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这才满意,带着婵夏出了门。
秋毫看着俩人的背影小声嘀咕:“公公这是为得哪般啊?”
“这你还看不出来?”彩凝从房顶跳了下来,秋毫忙施礼。
“还请彩护卫指点迷津。”
“锦衣夜行,不是不珍重,恰恰是过于珍重,懂?”彩凝把婵夏昔日对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地搬过来。
彩凝总算是找到点心理平衡,秋毫此时的表情,便是彩凝平日听婵夏和于瑾聊天时的模样。
清晨的朝阳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辉煌又绚丽,婵夏驻足抬头看。
雄伟的皇城还是她前世记忆中的那般,富丽堂皇又处处透着雄伟的哀伤。
重檐殿顶,朱红宫墙,彰显着皇权也锁着了自由。
龙椅上的那个寂寞又高贵的男子,凭着流血和争斗,最终将至高皇权攥在了掌心。
从此便只能坐在皇位上遥望着曾经有过的浮华尘世,或许正是太过寂寞的缘故,婵夏这抹欢脱的颜色,成了他调剂枯燥生活最好的存在。
于瑾要回文书房办些公务,将婵夏送岛御书房候着,临行前再三叮嘱她不要乱走动,这才离去。
这个点儿御书房正是清静,几个小宦官守着门,早就得了上面的招呼,对婵夏这个外来者也没表现出过多的好奇,婵夏站在一旁候着,昏昏欲睡。
过了不知多久,听到头领太监尖细的喊皇上驾到,婵夏这才振作精神跪地施礼。
“恭请皇上圣安。”
燕成帝下了朝迫不及待直奔御书房,看到婵夏就觉得精神抖擞,宛若找到了快乐的源头。
“平身!”
燕成帝坐在了龙椅上,又命身旁的头领太监给婵夏赐座。
“朕一早就命人备下了好茶,只等你来了。”
“蒙皇上这般恩宠,民女惶恐。”
“阿夏不必拘谨,朕叫你来便是与朕说说话,你只当还是在边境时便可。”
婵夏眼观鼻做诚惶诚恐状,心里却道我信你个鬼。
但凡是坐在这龙椅上的,嘴上说什么只当是客套听听便是,她若真敢没规矩,他短时间觉得新鲜有趣,日子长了必对于瑾起疑。
婵夏只觉多疑是每个帝王的标配,不长个琢,都不好意思往这个椅子上坐。
“朕听闻,你最近经手了一桩奇案?”
来了,就等着他这句呢!婵夏酝酿好了情绪,起身跪地,用袖子遮着面哭道:
“民女这次来便是要说此事,顺便与皇上道别,只怕是,您再也看不到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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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把皇帝拐成捧哏的阿夏
“民女跟随师父查案,只想着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和我师父都愿为了陛下的江山肝脑涂地,若是能为陛下死,也是极好的,只恨死在奸臣贼子的手中,再也不能与陛下这般说说话了...”
说到最后趴在地上不起来,小小的人儿,哭成一团。
婵夏趴在那干嚎,她是真不敢抬头。
憋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没有带葱头进来真是大大的失策,可葱头味儿大,容易被发现...
她在那憋着想啥玩意催泪效果好还不容易被发现,看在成帝眼里,便是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想着这可怜见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你尽管查,有朕给你师徒做主,没人敢动你分毫。”
“民女也想着有陛下护着,还能留这条贱命多活些年头给陛下效力,还有我师父,更是对陛下万死不辞,那可真是百年不遇的忠臣良将,可是师父他已然是活不下去了,他打算以身殉国,我这当徒弟的,也只能随了我师父抹脖子了!”
门外,于瑾嘴角抽了又抽。
她这乱加戏的毛病是戒不掉了。
听婵夏说于瑾要以身殉国,成帝脸色骤变,拍案而起。
“他敢!朕这江山还没坐稳,他殉什么国?!”
心里把于瑾骂个半死,他这龙椅都没坐热乎,于瑾就想着死遁跑路?
“我师父说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帝王恩情大于天,若忠与孝起了冲突,他宁愿舍得一身剐,为陛下万里社稷撒一腔男儿血,大义灭亲!”
婵夏绕了一圈,终于完美点题。
她心里明镜似的,成帝一时半刻不会拿太傅怎样,但江山坐稳后,这些老贼一个也跑不掉。
于瑾的父亲作为太傅党必然跟着被清算,届时于瑾少不了被人诟病。
他忠君人家说他不孝,他若顾着孝道,那就要跟着于家一起倒霉。
婵夏只看他前世砍于家人多欢实就知道,孝道这美德,于瑾是没有的。
不如现在就划清界限。
“不是说太傅的事儿么,怎么扯到忠孝了?”
于瑾已经派毛番拓把案情如实禀报,成帝原是想听听婵夏是如何英勇解救孕母的,却整出一大段忠孝两全出来。
“师父不让我说,他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感天动地啊!”
于瑾眼成一条线,作为当事人,他表示,并没有。
“朕让你说,你说便是,你师父不敢苛责你的。”
婵夏闻言心里吐槽,于铁蛋要是想收拾谁,皇帝也不好使,前世她被罚的少吃了多少鸡腿?拿出免死金牌哪次好使了?
“那民女就斗胆说了,给太傅出馊主意的,不是别人,就是我师父的生身父亲,原平章政事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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