这之类的事。
和裘星文站哨塔上,这样的高度足以俯视这一马平川的荒原,遥遥地,在基地的某条小路上,我望见了一男一女的两处身影,他们靠得那样近,我简直恨不得立马长个千里眼顺风耳出来,看看这对狗男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表面上,我是足够平静的,沾着黄沙的风吹过我的耳畔,我微微眯起眼,静默着,直到身旁的裘星文说:
“大家好像都默认他们为一对。”说着,他不忘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我的脸色。
我笑了一声,“看上去确实蛮配的。”我说,虽然我不愿意去承认。
裘星文拍拍我的肩,说:“回头哥给你介绍几个大猛……哦不,美1。”他似乎料定我看见远处的景象便会偃旗息鼓斗志全无。
“谢冬荣不喜欢她。”这话,我说得格外坚定,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从何而来的底气。
裘星文看我这不争气的样子,嘟着嘴嘀咕了一句,我没大听清,反正大致意思好像是“那他对她也比对你好多了。”
对,没错,时至今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坚持些什么,或许是为了某些缥缈虚无的线索,又或许只是我单方面虚幻的错觉,我也很意外那居然也能成为我依旧喜欢他的原因,我觉得荒谬极了,但无可奈何,那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你看!”顺着裘星文的示意,向着远方,我极目望去。
他们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一改先前肩并肩一同向前的姿势,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他们面对面,谢冬荣手揣衣兜,一动不动,而谢凝白则像是在说着什么。
“卧槽不是吧。”身旁,裘星文按住我肩膀的力道加重了。
我看见谢凝白逼近了谢冬荣几分。
无疑,看来她是想挑明了,她要做出一些事,一些我从不敢在谢冬荣身上付诸于实践的事。
很奇怪,我的心情居然是恐惧而又期待的。
谢凝白踮起了脚尖,扬起下巴,抬头,送出自己的嘴唇。
这头的裘星文暗叹一声,单手蒙住眼。
而我站在原地,就如同被这里的风沙吹成了人俑,动弹不得。
下一刻,谢冬荣抬手,像是要捧住女孩的脸颊。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对,应该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直男,都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而谢冬荣却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并且就着这个姿势,将谢凝白推远。
我的心情以极为诡异速度回血了。
远远地,我仿佛看见谢凝白向来高傲挺起的小身躯轰然间崩塌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她只是腿软了一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谢冬荣看了眼时间,后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往来时的方向。
谢凝白在他身后跟了几步,用较大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可惜混杂在丝丝的风声中,终究没能真切地落入我的耳朵。
谢冬荣所走的方向,正是这座哨塔所在的方向。
远远地,我仿佛与下方的他对视了,虽然仅仅只是一瞬。
那一刻,我的心跳频率忽然间上升到了峰值。
身旁裘星文的声音仿佛也离我远去了,除开呜呜的风沙声,我什么也没听见。
站在原地的谢凝白愣了一阵子,后像是忽然间觉醒一般,再次跑到谢冬荣身后不远处。
距离已然比较近了,这次我听见了她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啊?”她的声音饱含着委屈,甚至可以说是凄切。
谢冬荣停下脚步,我看见他的神情,明明转过身之前,显现出了满脸的不耐,但转身之后,却又是云淡风轻:“实际上我不太明白,就因为我们在一起走了会儿路,我就得和你结成……那种情侣关系吗?”
像是被谢冬荣问懵了,谢凝白脸色惨白:“什么啊?你是故意的吗?你是在耍我吗?明明之前你说过……”
“抱歉,”风声中,我只能依凭自己脑内的补充来完善他们被风打上了马赛克的对话,谢冬荣说:“或许我做的某些事情让你产生了误会,但那是因为我判断出如果我那样说你会更开心,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对你做出任何直白的求爱表示。”
第一次听见谢冬荣如此完整地说出这样一大段逻辑严密的话,明明漏洞百出,听起来甚至有点搞笑,但在那其中,我却莫名地听出了几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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