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了,正巧他递来一杯酒,我对着就吹了,事关面子问题,我想我可以不回答。
然后裘星文就又哈哈大笑起来。
“喂喂,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还说,你跟安景桐住在一起三年吗?三年啊!我记得他好像很喜欢你吧,你小子……是不是不行啊!”他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身躯沉沉坠下来,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
“想什么呢?我跟景桐可正常了……”说着,我又喝了一口,其实我是有点心虚的,我也不知道我跟安景桐那到底算不算是“正常”。
“啊?真不行啊?那就当0呗,你这一型真的很受欢迎。”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看来这小子的耳朵已经飞走了。
“放狗屁,你呢?你不是?”问着,我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裘星文可会玩了。
“废话!”果不其然,裘星文拍拍胸脯,“我当然不是!我技术也挺不错的,要不要我言传身教一下?”说着,他长着那张臭嘴就迎了过来。
我简直忍无可忍,“滚犊子!”死死撑住裘星文的脸不让他过来,又听着他一直在嘴里喊着什么“不行不行”,我忽然就回忆起了谢冬荣对我说过的话。
没错,谢冬荣好像也认为我不行来着。
草!这一个二个的……我愤愤,于是再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这时候裘星文跟我说他听见我的口袋在响。
我掏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联系我了,就是有点看不清名字。
跳下座椅,摇晃着步子往安静的地方走,通讯设备一直响着,锲而不舍。
“喂?”
“你在哪?”谢冬荣的声音。
“在玩。”我说。
静默片刻,对方似乎在听我周遭的环境音,“你去酒吧干什么?”对方的声音算不上友善。
“玩。”不想过多解释,潜意识告诉我应该挂了这个人的电话,但是头有点晕,暂且做不到。
“发个定位,我来接你……”谢冬荣顿了顿,“我在你家……楼下。”
“不!不许来!”我没由来地感到恼火,“我等会儿就回去了,你……不许到我家。”
“陶树,现在不是跟裘星文出去玩的时候……”
没听他把话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扶着额头走了回去。
回到方才的地方,我看见裘星文刚刚给我介绍的那个1居然又站回到了我旁边的位置,裘星文看着我,一直在笑,见我来了,还说:“这位小哥说愿意让你1回。”
呵呵,挺幽默的。
坐了回去,裘星文凑过来,用并不小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希望我们阿树今天晚上能够摆脱处男身!”
我简直想翻白眼,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那个“1”便再次将酒杯推到了我跟前,开始跟我聊天。
酒吧的光线很迷蒙,我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长得还挺不错。
又想到裘星文所言“摆脱处男身”什么的,没由来地,我有点跃跃欲试了。
其实当时,如若我的理智还在的话,我是会拒绝的,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我甚至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再清楚地知道。
我只知道我再喝了一些,然后约摸是裘星文吧,他说什么回家的时间到了,还问我要不要上什么的。
后来我就被一个人从座位上架了起来,然后好像上了车,没走太远。
我想我应当是没喝太多的,因为一点也不想吐,只是头有点晕。
然后又有人架着我上楼,进电梯,我还听见敲门的声音。
·
内里人打开门的时候,裘星文愣住了。
陶树告诉他这是他家的地址,现在他跟他妈妈住在一起。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会是谢冬荣来开门。
明显,谢冬荣的脸色不太好。
他看着门外的三个人,一个不知还有没有意识,一个半醉,剩下一个约摸是护送他们的人,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
他看着陶树的脸贴近裘星文的脖颈,轻轻地呼吸,他知道这是因为陶树已经喝晕了,所以才没有力气。
但是他依旧生气。
没有多言,他伸出手,意欲从裘星文怀里将陶树捞出来。
裘星文往后挪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谢冬荣不想分给别人过多的注意力,这次他直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陶树极富技巧地兜了过来,抱起,往门内退。
在裘星文出言之前,他留下一句:“你们可以回去了。”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这大概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
谢冬荣几乎不敢相信,阿姨今晚上有事不在家,陶树此刻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
玄关处,他抱紧了陶树,虽然陶树的身上尚还留存着他不喜欢的酒味,但他知道,等陶树酒醒之后绝不会再允许他这样做了。
他搂住陶树的腰,令他紧紧地贴住自己,他喜欢跟陶树紧紧相贴的感觉,他没想做什么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明天陶树一定会生气。
虽然他早就已经……
怀里人忽然发力的时候,谢冬荣是怔然的。
猝不及防地,他被陶树按着,抵在了墙上。
他往下看,在与陶树半醉半清明的眼眸对视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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