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顿时皱眉:“都弄脏了,还能吃……你不会要我吃泥吧?”
顾朝朝懒得搭理这个无知兽人,低着头把泥裹均匀后,便绕着火堆摆了一圈烘烤。沈暮深起初还嫌弃得不行,但见她一直拿个木棍戳戳弄弄,慢慢的也开始感兴趣了,自己折了一根树枝学她的样子给土豆翻面。
“你小心点,别戳破了。”顾朝朝提醒。
沈暮深含糊地应了一声,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一只手给土豆翻面。
许久,潮湿的泥逐渐烧成硬壳,又在持续的烘烤下裂开,顾朝朝这才取下一个,摔掉上面的泥后,用树叶包着剥皮。
被烤过的土豆皮轻易就被剥开,她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软糯的香味顿时充斥整个口腔,她舒服地呼了口热气,然后递到他嘴边。
“不吃。”沈暮深小时候吃了太多,到现在都还在厌恶。
顾朝朝又在他嘴边晃了晃:“快点,听话。”
“我不想吃。”沈暮深说着,还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完全不同的口感和味道让他愣了愣,回过神后不由得再次确认,这东西是不是他以前吃的那玩意。
“好吃吗?”顾朝朝笑着问。
沈暮深表情微妙:“……嗯。”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自己长期以来的某个认知,突然被颠覆了。
顾朝朝看到他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
“好……”
顾朝朝看着他沉默地吃土豆,吃了一个又一个,吃着吃着眼圈便红了。她抿了抿唇,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沈暮深顿了顿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后,以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
“真奇怪,就是个难吃的圆疙瘩而已。”沈暮深自嘲一笑,眼圈却愈发红了。
顾朝朝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有我在,你以后不会再受苦了。”
沈暮深喉结动了动,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朝朝笑了一声,火光将她的脸照得温暖明亮。
“沈暮深,要接吻吗?”
沈暮深顿了顿,回过神时已经被她吻住。他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回过神后立刻抱紧她反客为主,两人在山洞里紧紧相拥,不知不觉就滚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顾朝朝摸了一把地面,发现是她曾经在这里铺的干草,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在原地。
热烈的吻在火的衬托下总是容易变质,而狼人在深夜也总是容易失控,等沈暮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顾朝朝扒得差不多了。
“不行……”千钧一发间,他喊了暂停。
顾朝朝抱着衣服护住身前,听到他的话一脸不可置信:“都这种时候了,你要喊停?”
“我不能……轻视你。”沈暮深脑门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显然忍得很辛苦。
顾朝朝荒唐地笑了笑:“轻视个屁,你现在停下才是轻视!”
“……朝朝你不懂,这是兽人的规矩。”沈暮深说完就要起来。
顾朝朝哪会让他就这么走了,当即揽住他的脖子,沈暮深一时不察,竟被她勒到了怀里。
当鼻尖埋进柔软,他的理智险些断线,幸好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不行朝朝,不能这么做,你不懂事我得懂事……”
“谁不懂事了,你不要搞得好像我强迫良家妇男一样,”提起这个,顾朝朝就哭笑不得,“我们结为伴侣都快一年了,快一年了!你竟然都没碰过我。”
“不是你说,可以柏拉图吗?”柏拉图这个词也是她教的。
顾朝朝看到他眼睛都忍红了,还在跟自己讲道理,便知道今晚也不可能更进一步了。她见鬼似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声气把衣服穿好:“把火灭了,睡觉吧。”
沈暮深当即连滚带爬地从她身上离开,熄灭火之后小媳妇似的缩在洞口,冷静了许久才默默回到顾朝朝身边躺下。
他以为,只要冷静下来,就不会再想那些事了,可事实上是只要碰到她,心里就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刚才那个险些擦枪走火的吻。
顾朝朝在最初的胡闹之后有些挫败,这会儿安静下来,这点情绪很快就没了,等沈暮深一在身边躺下,她就开始犯困,于是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睡着时,耳边响起幽幽男声:“如果我人身狼耳,你能接受吗?”
顾朝朝刷地睁开眼睛。
“我还想再保留一条尾巴,”沈暮深弱弱开口,“其他的都是人形,这样也等于是兽形缔结,做完一次再做别的,就不算轻视你……”
他话没说完,某人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沈暮深得到回应精神一震,当即冒出了耳朵与尾巴。
山洞里的气氛倏然热烈,黑暗中响着窸窸窣窣的暧昧动静,没过多久,顾朝朝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不舒服要告诉我。”沈暮深挣扎着开口。
顾朝朝迷迷糊糊地点了点手,双手如同溺水一般迫不及待地想抓住点什么。她四处摸索,最后抓住了一截毛茸茸的大尾巴。
彻底沉溺之前,她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宝贝,野啊。”
兽人的体力天赋异禀,她这个劣等兽人自愧不如,第三次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太阳恰好挂在山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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