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说得很清楚明了啊!你们怎么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语方知对严辞镜说:“小五快回来了,不知道他从前知府姜观那里,查到了什么。”
严辞镜低声说:“此事不宜声张,去我房里?”
“好啊。”
第110章 自责
书房里,何氏坐在案桌前,并不安分。
先是翘着手指品了口热茶,感慨一句,夫君没死之前,这种好茶唾手可得,再是苦着脸,左手摸砚,右手摸毫,叹道,夫君在时,这种成色都入不了眼。
严辞镜看着眉目跟何潜相似的何氏,道:“你偷跑出来,到底想跟本官说什么?”
何氏听完立刻把手收回来,半点不斟酌地说:“那天兄长私见逃犯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吵架了!很凶!我从来没见过兄长发那么大的火!”
罗生想让何潜再帮他一次,何潜不肯,发火是正常的,语方知不以为然:“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何氏卡壳了一会,又竖着食指道:“我听见逃犯大声吼兄长了!他们吵得很凶。”
“不可能!”语方知打断她,“罗生求何将军庇护,怎么可能还出言顶撞?”
“真的!”何氏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听见他们说什么谅解不谅解的,然后屋里就没动静了。”
严辞镜道:“你不是贴着墙根偷听?”
何氏点头:“我哪敢?兄长功夫那么好,被发现了怎么办?还好没过去偷听,要不然就撞见逃犯了!我站得远,只模模糊糊听到声音,具体吵什么,我还真没听清……”
严辞镜和语方知面面相觑。
若何氏所言非虚,那么何潜说的全都是假话,根本不是来罗生求他庇护,照何氏的话推断,两人应该是之前达成了什么共识,只不过共识破裂了,吵翻了,何潜不愿意再帮罗生了,罗生气不过才出手,怒伤何潜。
不过严辞镜也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你说的这些,可能会将你的兄长置于不利的境地,既然如此,为何要说出来?”
“兄长?”何氏轻蔑地笑,“什么兄长,我不过是他没见过几面的庶妹罢了,他若是真把我当亲人看,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夫君落罪处死?”
语方知:“因为懈怠江陵灾情,你夫君落罪并不冤枉,至于求情,据我所知,何将军曾去信晔城,求请宽恕你夫君,不过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就说明他不是诚心帮我!”何氏大叫,“不然为什么其他人能被放出来,独独我夫君要去死?”
何氏宣泄完,又低头诺诺,唯恐暴露她见不得何潜好的心思。
严辞镜让何氏离开了,语方知说小五已经回来,就候在他房里,严辞镜点点头,离开了书房。
一路上,严辞镜都没怎么说话,他在思索着。
何潜的话错漏百出,何氏的话又不能全信。
虽说段乘空已经证实罗生的确有个战死沙场的弟弟,但严辞镜不觉得罗生会拿这件事,三番两次裹挟何潜,但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让何潜曾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助罗生。
“有什么,是比仇恨、良心,更重要的?”
语方知也不知道,只说:“多方查证,比何潜一个人的说法,更有说服力。”
到了院外,杜松候在门后,看见语方知,问了声好,以为他来做客,便说要去斟热茶。
严辞镜满脑子都被疑问占满了,随口道:“不必,把院门关好。”
语方知随着严辞镜进入房中,笑道:“你也不怕杜松多想。”
严辞镜不解:“想什么?”
“没什么。”语方知把严辞镜拉到腿上抱着,“椅子冻屁股,坐我腿上。”
严辞镜由他抱着,还在琢磨:“罗生在江陵当了三十年官,何将军也差不多待了那么久,这么多年,难道是同僚之谊太过深厚?”
语方知答:“同僚之情再深厚,也比不过对死去妻儿的念想,他们又不像你我这般私定了终身的,若是你杀了人,我拼死也要护着你的。”
“怎的又说到你我身上?”严辞镜的思路被打断了,偏头看了语方知一眼,动动手,发现手被暖暖地握着,抽不太开,要不然,他还挺想抚一抚语方知带情的眼角。
窗外垂下来个圆滚滚的影儿,小五用气音唤:“主子!严大人!”
“我去开窗。”严辞镜从语方知腿上站起来,走去窗边把小五放进来。
小五一身劲装风尘仆仆,翻进屋中,单膝跪地:“属下已经见到姜观。”
语方知:“继续说。”
“姜观知道属下的来意后,起先对属下十分警惕,并不愿意提起他在江陵做官的往事,直到看到了罗生的逮捕令。”
“姜观说,他在致仕前夕,发现一直不打眼的罗生在偷运义仓的粮食,但他本意不打算举报罗生,想着私下提醒一下就好,没想到撞进他屋子时,意外发现桌上一封只写个称呼的书信。”
“书信写给魏相,魏成。”
茶盏落地而碎,小五和语方知同时看去,只见严辞镜踩着一地的碎片直冲了出去。
“辞镜!”
语方知跟上去,边跑边说:“我自小在江陵长大,都没发现罗生跟魏成有联系,你刚到江陵没满一年,没发现也情有可原!不必苛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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