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专宠王妃的事迹在宫内广为流传,夫人张氏也是生不逢时,明明肚子很争气,熬了这么多年,却依然只是个从四品夫人,侧妃都没当上,孩子都被抢走了,所以...”
彩凝压低声音对婵夏说道:
“外面都传,是张氏痛恨王妃夺子之仇,对王妃痛下毒手。”
“生不逢时?”婵夏摇晃茶盏,茶汤摇曳。
“是,外面都说张氏不受王爷待见,王妃在世时几次想抬张氏,给她个贵嫔的位份,都被王爷拦了下来,大宗正院那名都没挂上。”
可见有多不受宠爱了。
长子被册为世子,生母竟连个贵嫔都没熬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哦?是么?不受待见的人,可以连续生三孩子?那魏王可真是牙口好,什么都下得去嘴,啧。”
婵夏将已经凉掉的茶一饮而尽。
“也有人传闻说张氏懂外族蛊术,善于控制人心,王爷就是被她下了蛊,王妃死的离奇,也是她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哎,夏姑娘,你说这世界上真有蛊吗?”
彩凝好奇地问。
她总听人说起神乎其神的蛊术,说是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可害人于无形,更有那传说中的情蛊,可让男子专情一人不变。
据说蛊术都是婆婆传给儿媳,那些蛊婆看人不顺眼,便会下蛊害人。
种了蛊找郎中是没有用的,除非是找蛊婆。
“蛊毒的传说一直都有,传闻是将十几种毒物放在桶内,不喂食,任由他们自相残杀,直到最后一条,这一条便是聚集十几种毒物的毒性,便是蛊毒。”
婵夏说道。
“我经手的案件里,与蛊有关的,有这么多。”婵夏比了个五的手势。
“但很遗憾,这五起蛊毒案至多是让人拉肚子、晕厥,还有一起直接毒死的,但控制人思想的那种活蛊和传说中的情蛊,我没见过。”
督主破的跟蛊毒有关的案件比她多,但也没见过传说中的情蛊。
“所以,情蛊是不存在的吗...”彩凝有些失落道。
“你很期待它存在吗?咦,彩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你告诉我啊,我下不了情蛊,但我可以给你下点别的药!”
婵夏俩眼发亮:“咱们这关系,我卖你药半价!童叟无欺——”
“夏姑娘你莫要胡说,我哪来的什么喜欢的人!”彩凝这面瘫脸终于出现了巨大裂痕,整张脸都红透了。
婵夏瞪大眼,真的有啊!
话说前世彩凝可是一直没许人,想不到这么早人家心里就有人了,会是谁呢?
“你该不会偷偷爱慕我师父吧?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没办法给他下药,他会弄死我的。”婵夏摆手。
彩凝的脸瞬间变白,吓得。
“夏姑娘少爷的玩笑开不得!”
哦,看起来不是督主。婵夏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督主这般冰块脸还是不要凑彩凝这种面瘫脸,俩在一起怪渗人的。
“夏姑娘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告诉少爷,你今日连续说了他一炷香的坏话。”彩凝怕她继续追问,放出杀手锏。
婵夏瞬间安静了。
俩人对视一眼,只当一切没发生过,婵夏把话题转到蛊毒上。
“你问我蛊毒到底存不存在,我只能这么回复你,必然是有,但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神,起码我没遇到过。”
对待这种未曾见过的事物,婵夏谨遵于瑾的教导。
不全盘否认,也不承认其存在,谨慎对待所有未知案件,不刚愎自用也不盲信。
“那张氏若不是个蛊婆,没有下情蛊,她便是跟你一样,擅长制药?要不怎么生下三个孩子?”彩凝自言自语。
婵夏刚想说话,就听楼梯那传来一声巨响。
刚还招待过婵夏的店小二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一路滚到下面。
婵夏马上起身,过去查看。
“你没事吧?”
“多谢姑娘,无妨...姑娘莫要管我,快些闪开。”小二哼唧着想要爬起来,婵夏看他行动迟缓,担心他摔着内脏。
伸手想要给他诊脉。
“小心!”小二推开婵夏。
一个花瓶从上扔了下来,落在小二的胳膊上。
若不是小二推开婵夏,受伤的便是婵夏了。
“光天化日,谁这般蛮横?”婵夏抬头看向楼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楼梯上,他身后的随从叫嚣道: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片子?不想死赶紧让开!”
“天下人管天下事,他做了什么,你们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婵夏无视小二递过来的眼色,冷冷地问道。
“他不长眼睛,冒犯了我家主子,与你无关赶紧让开!”
“我端热茶过去他们嫌烫,我端凉茶又说我怠慢,我端了不凉不热的,又说生长得碍眼...”小二哽咽,他今日一定是出门不利,遇到了这个找茬的活阎王。
“张公子,这就是个不长眼睛的蠢货,我定好生管教着,您消消气,这顿算小的孝敬您的。”掌柜的一看是活阎王,忙上前打着圆场。
“放肆!本公子岂是在乎区区一顿饭的,王掌柜,你那如花似玉的闺女怎么没见着?让她出来给大爷弹个曲儿听听,大爷我心情一好,便绕了这个狗奴才。”
掌柜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这才明白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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