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是认识宴轻了吗?”凌画走到立柜前,将所有的立柜都打开,一排排的没穿过的裙装挂在立柜里,足有上百件,她逐一的扒拉了一遍,从中挑出了两件,一件海棠色流彩金丝绣花长裙,一件玫瑰色织锦暗花镂金长裙,她对琉璃问,“你说,我穿哪件?”
女为悦己者容!
琉璃瞅瞅凌画,她一脸认真的打算装扮,她很想吐槽,“小姐,您今日是要去状元楼比美吗?”
凌画瞪着她,“无论男女,美貌都能给人第一眼的冲击,容易让人一见惊心。”
琉璃恍然,“那日夜晚,从山珍海味阁出来,您与宴小侯爷抢马路边,却一直不看他,是觉得当日您的美貌不够冲击?”
“嗯。”
琉璃敬服,小姐这等心思啊,她指着玫瑰色织锦暗花镂金长裙说,“这件吧!”
凌画点头,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
不多时,她换了衣服出来,又坐在菱花镜前,对着镜子仔细梳妆,耗费了好些时候,给自己收拾的光彩夺目,“走吧!”
琉璃被惊艳的不行,默默的点头。
二人走出内院,来到二门的回廊处,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瞧见凌画和琉璃一愣,“七妹?”
凌画笑了一下,“三哥,你回来了?”
“嗯,刚刚回,正要去找你,你这是……要出去?”凌云深看着凌画,不知是太阳光太烈,还是他太久没见妹妹了,觉得她这模样当真是太光彩照人。
“嗯,我去状元楼看看热闹,三哥若是不累,跟我一起去?”凌画邀请。
凌云深惊讶,“你不是一直不爱凑状元楼的热闹吗?怎么今日要去?”
凌画面不改色地撒谎,“在府里待的无聊,想出去转转,一时兴起。”
琉璃啧啧。
小姐哪里是待的无聊?明明是为美色所惑,若是三公子知道小姐心里打的是宴小侯爷的主意,怕是要死活拦着了。毕竟,她即便不喜欢秦三公子,宴小侯爷也不是个好夫婿人选。
凌云深丝毫没怀疑,“我就不去了,等你回来,我再找你说话吧!”
“行。”凌画本也不是真想让这位三哥陪着去。
三年前,凌家遭蒙那一场大难,最后好模好样活过来能走能动的,只剩下了她两个堂兄,一个是二房的三堂兄凌云深,一个是三房的四堂兄凌云扬。因二人都有些练武的底子,才挺过了那场大劫。
而她,纯碎是占了岁数的便宜,当年她十三,陛下下旨,十六岁以上的凌家子嗣,无论男女,全部打入天牢。凌家只有她一个十六岁以下的半大孩子,其余的,倒是有两个小侄子,一个一岁,一个三岁,三岁的凌晗是他亲大哥的孩子,一岁的凌致,是她二堂兄的孩子。
她即便是敲登闻鼓告御状,救了凌家,但当年太子太傅狠了心要让凌家顶罪,再不复起,下了狠手,他哥哥和二堂兄都死在了天牢。大嫂殉情,二堂嫂在出事当日就拿了休书,回了娘家,孩子也没带走。
敲登闻鼓后,陛下便找上她管江南漕运,她自然无暇照顾两个孩子,于是,三堂兄与四堂兄两个年轻的未婚男人,一人接管了一个,三堂兄养凌晗,四堂兄养凌致。
去年,凌晗五岁,到了找先生的年纪,她费劲了心思,给凌晗找了麓山书院的大儒江可久,让他破例收了关门小弟子,凌云深将他送去了麓山书院后,不放心,陪读了一年,月前写信说回来,今日到了家。
凌云深性情正,心思细,想的多,凡事权衡利弊三思而后行,不同于凌云杨心大,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若是凌云深知道她瞧上了宴轻,今日为了宴轻去状元楼,且还暗中筹划要把人吃进嘴里,说什么都会拦着她,然后再苦口婆心给她引经据典好好上一堂教育课,陈述宴轻有多不能嫁,与她多不合适。
所以,没成事前,她自然要瞒着些。
第29章 机会
凌画来到状元楼时,状元楼的斗会正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宴轻与程初两个人占据对立面,一个在喊“大元帅,冲啊,往前给我冲。”,一个在喊,“山大王,给我斗,斗死它。”,擂台上两个蟋蟀已斗的不可开交不分胜负,擂台下两个少年,一个比一个兴奋。
琉璃瞧着直摇头,拽了拽凌画的袖子,小声说,“小姐,这样的宴小侯爷,您真确定吗?”
不务正业到了这个地步,谁看见他不直摇头?
凌画戴着面纱,露出一双眼睛,眼底是细细碎碎的光,“确定啊!”
宴轻长的太好,像天上的星月,状元楼无数人头攒动,吵吵嚷嚷,唯他最醒目,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凌画这三年来虽然站于明处,但其实自从被萧枕那年所救,她一直就生活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事儿,她做了一件又一件,两双手都数不过来,最是向往这样的一束光。
更何况,他还长着这样一张清风明月都为之心折的脸,满满的少年意气。
琉璃嘟囔,“真是没救了!”
凌画当没听见,进了八方赌坊摆设的场子,掌柜的见她亲自来了,整个人都惊了,“主……”
凌画摆摆手,扯掉面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懒洋洋地看着外面的擂台上,看了一会儿,回头对掌柜的问,“五十万两银子,是端敬候府的几分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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