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一起下了楼,往宴轻跟前走。
醉仙楼的掌柜的吩咐小伙计盯着这二人,小伙计十分尽职尽责,守在二人身后不远处,不错眼睛地瞧着盯着,二人的话入耳,小伙计越听越心惊,眼看二人要去宴轻面前说做妾为奴为婢的话,小伙计连忙冲上前去拦。
斜侧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小伙计。
小伙计惊的转身回头,便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男人样貌普通,一双眼睛黑漆漆的锋利,明明没有满脸横肉,但瞧着就让人觉得不好惹。
他惊问,“客官,您拽小的做什么?”
这人冷笑,亮出袖口里的一截刀锋,“你站在这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语气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小伙计顿时吓的一动不敢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嫣然和魏晨兰下了楼。
二人下了楼后,挽着手,带着三分酒意七分勇气,穿过一楼一桌桌桌席,没多时,就到了宴轻这桌面前。
一众清一色的纨绔子弟坐满堂,忽然闯进来两个女人,众纨绔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笑,看着二人。
有人认出这两个女子,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礼部尚书的孙女,有些纳闷这两个女子要干什么。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赵嫣然便直直地看着宴轻开了口,“宴小侯爷,做妾或者是为奴为婢,我都愿意,你……”
众纨绔睁大了眼睛。
魏晨兰也紧接着说,“我也……”
宴轻“啪”地摔了酒杯,腾地站起身,转身就走,脚步飞快,转眼就冲出了醉仙楼。
众纨绔:“……”
这……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礼部尚书的孙女,怎么会发这样的疯?
他们听到了什么,自请宴轻收下她们?做妾或者是为奴为婢都行?
疯了疯了!
她们的家里若是知道,不得活活打死她们?
众纨绔看着这二人,一时间真不知道除了震惊再做什么别的表情。
程初反应最快,连忙追了出去,有几个纨绔瞧见,也惊醒,连忙跟着程初追了出去。
宴轻一口气出了醉仙楼,解了外面拴着的不管是谁的马缰绳,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这时,对面烟云坊二楼的窗子口忽然坠下一个人来,同时,伴随着一声惊骇大喊,“小姐!”
这惊骇的喊声十分熟悉,来自琉璃。
宴轻下意识抬头,一眼便瞧见被从烟云坊二楼扔下来的凌画。
宴轻:“……”
烟云坊的二楼虽然不高,但从上面坠落,不死也得残废。
他愣了愣,立即打马冲了过去,堪堪接住了凌画。
凌画从上面坠落的冲力非常大,将宴轻胳膊砸的一麻,身下坐骑受不住,“咔嚓”一声,马腿被砸断了,马轰地卧倒在了地上,宴轻抱着凌画打了个滚,才没被马砸断了腿。
第94章 受伤
凌画一脸的惊魂未定,似乎吓傻了。
宴轻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质问,“你怎么会从二楼掉下来?”
凌画呆呆地看着被砸断了腿的高头大马,又转头去看宴轻,忽然眼睛一红,一把搂住了宴轻的脖子,劫后余生地又怒又恨,“黑十三这个王八蛋,他想要我变成个残废!我就说他怎么最近风平浪静的没找我漕运的麻烦呢,果然是亲自来京城杀我了。”
软软的身子,软软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脖子,且身子还带着剧烈的颤抖,宴轻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整个人瞬间僵硬无比,手脚都不会动了。
他低头看着凌画,只能看到她没了紫纱遮面的侧脸,白皙娇嫩,眼尾一抹红,似乎泪珠转眼就要从那一抹红里滚落下来。
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好推开这样的她,但他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僵硬地艰难无比地抬手,拍了拍她颤抖个不停的后背,硬邦邦地说,“别哭,不就是个黑十三吗?敢来京杀你,你就把他人头取了,挂城门晾三天!让他下辈子投胎也不敢找你报仇!”
凌画声音带着哭腔,“晾三天也不够,若没有你,我不死就残废了!晾三天太便宜他了!”
“那就晾三年!”
凌画破涕为笑,“城门口那么金贵的地方,才不能都给他占用了。”
宴轻没笑的心情,不哭就好,她真怕她哭个稀里哗啦。未婚妻这种,他还没学会怎么哄。
他伸手要推开她。
凌画搂着宴轻脖子不松手,“再让我缓一会儿。”
宴轻只能又僵硬不动了。
琉璃从烟云坊的二楼随后跳下来,落地后看到一匹马断了腿躺在地上,凌画一头扎进了宴轻的怀里,她打量了凌画和宴轻一眼,见凌画没出大事儿,松了一口气,转身又跑回了烟云坊。
此时的烟云坊,已打了起来。刀光剑影,声响极大,里面的客人们惊吓的连连大叫,四散着从里面跑出来。
京城治安好,已多少年没在青天白日里出什么乱子,今日显然打破了几年来的平静。
程初追着宴轻出了醉仙楼后,见宴轻骑马要走,刚要喊他,便瞧见了对面的烟云坊二楼掉下来一个人,他惊了一跳,没认出来,只见宴轻已骑马冲了过去接住了那人。
直到凌画搂住宴轻的脖子扎进他怀里,程初才知道那从二楼掉下来的人是凌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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