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餐厅是符迪推荐给季霆的,他们科室恰巧今日聚得还算齐,他便一大早请符迪帮着订了位置。
他没想到陶溪和也在。
孟君好住院的时日久,大家早已混熟,几位医护纷纷跟孟君宁和陶溪和这两个病患家属打招呼。
季霆靠近陶溪和,借机跟同事们说:“既然碰着了,那我就顺便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前段时间为了躲避相亲,拿她当了次挡箭牌,闹出这些传言,听着总归刺耳,今儿就一并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吧。”
“亲妹妹还是干妹妹啊?”徐子骞起了哄。
“比亲妹妹还亲。”季霆把手抬起来拍了陶溪和的肩膀一下,低声道,“溪和,你们吃,我们先走了。”
话落,他长腿一迈,抽身离去。
陶溪和回过神来时,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
季霆本来就高,今天做东道主,走在几人最中间,格外显眼。他这通解释突如其来,却言简意赅,一个“妹妹”,一个“挡箭牌”,精准又合理地解释清楚了所有的误会。
他站在陶溪和的侧面,陶溪和始终没看见他的脸,只听他声音里没有笑意,想他大概是真厌烦了同事们的玩笑,加上他最近开始跟别人相亲,清除旧日的绯闻也是很合时宜的事情。
这一切有些突然。
突然到让陶溪和后悔自己特地选了这家餐厅,制造这次偶遇。
第7章 07 成年人的姿态。
陶溪和后悔的是,如果未来她不再是妹妹的身份,届时耿直的季医生又该费多少口舌来跟这帮不好对付的同事阐释他们新的关系。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坐在婚礼现场,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虚幻的。
他们说着一件旧日的趣事,他忽然偏头看着她,眼睛”里有自然流露的浑浊情绪。
她当他是喝醉了,试探性地拿手晃一晃他的眼睛。他握住她的指尖,两股冰凉相触,竟成了暖意。
一句话也无,他们就这样堪堪对视。她觉得他像假的,又唯恐自己露出原形。
恍惚中,他低下头,嘴唇是凉的,如同一潭彻骨的冰泉裹席她。
她心头发颤,是被冻的。为了取暖,她在茫然中笃定地回应他。
这一场倾心,她早就忘了年头。
但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这一刻会是新纪元。
……
去你丫的妹妹吧。
那晚看见她哭都没停下的季医生想必是失忆了。
陶溪和把目光收回来,吞下一腔细针一样的情绪,饶有兴致地研究起菜单。
她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壶青梅酒和一道小竹笋,让送到季霆那一桌。
方幼宜与季霆一行人擦肩而过,落座后,问陶溪和刚刚跟她打招呼这帮人是谁,为首的那个大帅哥又是谁。
孟君宁:“平京医院神外的几个医护,帅大叔是咱们小陶总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这年头还有这种纯洁关系的存在?”方幼宜惊诧道
陶溪和眼尾一挑:“那是我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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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酒是他们科室聚餐不成文的规定,陶溪和送的青梅酒被季霆打包带走。
去停车场取车的路上,拎着酒的季医生一言不发。
徐子骞察觉到他今日兴致不高,席间都没敢开他玩笑。同事们吃他嘴短,见他今日如此正经地撇清跟人家姑娘的关系,心里都有了杆称,相商今后再也不提此事。
关于他跟陶溪和的传言基本上终结在这顿饭里。
临近车边,徐子骞问:“真去相亲了?”
“真去了。”
“嗬,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这话季霆不好接。
开端是葛教授得知爱徒的婚事没成,立刻让夫人安排了电视台的姑娘跟季霆吃饭。他没理由再推脱,硬着头皮应邀。
姑娘是好姑娘,师母在电话里花了十多分钟做介绍,见面后,两人又独处一个小时,可事后他竟只记得两点——姑娘姓白,是南方人。
白姑娘隔天主动约他看电影,他心想,这可不妙,正要回绝,师母那边又给压力。
好吧,那再见一回吧。
偏激的想法是在等电影开场时产生的。
他无意,陶溪和更是心有所属,那他必然是不能娶陶溪和的。那关于那一晚的深刻记忆,总需要点别的事情来冲淡。
于是他主动找话题问白姑娘:“来平京多久了?是在这里上的大学?”
白姑娘当场尬住,气得差点走人。这种基本信息,介绍人早已交代过,昨天席间她自己也提到过。想他这番态度,看来是没那意思了,又羞又恼。
蒙甜的信息有误。后来几天,他只是每晚都给自己安排了晚间文娱活动,例如去看看展打打球。
那日下班,见他脚步匆匆,蒙甜随口问:“又去约会啊?”
“嗯。”他当是破除最近的流言。
结果弄巧成拙。
徐子骞见这人不说话,摸了烟盒出来,“来一根?”
季霆摆手,看着他吞云吐雾,想着陪他抽完这根再走。
圣诞刚过,元旦又至。这城市根本没有冷清的机会。
徐子骞环顾四周,来取车不是成双成对就是拖家带口。隔着烟雾,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高挑女生对季霆说:“赌不赌,这姑娘一准有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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