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这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于是,两个人折返回去,找了一处孤寡老人的农家,给了百两银子,又劳烦老人保管马,不久后,会有人来牵走这匹马。
老人很乐意,将自家在县城做屠夫的儿子几日前送回来的准备过年留着吃的一只牛腿给二人做成了牛肉干,又给二人准备了一袋子干粮。
宴轻瞧着,比十天的要多,但见凌画笑着跟老人道谢,接到了手里,他倒是没说什么,沉默地同意了。心想着,嘴里说着相信他,心里还是怕十天走不出去雪山饿死,口是心非。
凌画给的银子多,所以,临走时,对老人交待,“大娘,无论谁来问,就说没见过我们。还有这匹马,您找个理由,说您儿子的,或者自家养的都成。否则,您会有麻烦的。为了您的太平日子,还是不要说。”
老人得了银子,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这银子,可足够给他儿子娶媳妇儿了。她老了,儿子还年轻,因为长的丑些,家里又没有什么余财薄产,如今有了百两银子,足够在县城里置办一处小院了,不再给人做小工,自己也能支起一个卖肉摊子,总能娶到媳妇的。
这一处农家,距离雪山脚下不远,走了几十里,便到了。
凌画放飞了给萧枕送信的飞鹰,看着茫茫雪山,心里真有些打鼓,还没走上去,只觉得浑身凉的很,她伸手拽住宴轻的衣袖,“哥哥,你不会半途嫌弃我累赘,把我扔雪山顶上吧?”
宴轻气笑,“要不你留在这里等着十三娘和宁家的人找到你请去宁家做客?反正宁叶不是说过倾慕你吗?对比温行之要为父报仇杀你,他应该会将你奉为座上宾。”
凌画连连摇头,“不要,我还是喜欢跟着哥哥。”
“那你就闭嘴。”
凌画立即闭了嘴。
宴轻解开腰上的酒葫芦,递给她,“喝一口烈酒,我们上山了。”
凌画乖乖地喝了一口烈酒,辣的她浑身直冒烟,这酒比她那天喝的还烈。
“走吧!”宴轻收起酒葫芦,头前带路。
凌画穿着鹿皮靴子,里面穿了厚厚的皮袜子,身上穿着皮袄皮裤,前胸后背又裹了一层貂皮,本来以为走起路来会十分笨重,尤其是走雪山,但没想到,宴轻给她买的这一双登山杖十分好用,不止不笨重,让她走起来还很轻巧。
本来以为会冻死个人,但是没想到,雪山上虽然有雪,但是竟然没什么风,大概是山脉挡着,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冷,没有寒风刺骨,也不会将她冻成冰棍,反而走起来,还挺热乎。
她一下子对自己有了信心,“哥哥,这雪山并不难走嘛。”
宴轻哼了一声,“等走三天,你再说这话。”
凌画又闭了嘴。
的确,未来要走十天呢,就她这小身板小身子骨,还是别说大话了。
宁家主收到了宁四的信,立即下令,大肆彻查青山城和阳关城,方圆八百里地界,他都调派了人手,严密搜查可疑之人。
十三娘和宁四也没闲着,笃定凌画会再折回阳关城,所以,留在阳关城彻查的同时守株待兔。
凉州周武和周家人自从凌画和宴轻离开,很是担心他们怎么过幽州城回到江南,因为他们得到消息,温行之重金悬赏,彻查捉拿刺杀他父亲的刺客,温启良死的消息,已瞒不住了,或者说,温行之得到了什么消息,已并不想瞒着了。
第669章 消息
诚如凌画宴轻所料,不止宁家主得到了凌画和宴轻出现在凉州城的消息,幽州温家温行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消息不知是何人送的,在夜半时,用箭矢射到了幽州城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听到箭矢的动静,立即严阵以待,因风雪太大,又是夜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等了半晌,再无别的动静,守城士兵掌着火把探头查看,只看到城墙上插着一支箭,箭上穿着一封信,守城士兵解下来信,交给了守城校尉,校尉看过信后,立即交待人严守城门,亲自带着信去见了温行之。
自从温启良咽气后,幽州温家便挂上了白帆,但因城门封锁,所以,消息并未外传。只城内的百姓们知道。
温行之快马加鞭命人送急报奏当朝天子,又给东宫和温夕柔送了信。如今已十多日过去,最多二十日,京城也该来消息了,只等着京城来了消息,陛下有了旨意,他父亲也就入土安葬了。
温夫人在温启良咽气后,大病了一场,根本起不了身,不能做什么。温行之这些日子除了让人追回送往东宫的银两和彻查温启良遇刺之案外,只留在温家府宅安排温启良守孝等丧葬事宜。
这一日深夜,幽州温家四处依旧亮着灯,温启良坐在书房,听人禀告这些日子彻查的结果。
距离温启良遇刺当日,到如今咽气又十多日,满打满算,算起来,已将近一个月,但是并没有查到刺客的来历,他命人将整个幽州城翻过来查一遍,各家各户,各门各院,任何嫌疑人,任何能藏人的地方,机关密道,全部都查。但依旧全无结果。
他怀疑的凌画在幽州城出现过的踪迹并没有查到,江湖有名有姓排行榜上的高手,都被温行之让人查了个遍,但都各有踪迹证人,并没有出现在幽州城过,除了绿林的新主子,其余的程舵主、朱舵主、赵舵主三人一直都在绿林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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