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雪青色的窗帘在暗香中微微飘动着,洛桑两只手紧攥着床单,朝曜渊低骂道:“短短一日不见,你这些花招都是谁教你的?”
曜渊抬头勾唇笑了,“没人教我,我自己学的,喜欢吗?”
洛桑还想再说什么,手脚却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殿门外虫鸣阵阵,盖过了一声又一声的喘息,月色铺在荒凉的大地上如同闪闪发亮的白雪,美得不可思议。
几天之后的晚上,白渠来找她喝酒的时候,洛桑眼底挂着青黑,一脸不爽地说:“果然身为神不能四处答应别人的愿望,一旦起了个头便没完没了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人榨干。”
白渠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如此狡猾的人竟也能被别人坑?真是稀奇。”
“你可别构陷我,我向来为人正直,与狡猾二字从未沾过边。”
“得了吧,你做的坑蒙拐骗的事情还少吗。”
白渠一边嘲讽她,一边扔给她一壶酒。
竹楼外的夜色寂静如水,洛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开壶盖喝了一口,辛辣的酒香从喉咙一路烧进了胃里,让她满足地叹了一声:“真是怀念这口酒的味道,不过今晚我不能多喝,明日还得去冥界找个人,我先前允诺过她一个愿望呢。”
白渠挨着她坐下,“刚刚还说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这就忘了教训。”
“给愿望也分人,冥界那个先前帮了我大忙,我得还这个人情。”
白渠没有多问,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多年来,凡事不多过问,是她与洛桑之间一直保持的默契和分寸感。
但是今晚的白渠,明显情绪有些不大对劲,洛桑等她独自沉闷了片刻后,主动开口问她:“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白渠握着酒壶的手一僵,“什么什么事?”
洛桑轻哧一声,“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吗。”
白渠一噎,缓了好久才轻声道:“池,池冥师兄他跟我说,说,说他喜欢我。”
话未说完,耳朵先红了。
洛桑有些意外,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于是懒懒向后一靠,倚在台阶旁的栏杆上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白渠眼神飘忽,“什么怎么想的。”
“别装傻,你不是也喜欢你师兄吗?”
白渠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你别污蔑我好不好?”
“真不喜欢?”
白渠下意识地挺直了腰,“当然不喜欢。”
第60章
洛桑支着下巴,也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白渠或许是被她这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于是肩慢慢垮了下来,“师兄他平日里总爱管着我,我犯错的时候还训斥我,对我来说是比师尊还要严厉的人,我对他应该是没有那种喜欢的吧。”
洛桑眉峰一挑,“应该?先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看到人家受伤就疯了一样冲到战场上去救他,拦都拦不住呢。”
白渠撇了撇嘴,“他好歹是我师兄,我怎能见死不救……只不过师兄他虽对我不假辞色,但每每我对外犯了错,他总是十分护短,尽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做的那些事不可原谅,可师兄还是会毫无原则地站到我这边的,他本身是最守规矩和本分的人,却一次次为我破例……”
洛桑看着她脸红得宛如秋日熟果一般,便知道她铁定是动心了,只不过如今尚且还处于半知半解状况中,没搞懂明白自己的心呢。
不过她虽旁观者清,但此事却并不想插手,她考虑的是有什么困难交给他们自己克服,往后若是走到了一起,这些经历能让他们感情更为坚固。
想到这里,洛桑又扔了一壶酒给白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喝吧,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
白渠拿到酒倒是没了扭捏的神色,十分豪迈地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壶进去。
洛桑坐在她旁边,维持着白渠喝半壶,自己喝一口的频次,很快脚底下就摆满了东倒西歪的空酒壶。
白渠连连打了几个酒嗝,醉得连坐都坐不直了,干脆往旁边一倒,靠在了洛桑的肩膀上。
洛桑轻轻笑了一声,把手里没喝完的酒放下,神色清明地环顾着四周生机勃勃的灵草和树木,他们在月色笼罩下散发着莹白的光芒,照得整个院落灵动且美丽。
白渠醉醺醺地靠在洛桑的肩头,迷迷糊糊中问了她一句:“洛桑,你既然是神,为何不好好在你那神界待着,非要转生为人,尝尽世间百般辛苦的滋味呢。”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满院酒香,洛桑静默了许久,才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曾经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我走出神界的理由。”
神当知万物,所以她面对六界里各种千奇百怪、或正或邪的事物,都怀着一份从容不迫的好奇。
她所探索、得到,或者失去的过程,就是她走过这一遍的意义。
洛桑想到这里,便听到耳边传来轻浅均匀的呼吸声——白渠已经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洛桑一笑,正想把她抱进屋里睡,就见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踏过树荫,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池冥对着洛桑恭敬一揖,“见过上神。”
“不必多礼,”洛桑目光瞥了一眼肩头睡得正沉得人,道,“既然你来了,她就交给你吧,麻烦你将她送回寝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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