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紧贴住谢冬荣的胸腔,隐隐地,我似乎听见了他皮肉下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沉默了。
“陶树,你可以不知道这些。”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往日若有若无的轻佻,语气是严正的。
“既然我是那样的身份,就算我不想在意,也不得不去在意啊。”低着头,我说。
“是你舅舅告诉你的吧。”谢冬荣的下巴放在了我的肩上,感觉得到,他正转过眼,凝视着我的侧脸,“你不笨,但是过于正义了。”谢冬荣说,“……我可以告诉你。”
终于,头一回,从谢冬荣口中,我得知了皇家内部的一些事。
大皇子最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几乎出乎帝国每个人的意料,如今最得势的三位皇子中,唯有大皇子,不是当今在位皇后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新王瞒过了所有人,几乎只有皇家内部的少部分人知道。
大皇子的母亲,是新王的初恋,同时也是新王的远房表妹。
当然,这个“远房表妹”家跟安博彦,可谓门不当不户对,他是皇亲国戚,而她不过是一个落魄贵族家的女儿,虽然他们都姓安。
那时他们尚还年少,新王不钟情的本性,也尚还未曾显现。
在王即位之前,他就与这位姑娘偷偷结婚,并且让她怀上了如今的大皇子——安博彦。
十月怀胎,那姑娘被圈养在一个秘密的院落里,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当时的王正处于追名逐利、对皇位虎视眈眈的时刻,他不能被落下话柄,当爱情的热意褪去,当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来临,他立马做出了一个决定——娶当日最负盛名的贵族小姐为妻,这样他就可以获得一支更为有利的势力。
那位贵族小姐,就是如今的往后,也就是二皇子安慎海和三皇子安鹤轩的母亲。
王与贵族小姐结婚那天,都城内的大街小巷都铺满了鲜花,欢呼声不绝于耳,他们盛大的婚礼被数家电视台直播跟进。
而也就是那一天,王的第一位妻子,那个被圈养在不知名小院落的孕妇,因为受到了重大打击,而被迫生产。
身体上的剧痛与满腔的绝望催逼着她,即使最终她顺利生下了安博彦,不久后,她还是怀着滔天的恨意,在病床上没了声息。
愧疚?祭奠?弥补?这或许都是王一直以来都定大皇子为王位继承人的主要原因,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向外界公布过这个女人的存在,甚至连安鹤轩与安慎海,都以为安博彦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安贞,也就是王的妹妹,在那封闭的院落里,十个月,她作为一直陪伴在那个女孩身边的人,成了为数不多知晓这件事的人。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安博彦最终被允许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
几年后,那位贵族小姐身为名正言顺的皇后,成功诞下二皇子安慎海,紧接着便是三皇子安鹤轩,连续两年,她的身体不堪重负,企图靠自己的努力来换取王更多的注意,但王却从不动摇自己的决心——
毕竟一个活人,拿什么和死人比呢?
难以想象知晓这一切的大皇子是怎么过来的,虽然他的确比他的任何一个弟弟都要优秀,但与之对应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也越发古怪,好在王尚还“念旧情”,只要他好好表现,尽量顺从王的旨意,那么想必他的前途应当也不成问题。
坏就坏在,终究,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还是被王派遣到了边境。
没有人知道王究竟真正有多少个儿子,或许今日安插在议事厅中的一个小职员,就是他为自己埋下的隐线。
也没人知道,是否会有那么一天,王会不再承认大皇子的身份,毕竟一个人是金子还是垃圾,也就仅仅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前,我从未想过,像大皇子那样的人,居然也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
“那……你站在他这边,会不会有些冒险了?”试探性地,我问出口。
谢冬荣抬眸看向我,随即漫不经心地笑了出来,“难道你觉得,谁更有可能成为王,我就更应该站在哪边吗?”
我张张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无疑,我知道谢冬荣不是那样的人,而他脸上那堪称狂妄的微笑,也印证了我的这一想法。
“陶树,”谢冬荣点了点我的下巴,“其实应该这样说——”
“我站在哪一边,谁就终会为王。”他那深藏在骨子里的傲慢,夹杂着少年般的清澈,如同一阵带着火焰的风,灼烧了我。
谢冬荣向来是一个自信的人。而我也知道,他的这份自信并非毫无依据。
或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早已发光发热了。
他会成为站在帝国最高点,最闪耀的那个人。
就像太阳。
我从不怀疑。
博士给谢冬荣针剂,几乎从没用过。
倒是给我的喷雾,我用得愈发频繁。
然而对象不是谢冬荣,而是磐石。
“以往的发情期都是他硬熬过去的。”同事中有人研究过其他动物,一眼看出了磐石的异常,对比了实际数据后,他蹙眉,“大概是因为离母星逐渐近了吧,一些在地球上被自动封闭的行为,现在又放开了。”
稍微跟博士联系了一下,得到许可后,我将喷雾喷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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