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算了，我以后的小男友懂就好了。”宁柠晃晃脑袋，嘴角含着笑。
    她怎么会注意到，当她说起小男友这个词时，云歌他星眸沉沉，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饭桌上的交流停滞了一会儿，大家都在认真吃饭，宁柠大概是最认真的那个。又嗷呜一口吃下香菜，咀嚼时宁柠突然回忆起一些往事。
    “歌歌……”宁柠轻声唤他，“你还记得小耳朵吗？”
    “哪个小耳朵？”云歌抬了抬眼，看上去很是困惑。
    “原来在福利院的那个小耳朵，有一段时间经常来找我们玩的那个大少爷。”她耐心解释道。
    有些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即使转瞬即逝，也偶尔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对于宁柠来说，小耳朵就是这样的人。
    显然对于云歌来说，他就记不太清楚了，依然皱着眉头思索。
    “笨死你算了！”时常会被一些笨蛋竹马气到的宁柠龇着自己的小虎牙，却一点也不凶恶。
    过了好一会儿，她吃到肚子不能再饱的时候，又一边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边试图和记性不怎么好的云歌回忆往事。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小耳朵，那个耳朵小小人也小小个的大少爷哎！”
    云歌摇头，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人？”
    “因为吃香菜了所以突然记起小耳朵这个人……说起来，我小时候碰到那位大少爷的时候，还硬逼着他和我一起吃香菜，他边吃边吐，吐了我一身，后来院长妈妈还骂了我。”
    “不过他也因此愧疚得要死，那一个星期都哄着我玩，还给我讲故事听。”
    宁柠眉飞色舞地回忆往事，可看到云歌反应平平的时候就感觉有些没劲儿了，嘴里嘟囔了几句骂他的话，后来气不过还没轻没重地拍了他两下。
    “你是在谋杀我吗？”戏瘾上来了的云歌捂着宁柠拍打过的地方，皱起一整张脸，“柠檬，我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要杀死我，这二十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眼睁睁地看着云歌碰瓷自己的宁柠都一时语滞了，一张不饶人的嘴张张合合，最后长叹一声道：“你开心就好了。”
    云歌歌一定不知道西装革履的他表演起来有多傻，这可是全网直播，宁柠都为他担心形象问题，好好一个精英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宁柠不懂，但宁柠大为震撼。
    直播间的观众显然也是大为震撼，飘过一串又一串省略号之后才是密集的吐槽。
    “云总开心就好了……”
    “有钱人的快乐确实是我们想不到的。”
    “有没有可能，就是，云总考虑过进入娱乐圈当一个搞笑艺人吗？”
    “哈哈哈笑死，云歌当搞笑艺人，这简直比宁柠退圈卖房还不靠谱。”
    “他之前上财经频道不是这样的……”
    “你以为的云歌：帅气多金精英男，实际上的云歌：毒舌傲娇十级甄嬛传选手。”
    “他们俩还挺配的耶，我好爱这种青梅竹马的说。”
    “所以有人一起嗑吗ouo我也喜欢这种。”
    “俺也是！”
    “俺也一样！”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阿柠提起那个小耳朵的时候，云歌脸都黑了吗，我赌一包辣条他绝对记得那个小耳朵是谁！”
    “那我赌两包。”
    “小竹马嘿嘿……阿柠和小竹马嘿嘿……”
    “痴汉已占领直播间，大家快跑！”
    “痴汉也嗑cp吗？”
    “青梅竹马就是坠吊滴！”
    “可惜云歌不是热恋的嘉宾，不然我必定在cp选择环节上美美投他一票……”
    “什么什么？cp选择环节是什么？我村通网了吗……”
    “狗东西新想的环节，发动网友投票，自由组合cp，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有点东西。”
    “可以男男或者女女吗？我想……”
    “别想了，狗东西这人老深柜了，怎么可能搞这些。”
    “好恨……”
    “希望云总能够当空降兵，信女愿荤素搭配换我cp定情成功。”
    “荤素搭配哈哈哈，实在是笑不活了。”
    而根本不可能昏了脑子去当空降兵的云歌此时正和宁柠一同前往福利院，他又是任劳任怨地当着司机，还要兼职宁柠的聊天机器人。
    “我们院现在没几个小孩儿了，院长妈妈身体也没原来好了，上个月她才刚出院。”他唏嘘着说。
    “呸呸呸，院长妈妈一定能长命百岁，不许你这么说！”宁柠瘪着嘴，并不想听云歌歌这样说话，说这样的话。
    云歌十分熟悉这样的宁柠，因此也不觉得厌烦反而笑了起来，“你怎么还是那么孩子气？”
    “我才不幼稚。”
    “顶多就是三年级小朋友的水平，这还不幼稚？”
    “那也是大学三年级。”
    “你还挺牛哈。”
    “那可不。”
    在他面前从不设防的宁柠总会有最放松的姿态，云歌也只有呆在宁柠身边会感觉到舒服，二十年的交往已经让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都无可替代了。
    尽管在他们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闪而过的艳丽花朵，留在了记忆深处，仔细回想时只觉得雾里看花花更美，完全忘记了手边触手可及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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