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凡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已经是距离小美失踪后的第十二个小时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美的安危也变得越来越缥缈。
她立刻下车,来到了人群中。
想到今天开会总结出来的结果,盛凌凡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看到警察的制服出现在了远处,饲养场的工人们全都下意识地退开了身子,生怕挡到了盛凌凡的路。
盛凌凡站在他们的面前,缓缓地说着:“我是负责本案的警察,想问一下大家,有人在这周看到绞肉机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盛凌凡话音落下,人群纷纷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尽是茫然。
“没有,我没有看到过。”
“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见到过。”
就在众人纷纷摇头的时候,旁边有个男人站出来,给盛凌凡解释道:“饲养场里面都是有固定的班的,在工作的时间里,我们都要在岗位值守,不允许离开的,是东家怕我们偷懒,绞肉机那边是全自动的,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所以你问我们是否看到了可疑的人出现?我们是真的没有!”
这样的问话是常规文化。
盛凌凡昨天在绞肉机那边呆了好久,自然知道那里是作案的好地点,绞肉机高大,周围环境复杂,很好隐藏。
可她没有想到,难度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饲养场的工人们竟然还有这样一条规定,绞肉机距离周围人的活动区域太远,是在饲养场中的角落,旁边的栅栏也不严实,若是熟悉地形的人,完全可以做到不惊动一个人,出入饲养场。
盛凌凡只好再问道:“那这一周,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出现吗?”
饲养场的工人们也都摇头。
眼看着如何问都没有任何进展,盛凌凡只好让警员将这些工人的联系方式都统计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联系他们。
就在盛凌凡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卫依给她打来了电话。
听到现如今,工友就在盛凌凡的附近,准备回去。
卫依连忙让盛凌凡拦住了即将要回家的工友。
同一时间,在病房里。
正好池怀渊前来给卫依送早餐,刚进门便看到卫依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还要将纸张压在手下,用一只碳水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池怀渊看到了这样的卫依,连忙快走了几步,将卫依的病床调整了一下,又快速地推过来了一个桌子,腾出空间让卫依可以在上面使用纸笔。
卫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便推理道。
纸上有卫依之前分析过的一些零碎的线索,本来她还没有准备好问询周围的人,可是既然如今盛凌凡便在工友附近,择日不如撞日,可以直接将这些问题问工友。
“盛队长,你问问他们,在他们的同事里面,是否有中年男人,在两个月里,生活中遭遇变故,也许是失业,也许是离婚,也许是子女死亡这样的重大人生变故的人。”
盛凌凡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这问题,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卫依解释道:“摄像头在两个月前坏掉,而且饲养场里面结构复杂,肯定是熟人作案,可能是场子里面的工人,也可能是老板才能如此熟知饲养场的地形,以及绞肉机的操作方式。”
“此人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但也具有一定的残忍性,根据数据来看,年轻男性的作案手段更偏于血腥暴力,而女人则会选择更体面干净的谋杀手段,老人的话又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带人来回走,所以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此人作案手段缜密,几乎没有漏洞,排除大多数的不可控精神疾病,大概率是经受了人生变故,性格扭曲下产生杀意。”
卫依的笔尖,将白纸上这几个特征连到了一起,最后圈起了一个大大的圈,在小美的名字上。
“所有我想让你问一问,他们是否有工友......”
卫依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便传来了盛凌凡的问询声。
“你们有同事近期来遭遇失业,离婚......”
盛凌凡的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拿着手机的手往下垂了下去。
卫依看着手机半秒,最终便挂了电话。
她从工作的状态中出来,才看到一旁正在整理饭桌的池怀渊。
看着男人颀长清朗的背影,卫依的脸颊忽然微热,她连忙伸出了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贴在脸颊上,为脸颊降温。
在池怀渊的面前说这些,有些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自愧感。
卫依还是跟池怀渊才学会的这些理论。
还好池怀渊并没有对她说的话进行点评。
他转过身来,将勺子递给了她。
再然后,从旁边推过来个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摆上了满满的饭菜。
“吃吧。”
晨光里,男人轻笑着,他的眼角微微弯起,在明亮的晨光中,眼角的朱砂痣更为明显,却少了些许惑人,多了些清爽感。
卫依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咬着勺子,专注在桌子上的饭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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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场前,盛凌凡得到了很长一串名单。
她这才知道,原来近半年来,饲养场的生意每况愈下,听说是因为城里有个新建起来的饲养场,抢夺生意。
生意不好,自然要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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