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一言难尽地看着琉璃,想着她的骨气呢,这漂亮话说的也太痛快了。难道险些被玉家人绑回去,吃了一次亏,人也学的嘴甜了?
宴轻不管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他听了是十分满意的,他点点头,“算你会说话。”
他扫了凌画一眼,“天下若是没有我,你家小姐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琉璃:“……”
看不起谁呢?我家小姐也曾想着和离后,也是能随便找个人嫁的,兴许就是没那么喜欢了而已。
但是这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
宴轻还故意问凌画,“你说是不是?”
凌画点头,笑的很是温柔,“是啊哥哥。”
若是这天下没有你,我怕是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这般的折磨人。
“你承认就好。”宴轻伸手接过山河图,“给我吧!”
凌画立即将山河图给宴轻。
林飞远在一旁瞧着,听的清楚又看的清楚,宴轻傲娇的样子实在是看的他牙酸,他忍了忍,为了不被他灌酒欺负,还是没说一句话。
能让他忍着不说话的人,也是没谁了,宴轻独一个。
宴轻接过山河图,掂了掂山河图的分量,瞅了一眼满桌子的酒菜,根本就没地方铺展开,于是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前,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一边,将山河图铺展在了桌面上,伸手拿过灯盏,将整个山河图罩在灯光下。
凌画站在宴轻身边,也跟着他一起看山河图。
崔言书、林飞远、孙明喻三人自然也凑了过来,崔言书是早就脑中有了这幅图的记忆,他想看看宴轻怎么说,林飞远和孙明喻虽然在崔言书临摹期间瞧过几眼,但此时才是真的完完整整看到了这幅被他临摹出的山河图,瞅了半天,也就是一幅山河图而已。
宴轻拿着灯盏,一寸寸将整个山河图扫视了一遍,大约也就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他放下灯盏,先看了琉璃一眼,说了句,“你们玉家也真是本事。”
琉璃立即问,“小侯爷,您从中看出什么来了吗?玉家怎么本事了?”
“这是你玉家的秘密,你确定要让我说出来?”宴轻扫了一眼四周,虽然这几个人都是凌画的手下,但秘密却是玉家的。
琉璃一噎,“这……”
她看了一眼崔言书、林飞远、孙明喻三人,转头对凌画询问,“小姐,能、能说的吧?”
凌画认真地问宴轻,“这个秘密若是说出来,被人知道了,传出去,可是灭族的大祸大罪?”
“差不多。”
凌画替琉璃做主,“他们三人不是外人,是我们自己人,也不是不知轻重胡乱对外言语的人,哥哥只管说吧!”
林飞远有不赞同的意见,“等等,若是天大的秘密,我觉得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太想听,要不我避避吧!知道秘密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琉璃想给他一脚,恶声恶气,“不想听你就出去,小姐和我信任你,你还来事儿了。”
林飞远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我喝酒喝高了,不小心哪天给捅出去了吗?”
宴轻嗤笑一声,“也许不等你捅出去,玉家就不复存在了呢。”
林飞远:“……”
那他还是听听吧!他也是很好奇死了,这么一幅山河图,他们都看不出来,不知道宴轻看出了什么秘密。
凌画见林飞远不说话了,对宴轻说,“哥哥说吧!”
宴轻见琉璃没意见,凌画信任几人,便不再多言,如玉的手指落在山河图上,沿着一处笔墨浓重处轻轻勾画延伸,一寸一寸,手指落实处都是有着笔墨浓重的相同处,大家目光落在他手指上,顺着他的手指,视线也跟着一起延伸再延伸,直到宴轻收手,不知不觉,他已将这一幅山河图用手指勾画出了一幅图中图。
等他勾画完,收了手,崔言书若有所思,孙明喻神色奇异,林飞远懵懵懂懂,琉璃半知半解,凌画一言未发。
“看出什么来了吗?”宴轻问凌画。
凌画点头,心中又惊又震,“以碧云山为中心,以岭山地界为分割线,沿山脉天险之地,设城池关卡,屯兵造营,割后梁江山三分之一国土以谋自治。这玉家,可不真是本事了吗?”
“啊?”林飞远惊呼一声,“这、这不能吧?”
他复又看向铺在桌子上的这一幅山河图,他真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单凭宴轻一只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划,就能看出这造反谋逆以自治的东西?说实话,他不太信。
“从卷宗上得知宁家适合养兵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也只是适合而已,后来从张二先生的口中我得知,先皇时,宁家养兵十万,后来增至二十万,到如今,增至不少于三十万。这三十万兵马,对朝廷养的百万兵马来说,虽不算什么,但若是加上江湖势力和绿林的势力呢?玉家在江湖很有地位,大可呼风唤雨,而绿林势力庞大,从江南陆地到江北黑市,从西南藩属到西北幽州,绵延几千里的地盘。”凌画心神一凛,“我知道绿林程舵主背后的人是谁了,不是玉家人,便是宁家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因玉家定对凌家从属附属。”
“宁家少主宁叶?”宴轻扬了扬眉梢,“你不是还请他来漕郡一趟吗?”
凌画眨眨眼睛,可惜地说,“早先我没看透这各中缘故,冒然给他下了帖子,他若是谨慎的人,估计是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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