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对严辞镜道:“这位风姿出众的就是知府大人吧,刚进城府衙,也没有那么快拾掇出干净屋子,语家虽然简陋还也还算干净,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在语家落脚。”
严辞镜:“多谢管家费心,此处豁口还没完全堵住,我留下还有一些事要交代,就不去叨扰了,若是语老板有事商议,可以到府中寻我。”
语方知在一旁听,想着语万千什么毛病,怎么官府大人刚来他就请人上府,他不避讳,人家不避讳吗?万一被人说官商勾结怎么办。
走远了又问管家怎么回事,管家没说话,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
语方知懂了,语万千这是要问知府大人要钱。
此时天色渐暗,严辞镜模模糊糊看见何潜领人扛着沙袋往堤岸走去,严辞镜追去:“何将军,雨停了水也退了不少,沙袋已经高出水面,还算稳妥,天黑了就带人上岸吧。”
何潜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吩咐士兵背沙袋,头也不回:“严大人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油盐不进,严辞镜不想在此刻与他争执,道:“沙袋只能解一时之困,水退了还需想别的方法加固堤坝,不然……”
何潜讥笑:“水退了也算不得多好,大人还是去城东看看吧。”
城西?严辞镜回府的府上一直想着何潜的话。
罗生说被淹了农田和家宅的农民都聚在城东,城东设有帐篷和粥棚,就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严辞镜想着待会去看看。
进了府衙,杜松赶紧准备热水给严辞镜洗澡,沐浴完毕,收拾干净的屋子中也已经摆上了饭食。
严辞镜默默吃着,想着城东靠施粥度日的百姓,胡乱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就跑出去了。
“洪涝产生后,受灾多少户,开仓放粮放了多少粮,库房内怎么一点记载都没有?”严辞镜桌前摆满了账册,全被他翻过,胡乱地堆着。
罗生刚坐下用膳就被叫来,苦楚有口难言,道:“大人有所不知,洪涝来临之后,农民要么往城中跑,要么干脆北上离开江陵,城中也又有不少人离开江陵,人数变动太频繁,不好统计,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严辞镜问:“那义仓呢?义仓开了多久?还能个撑几时?”
按罗生所说,早前就往京中发报了,求皇上派人来赈灾。而在赈灾大吏来之前,为了稳定局面已经开了专门用来赈灾的义仓。
可义仓储量毕竟有限,而官仓又不能随便开。
罗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严辞镜知道他瞒了不少事,站起来,冷道:“你若不明说,我现在就亲自去城东看。”
就算严辞镜今晚不去,明天也是要去的,到时候事情还是会败露,罗生别无他法,咬牙道:“义仓只撑了三天,早就空了!”
严辞镜惊道:“空了?不可能,江陵富庶,一年的赋税比得上其他地方三年,军粮调配都率先考虑江陵,就算这里年年有涝灾,屯几个月的粮也能撑上一阵子,到底怎么回事?”
罗生摇头:“我不知道,许是被什么人昧了,我不知道啊大人!”
严辞镜摔了账册:“既然义仓早就空了,那你为何告诉我有人在设棚施粥?施哪门子的粥”
罗生忙答:“确实是有人在施粥,只是不是我们的人……”
严辞镜厉声道:“这种时候还遮遮掩掩,到底是谁?说清楚!”
罗生耷拉着眼睛,虚道:“是、是语家……”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发现大家都很会抠糖吃!其实后面还有很多糖,不用特意抠的。
第55章 栖流所
城西栖流所
“哎哟,这粥怎么越来越稀了哇,我还以为喝水呢!”有个高壮的难民苦着脸问。
站在一旁的语方知踹翻一条板凳:“别喝了,找官府要去!”
旁边排队的难民指着那个不知好歹的骂开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官府哪儿管你死活啊?施粥施了三天人就没了,要不是语家出钱,你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唉,语公子一直来施粥也不是办法啊?难道官府要看我们活活饿死吗?”
难民群里哭嚎开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有人跌破了碗,惊得人群闹起来,差点撞翻粥桶。
语方知旁边看着,给了一个眼神,带来的语家下人立马抽出菜刀吓唬,让他们排好队,谁再叫一口汤都没有。
司坊官缩在门外,等场面重新平息了,慢慢挪进来,殷勤地笑着:“多亏语公子出手相救,又是施粥又是稳定秩序的,下官这栖流所也还能勉强支撑得住。”
这司坊官在职权范围内管得了栖流所,但拿空落落的义仓也没辙,要不是语家帮忙,这栖流所早就被难民掀了。
他咽咽口水,道:“眼下难民越来越多,打地铺都不够,知府大人也没有什么动静,下官想着……要不语公子你就送佛送到西……”
语方知觑他:“什么意思?”
司坊官道:“语家在江陵不是还有很多没人住的房产吗?要不……”
语方知讥讽:“怎么?这偌大的江陵城吃住都要靠语家不成?”
“我告诉你,语家撑不了多久,施粥也就这几天,你自己找官府解决吧,再不济就开官仓。”
司坊官要哭:“开官仓是杀头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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