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魔气与妖光交织在一起,在洞内炸开片片灼目的光。
洛桑没有离开,但也不敢贸然冲破结界走进去,因为她身前的结界与曜渊的法术相连,若是被她打破,少不得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干扰。
与烛九阴对战,只要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在洞口处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情况,慢慢地便发现曜渊虽然怒火未熄,但无疑是冷静的,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谨慎且敏锐,而且还在打斗的过程中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伤口上流出来的血沾到了烛九阴惨白的皮肤上。
洛桑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整个人浑身血液都冰凉了。
她知道曜渊要做什么了。
上古神兽之血曾经封印了烛九阴的神魂,而如今的曜渊不仅是魔界的魔尊,还是金鸾鸟嫡系的唯一后代,他的血是最有资格作为神血发挥作用的。
从前洛桑还是他的师父时,怀着为人师者不能有所保留的想法将她所会的术法全部教给了曜渊,其中就包括用神血封印神魂的咒术。
然而,这个方法所冒的风险是巨大的,一来曜渊神血不纯,就算将浑身血液流干也不一定能将烛九阴彻底封印,二来,他的对手如今力量强大,想用这个咒术必然是十分困难的,就连当年的上古七神封印烛九阴时,也是先将他打伤到奄奄一息的情况下才施咒术的。
曜渊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决定,因为烛九阴身为乱世妖神,他重新出世的后果对六界来说是不敢想象的,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将他的神魂封回去,也一定要尝试。
洞口之外的洛桑眼睁睁地看着曜渊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她胸腔之内的情绪就如翻江倒海般乱作一团。
十几万年前,庞大的血色的妖光差点将整个天地毁于一旦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烛九阴会给这六界带来怎样的灾难了。
但是洛桑也没有办法就这么看着曜渊以这种方式死在她面前。
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
洞内与烛九阴厮杀在一起的曜渊逐渐行动迟缓下来,他的血将对方雪白的皮肤染得斑驳一片,但却尚未达到封印的量。
曜渊没有办法继续僵持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于是便拄剑停在原处,开始念起了封魂的咒术。
翻滚的魔气和刺鼻的血雾充斥于洞中每一个角落的同时,烛九阴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开始剧烈地颤抖和骤缩,这样熟悉的感觉他心中瞬间燃起了滔天怒火。
“一个魔头敢试图封印本尊,不自量力!”
咒术不曾停顿,烛九阴聚集起体内的庞大妖力,在那极具穿透性的咒音即将抵达他神魂深处的时候,血色妖光瞬间爆发。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曜渊的咒术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洛桑身前的结界也在一瞬间裂成了碎片。
血雾逐渐散去,被妖光波及到的曜渊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而烛九阴面色阴冷地挥出一道猩红的妖光,直直朝着地上的曜渊击了过去。
洛桑的呼吸骤然间停止,她完全来不及思考,直接咬紧牙关飞身上前,拼命迎下了那带着庞大力量的一击。
这一下用尽了洛桑浑身的仙力,一时间水红色的光芒大盛,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如白昼,两方法力撞上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快被震断了。
一声轰然巨响之后,洛桑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地看着不远处的烛九阴,冷笑着咳出一口血,“你不是传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吗,而解开一个区区的破封印竟花了你十几万年的功夫,中途还屡遭波折坎坷,这也敢自称毁世妖神?”
烛九阴仿佛没听到这充满轻蔑的嘲讽,他神色莫测地盯着洛桑看了许久,道:“你到底是谁?”
洛桑嗤笑:“我乃昆仑山元始天尊座下第七位弟子,洛桑。”
烛九阴皱了皱眉,“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十几万年前本尊还尚未被封印的时候,或许见过你。”
洛桑笑了,“你怕不是认错人了,小辈如今仙龄才一万出头,您可是被一封就封了十几万年呐。”
她面上从容不迫地与烛九阴周旋着,私底下却偷偷地聚集起刚恢复过来的那么一点微薄的仙力,试图用她乾坤袋里能施展瞬移术的仙器来帮助她和曜渊逃离这里。
烛九阴眸色深沉地朝她走过来,“一万岁?你怎么可能仅一万岁就有本事用凤凰血将本座的神魂再次封印,一万岁就可以凭一己之力砍掉九头蛇的七颗头颅,还能挡下方才本座放出的五成法力?”
洛桑看着他步步紧逼的身影,冷笑了一声,“你想知道吗?除非……”
“叫声爷爷来听。”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水红色的光芒大盛,烛九阴目光一闪,下一刻便看到原本在不远处的洛桑和曜渊,在一个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道影子都没留下。
他目光阴鸷地盯着他们消失的那处,握成拳头的手指被捏得咯咯作响。
“昆仑山……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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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奈何桥头。
孟娇抬手摇着一柄银蓝色的团扇,懒洋洋地坐在一堆破碎的白骨上,当她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乾沧时,嘴角下意识地牵起一抹冷笑,“上次不是说了,冥界是死人来的地方,将军还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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