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高兴了才如此有兴致。折筠雾问道:“渝州的事情解决了?”
齐殿卿,“没有,不过也快乐了。”
十二月的时候,他亲自下令让辅国公亲自前往渝州查办渝州府尹的堂叔。
渝州府尹的堂叔是个五品同知,官不大不小,却有六千亩良田。
辅国公听见这消息后,便瞬间沉下了脸面。
六千亩良田,这是藏了多少银钱,奴仆,农人,算下来,可不是一个五品官能有的。
他去之前,齐殿卿将他叫进了御书房,亲自道:“朕知晓,你是个好官。”
这话就重了。好官两个字,可能要他做到的“好”就更多了。
齐殿卿很坚决,“既然渝州的欠银总收不上来,那就把这六千亩良田充了公,好好算算,还差多少,差的多了,必然这银子被他们用去买其他的了,就继续查。”
辅国公接了差事,步子沉重出宫,他知道,这个原本沉默准备慢慢走的君主生气了,看着好脾气的老虎张开了嘴巴。自己要是办不好这事情,恐怕也要被吞了。
他回去收拾行囊,临走之前,对儿子道:“咱们这位陛下,之前一直没有被教导如何做君主。即便是做君主,也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如今他用了两三年时间,慢慢的摸索出了何为君主,怕是以后,有得事情做,为父站在世家一边,你却不用,你儿子跟着皇太子,这本身就是陛下为咱们家留下的活路。”
“你看护好环儿,可别让他失了分寸。”
辅国公的儿子连忙跪地答是。辅国公叹气,“龙终于探查好了世情准备卷一卷风云,这朝政,怕是不太平了。”
他一走,就到了过年。今年的除夕宫宴比往年更加热闹几分,因为有述职的官员回京,很多都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吃席。
不变的还是皇太子和岁安公主带着一群人去各处敬酒,这也是皇帝对皇族宗亲以及臣子们的嘉奖。
喝完了一圈,阿昭跟阿昌两个人坐回皇帝和皇后下首,岁安才自己一个人窝到了折筠雾那里。
“好没趣的宫宴,明年还要再来一回吗?”
她记事了,就记得去年的事情,去年也是这般转一圈,她觉得很烦。
折筠雾给她夹了一块肉,轻声笑着道:“你就当来这里游一回吧。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看看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找你感兴趣的。”
岁安就顺着看过去,也没发现什么。但她发现了,只要她的目光看向哪里,哪里的人就会轻轻的恭敬一些,没那么自在。
折筠雾:“……”
也不用这般死死的盯着人家。
她笑着道:“你就当自己不存在,看别人的时候,也不能让人察觉。有趣吗?”
这个就好玩多了。
岁安便开始练习观察人。
户部尚书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听闻当年跟着阿爹做事情的时候,他还不胖,这才几年,就胖的不行。
他挺和善的,笑得慈眉善目,见她看过来,还朝着她笑了笑,然后低头吃菜。岁安就想到了阿爹跟她提过的,年后给她找伴读的事情。
阿爹说,伴读是自来公主皇子都有的,是规矩,她得遵守。岁安觉得没什么,那就遵守好了。
她愿意尊守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就像阿爹和娘也遵守一般。大家都遵守,她自然不会去破坏。
阿爹还说,户部尚书家的儿子跟他同岁,也很喜欢练武,不喜欢读书,不过他不会大刀,他喜欢鞭子,马上功夫也不错。
岁安想到这里,看看户部尚书的旁边,还真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
他正往嘴巴里面塞吃的,又被身边的户部尚书夫人轻轻打了一下手,然后不得已放下,没有再继续吃。
但他应该很饿。岁安立马就看出了他很饿的念头,她决定提前收买人心,让人把自己的枣糕送了过去。
折筠雾好奇,“干嘛要送给他吃?”
