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时候,到纳明再说吧。”自然,阿穆特星、磐石的事情,我是想看见,也想知道的,但我必须得用行动告诉谢冬荣,这不是他能够拿来利诱我的饵料。
“陶树,你开门。”谢冬荣的声音很平静,但却仿佛正极力压制着什么,宛如冰层下的惊涛,令人不寒而栗,“我看不见你。”
“谢冬荣,你不能命令我。”极力抑制着心跳,我意识到我有点害怕,手近乎不自觉地放在了门把上,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所幸,最终我还是抑制住了那份呼之欲出的冲动。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说着,谢冬荣缓缓抬手,扶住了额头,“博士说我的状态不正常。”
又是博士,似乎在十分没办法的时候,谢冬荣才会搬出博士来。
“他猜到我们吵架了。”
“理论上来讲,我们每天至少得见一面。”谢冬荣的语气有些落寞,“最近压力很大,博士说,照这个情况,我可能会复发。”
复发?博士的意思是……还没等我问出口,谢冬荣便说——
“我可能会变回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听着,我有些想笑,我觉得可悲,可悲到想笑。
在我眼中,谢冬荣根本没变,最多是从生理上的离不开,变成了心理上的离不开,说到底,却还是要我陪在他身边吗?我不禁怀疑这是否又是谢冬荣的计谋,但是……谢冬荣此刻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说谎。
可能我还是心软了吧。
最终,我打开了门。
谢冬荣的眼中似是有些错愕,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正在被对方用眼神疯狂读取。
这就算是“见一面”了吧。
“没洗脸,牙也还没刷,没什么好看的。”说完,毫不犹豫地,我选择重新关上房门。
我没想到谢冬荣会拉住门。
哐的一声,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呆在原地,松开门把,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然而谢冬荣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重新拉开门,走到我面前。
我闻见他身上的香味,手臂微抬,最终他却没有抱住我,我听见他吸气的声音,我意识到他可能也像我一样,闻见了彼此身上的味道。
“机油的臭味。”谢冬荣的点评不怎么令人愉悦。
略微有些颤抖地,我拿起了他的手,那平日里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此刻却红紫了大片,看得出他正用力抬起却控制不住地有些卸力,肌肉正抽搐般微微颤抖……那枚我送他的戒指,正禁锢在他伤口边缘,没坏,万幸,它的存在似乎让谢冬荣没有受太重的伤。
“它保护了我。”轻笑一声,谢冬荣收起自己的手,另一只手遮住了他戴着戒指的手指,就像是怕我看见、怕我抢走似的。
像个小孩。
“对不起。”低下头,我无法令自己的表情再冷漠下去,或许我该忏悔,但我看到他受伤的指节,某一瞬间,竟出于本能一般,想要俯首吻下去。
“给我一个吻,我就说没关系。”开玩笑一般,谢冬荣说。
“……我这里有药。”
“……”
“好丑,你包扎的功夫不太够。”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绷带,谢冬荣说,只是轻轻揭起一边的嘴角,他似乎心情不错。
他不让我取下那枚戒指,每当我碰到那里,他就说,疼。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看着药水和绷带,我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伤到了谢冬荣的事实。
他是被我宠着爱着长大的男孩,即使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但出于本能一般,我会仍旧想要保护他。
室内陷入了持久的静默,我低着头,谢冬荣就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目光默默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仿佛在观察我的生活环境。
“没有别的事的话……”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谢冬荣问。
我不明白他的怒火,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比我在母舰上的那两个房间好多了。”其中一个还是谢冬荣亲自安排的呢。
“那是你不愿意住我那,明明隔壁就有空房间……”似乎也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内容,观察到了我的脸色,中止了话头,谢冬荣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型播放器,站起身,“好吧,既然如你所愿,那这件事,就等到了纳明再说。”
对,他也该走了。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陶树,你要是真的受不了我,我可以搬出去,我也不想看你继续住在这种地方。”
是吗?凝视着缓缓闭合的房门,我想说,那你倒是让管理员大叔松口啊!
谢冬荣说得对,比起正经宿舍,这间旅馆的确不太好。
其实不单单是他肉眼可以看见的,住宿条件的一般,重点是,非常不隔音。
白天不觉得,晚上的这个地方,我愿称之为音高比拼大赛。
我在簧片里听过的叫声种类都没有在这里多。
外面偶尔还有那种在走廊一连打好几个小时电话的人。
对方约摸是刚到机甲制造园区的实习生,正不知跟谁抱怨这园区对新人的不友好,说是新人区的两人寝破败极了,设施简陋,没有公共客厅更没有电视冰箱沙发等“豪华设备”,而且最惨的是他居然还没有室友,真是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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