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阳被抓获，套着麻袋扛了回来，扔在大堂的地上。
    解开口子，五花大绑的顾朝阳口里塞着臭袜子，一身脏兮兮的露出个脑袋。
    北冥少玺搂了搂季安安的腰：“我审问她，你上楼去休息？”
    “我想一起！”
    看到顾昭阳的脸，季安安就会忍不住想起顾南城，仿佛小时候的画面就浮现在她眼前。
    那长长的时光，在她眼前恍惚着。
    【千沫……】狂野的少年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笑得像被黑暗的雾气包围。
    季安安的心狠狠地疼痛！
    就算知道他是大魔王，可从小到大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抽离就没有了？
    就像哪怕知道苏母是“茜茜小姐”的表妹，在她心里，苏母还是妈妈的位置……
    ……
    “……我说的千真万确，一个字都不敢假。”顾昭阳跪在地上，面容苍白地交代。
    北冥少玺的拳头握了握，审问了一个小时，亲耳听到他承认——
    顾南城的上一世是辛司帝，季安安是茜茜小姐，他们才是原本的一对。
    “你早就知道顾南城和我的身世？”季安安低声问。
    “我当然知道，少主是我一手带大，当初我参与过他的逆生长。”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顾南城——”
    “少主在逆生长之前，嘱托我，在他成年以前，什么也别说。我怎么会想到，洛克会提前找来——唤醒了少主的前世！对苏家进行大屠杀！”
    “你是说，顾南城当初被唤醒了？”
    “是的，他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事——”
    “你撒谎！”季安安无法相信道，“顾南城想起过去，为什么会忘记我？”
    “人的记忆力有限，你会发现你从小到大，每天发生的事，不可能都记得住，你只会记住一些印象深刻的。而人的记忆一旦拉长，你能记住得就更少了。当初洛克趁着少主的记忆力薄弱，抹掉了他脑海里关于你的记忆。所有。”
    “我听说……深刻的记忆，很难忘掉吗？”
    “在一个人神志非常恍惚，连自己都记不清是谁的时候……再深刻的事也能忘……洛克的催眠术又巅峰造极的厉害……”
    “当初忘记我的顾南城，变成了辛司帝？！”
    “不，他分成了两个人格。顾南城的人格，辛司帝的人格。”
    听起来有些混乱，却很好理解。
    顾南城由于被洛克唤醒上一世记忆，辛司帝的人格就出现了。
    因为辛司帝拥有完整独立的世界观，和上一代记忆。无法和顾南城融为一体！
    “你的意思是，只要唤醒上一世的记忆，就会人格分裂吗？”
    顾昭阳凝重地点了点头：“是。”
    “假设我唤醒上一世的记忆……茜茜小姐的人格，就会把我占领么……”
    “你们会轮流出现，就像少主。”
    “为什么你当初要杀我？”季安安咬唇又问，心情复杂极了。本来她和北冥少玺还在考虑，要不要让摩尔帮他们把过去的记忆唤醒！幸好没因为冲动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