岁安:“阿爹说,伴读的心,必须要笼络在自己这边,将来有大用。”
折筠雾:“……”
她总觉得陛下教了很多乱七八糟且不适合用小姑娘学东西。
但教导岁安,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便也不插手。
对面,小胖子收下了枣糕,朝着她看了眼,跪下谢恩,然后继续坐下吃,这时候,他的祖母就不敢再打他了。
小胖子觉得这个公主可真好用。
过了年,齐殿卿开始有空闲的时候,就带着人骑着马去园子里面看地方,有什么不好的,都要提出来,让工部侍郎带着人加紧弄好。
折筠雾就在宫里面带着三个孩子。
阿昭忙,毕竟要忙着读书,如今还要跟着一起看折子,齐殿卿会选择一些折子给他看,都是些浅显的,阿昭有时候能看出来其中的深意,有时候也看不出来。
他有时候钻牛角尖,本来一本简简单单的请安折子,只因是陛下给他的,便挖空心思想,从那年这个人做什么官,干了什么事情,他做官的地方发生了什么等等,都查得很细。
他的几个伴读们都被他弄得紧张兮兮。不仅如此,折筠雾还听闻他们还回去问当年的事情,这个官员的生平。
问得几个人家生了惊慌之心,消息传到请安折子上奏的那个人那里,更是吓得不行,连忙就托人来问了。
他们也是有心,没让人去皇帝跟前问,而是只求了赵氏进来问折筠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筠雾:“……没事啊。”
她笑着道:“就是孩子们多想了。”
赵氏这才松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大家都多想了。”
她一走,折筠雾就把这事情做笑话一般告诉了齐殿卿,“你快别去看园子了,还是去看看阿昭吧。”
齐殿卿却有些不满,“她们倒是好念头,求到了你这里。”
折筠雾:“也不敢求到你那边去,只好来我这里了。”
她无所谓的笑笑,“倒是没什么关系。”
她如今都有三个孩子了,怎么还会计较这一些,白白让自己不痛快。
然后就问起岁安伴读的事情,齐殿卿道:“上回跟你说过的,户部尚书家有个小孙子,可以接进宫来。再有便是文远伯家的孙女,东昌侯家还有一对龙凤胎,朕觉得都可以。”
折筠雾也没有什么意见。这几个孩子定然都是陛下精挑细选的,性子应该跟岁安和的来。
但等见面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看笑起来没心没肺户部尚书家的小胖子,再看看文远伯家一进来就开始盯着她账本看的小孙女,以及好像不会笑的龙凤胎,不经疑惑陛下从哪里打探的他们的性子,还把这四个孩子一起找来了。
但是这显然很和岁安的意,她对这几个伴读都新鲜好奇,毕竟阿昭也有伴读,她一直知道自己会有,但是什么样子的人,能做什么,她都挺好奇的。
其中,小胖子最没心没肺,所以两个人“玩”的最好。
但是在折筠雾看来,这属于典型的小胖子热脸贴岁安冷屁股。
小胖子叫做秦冠魁。他家对他的期许是做魁首,冠绝他雄。
但是,他跟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一样。胸无大志,不喜欢文墨,跟户部尚书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当时齐殿卿要把秦冠魁带进宫做公主伴读的时候,户部尚书还疑惑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陛下,您看中了他哪里?”
自己的孙子自己夸一夸也就得了,到了别处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因为简直一无是处。
按照陛下的说法,秦冠魁赢在了耍鞭子上,还喜欢骑马。
但这并不算是一个优势,毕竟在这京都城里面,谁家的孩子还不会耍个鞭子,骑个马了?
可是皇帝陛下笑盈盈的,没有多说话,只是让人把孩子带进了宫。
但是人一进去,众人就能看出不同来。秦冠魁实在是太能说了。能从见到岁安的那一刻就开始说话,从家里的母亲算账开始说,一直说到他爹打他,他外祖父打他,他祖父还是打他。
岁安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打你?”
在她的认知里面,父母亲人是不会打孩子的。这个规矩在她的脑海里面已经形成了,所以一旦有人不是这般的,便要问一问。
秦冠魁就笑着道:“因为我不听话呗,我经常不做功课的。还让人给我写。”
这事情岁安也做过,她觉得没什么。
还是阿娘和阿兄帮着她一起做的。阿爹当时也很生气。
于是两个人因为这几句话就谈得来一点。秦冠魁发表了他对读书写字的看法,“我祖父都是户部尚书了,总能留下一些银钱给我,到时候,我就去做一个富贵翁。”
然后问岁安,“公主,你将来要做什么呀?”
岁安很坚定的道:“我会做一个大将军。”
秦冠魁吓坏了,“那可怎么办,虽然我是公主您的伴读,但我可不上战场。 ”
他还想享福呢。岁安有些看不起他,“那你就不上,我也没说让你去。”
秦冠魁就道:“到时候,公主在外面打仗,我给公主看家吧?”
“这样,您回来的时候,府里面肯定样样顺遂。”
会算账的小姑娘就连忙说:“我可以给公主管账。”
双胞胎也纷纷表示自己会为公主做事情。
相处了半个月,折筠雾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呀?”
岁安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有几个人在身边,还是比以前好的。她道:“好使唤。”
折筠雾:“……”
伴读不是让你做奴婢去用的。但是陛下叮嘱过,岁安跟伴读们的事情她不能插手。
“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自有他们自己去处理,你要是插手了,他们结交的味道便变了。何况,孩子们都怕大人,咱们还是少过去吧。”
这话说的委实没错。折筠雾知道岁安情况特殊,所以点头道:“你放心,我就送些吃的过去。”
又过了两天,秦冠魁表示今天就是自己的生辰宴,他家里要给他办一个生辰宴。因为他要进宫读书,今日过了响午之后才能回去,所以就把宴席办在了晚上。
但说是生辰宴,其实说起来,只是自家人吃个饭而已。今日又正好是秦冠魁沐休,便约定好了回家用饭。
秦冠魁赶着回去吃寿面,临走之前问了一句:“咱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跟自家人也没有什么两样。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家吧,反正就是自家人吃吃饭,没有别的人在。”
这话他没有跟家里面人说,只在要回去的时候问岁安和其他三个人。
岁安并不想去他的生辰宴,但是秦冠魁的家在外面,她想要去外面玩,这就是一个机会。
她就去求折筠雾。折筠雾觉得可以。正好阿昭回来,岁安就过来拉着阿昭的手,“阿兄也一起去吧。”
阿昭还是第一回 见岁安对别人这么有兴趣,笑着点头:“那就去,这也没什么的。”
他现在偶尔也出宫,阿爹并不制止他。岁安就带上了自己的刀,让人准备马车走了。
她坐上马车之后,又抱着自己的刀在那边轻轻的用帕子擦拭,一点话也不想讲。阿昭今日正好有空,便想帮着他看看这几个伴读到底是什么样子。
太子宠婢日常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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